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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9章 心靈契合

2024-07-08 12:10:34 作者: 顧九容

  他們穿好衣裳,打開門,這才發覺,晏思文、薛靖,還有岑子岳的其他幾個部下,全都等在外面,晏思文的手上還牽著岑子岳那匹青驄馬!

  甄玉簡直想要挖個地洞鑽進去!

  雪後陽光刺目,天地間亮得睜不開眼睛。她躲在岑子岳身後,臉上滾燙髮燒,幾乎不敢抬頭看他們!

  一想起剛才那一幕,她就羞愧得幾欲抓狂!

  想想看,一門之隔,自己和岑子岳在屋裡纏綿……

  而他們這麼多人,就站在屋外!

  岑子岳的臉色也很糟糕,他也不看那幾個,只悶悶牽過了青戩,先把甄玉抱上馬,然後自己也上了馬。

  「走吧,回營。」他簡潔地說。

  那幾個沒敢多話,各自騎上了馬,一行人往素州方向奔馳而去。

  

  回去的路上,岑子岳斟酌著,他似乎想和甄玉解釋兩句,但還沒開口,卻被甄玉飛快打斷:「王爺,別說了……」

  岑子岳很詫異,他聽出甄玉的語氣裡帶著哭腔。但旋即他就有點明白了,昨晚的事,恐怕是讓這女孩有些下不來台了。

  岑子岳不敢再吭聲,土蛋卻一點兒也不會看人臉色,它倒是嚷嚷得挺起勁的:「剛才幹嘛停下來?馬上就水到渠成了,真是的!王爺是上哪兒找這麼一群不識時務的傢伙……」

  「你給我閉嘴好嗎!」甄玉實在火大,在腦子裡罵了它一句。

  土蛋更加詫異:「小玉你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生氣?哦我明白了,你也恨這群蠢貨壞了你和王爺的好事……」

  「你再敢多說一句,我就把你從頭髮里扔出去!」

  她突然發起狠來,土蛋也有點怕,它想來想去,只好嘟囔道:「可是這也沒什麼呀。男女合和,本就是陰陽調和之道……好吧我不提了!我只是想讓你早點擺脫蠱楔的鉗制嘛!我也是為你好呀!」

  「我根本就不需要你這樣為我好!」甄玉抓狂起來,「都跟你說了我不想提昨晚的事!」

  「可是為什麼呢?」土蛋還是不明白,「小玉,你又不是那種沒見識的傻丫頭,男人和女人的那點事,難道你會不了解嗎?」

  就是因為我太了解了,所以才不想提!甄玉在心頭大喊,她氣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前世複雜的經歷,讓甄玉註定了不是個普通的少女,就像之前闕離徵說的,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未經人事的少女,可以對男人如此鎮定,根本不受男人的任何撩撥。

  而之所以甄玉能做到這一點,正因為她撩撥過太多太多的男人,她對如何挑逗男人,實在太懂了!

  今晨的那一幕,之所以令甄玉羞愧難當,連提都不能提一個字,恰恰是因為,她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再度施展出了前世那習慣性的撩撥……

  那不是一個純潔的少女會做出來的動作,如果剛才在床上的,真的是個單純的十六歲少女,她的反應只會是:尖叫,驚嚇,哭。

  如果岑子岳是個閱女無數的老手,他肯定馬上就能察覺到不對勁。

  即便岑子岳沒能覺察到,自己剛才那無意識的動作,也足以讓甄玉羞愧得想死了。

  而就在她強烈自責,恨不得時光倒流的時候,甄玉忽然聽見岑子岳在她耳畔,輕聲道:「玉兒,你我不是外人。」

  這一句輕輕的話,卻像千鈞重石一樣,落在甄玉的心田。

  「……我們本來就心心相印,所以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甄玉被他說得鼻子一酸,差點眼淚掉下來。

  所以她在這兒自責自恨,根本就沒有必要,她的前世,岑子岳不知道,恐怕也不太想知道。

  只要她這一世是乾乾淨淨,真心愛他的,也就足夠了。

  想通了這一點,甄玉心裡像是豁然開了一扇窗。

  她抽了抽鼻子,啞聲道:「說起來,我還得謝謝王爺……昨晚救了我,不然我肯定凍死在那山林里了。」

  岑子岳哈哈一笑:「自己的媳婦自己不找,難道還丟給別人嗎?」

  他笑得甄玉臉都紅了。

  在路上,岑子岳才把昨晚的事告訴了甄玉。

  首先,他說的第一句就是:車渠已經全軍覆滅。

  甄玉聽得心裡一寒,這個詞,簡單四個字,卻代表著一個小國的存亡。

  原來昨晚所謂的「突厥突襲」,正是木善搞的鬼。

  那些人並不是真的突厥人,而是車渠武士妝扮而成的。岑子岳一上陣就發覺不對了,這時候,本來協助於他們左右的木善,忽然倒戈,所有的刀槍都指向了岑子岳和他的部下。

  「好在,這邊早有準備,而且事前安排的十萬輕騎,都派上了用場。激戰不到午夜就分出勝負了。」

  岑子岳說得輕描淡寫,甄玉卻知道,那裡面不知藏有多少生死掙扎!

  「木善太年輕,把一切想像得太容易,以為人多、在自己的地盤那就沒問題。」他說到這兒,不知為何,卻嘆了口氣,「沒有身經百戰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打仗是怎麼一回事。木善是個被寵壞的孩子,思維太過簡單。」

  甄玉聽得出他那語氣里,沒有輕蔑,卻有同情憐憫。

  「木善被殺,其餘的貴族看見兵敗,紛紛投降。」岑子岳淡淡地說,「永熙郡主也死了。」

  甄玉忍了良久,才道:「那……老國主呢?」

  「已經斷氣。」

  「什麼?!」

  岑子岳低聲道:「返回都城,我們先去找的國主,卻發覺他已經斷氣了。」

  「誰殺的他?!」

  「沒有誰殺他。」岑子岳搖頭,「自然死亡,自己斷的氣。」

  甄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也許在城破之前,他就已經過世了。」他停了停,才道,「也好,沒看見那一幕,對老國主而言,也算是萬幸了。」

  甄玉心中,不由悽然!

  「這世上最悽慘的事,莫過於此。」岑子岳輕輕搖頭,「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斷送了自己一生的心血堅持,最終也斷送了自己的家族——我想,老國主肯定死不瞑目。」

  甄玉聽著,不由茫茫然地問:「這麼說,車渠歸咱們了?」

  「嗯。」岑子岳輕聲道,「從此之後,再無車渠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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