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再討好

2024-07-08 11:22:01 作者: 超無敵魔法師

  在元禮的觀念中,好人和壞人是要有區分的。

  鄭鴛兒想了想問:「如果我說他們是好人,你要怎麼樣?如果我說他們是壞人,你又要如何?」

  元禮轉了轉眼睛:「爹說了,我得尊敬他們。如果是好人,我就打心眼裡尊敬,如果是壞人,我就假裝尊敬!」

  鄭鴛兒被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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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禮歪頭:「姨娘,我說得對不對嘛!」

  「對,你說的倒也沒錯。」鄭鴛兒搓了搓他的小臉。

  「我只是驚訝,才發現你這小子還挺有自己的想法。」

  元禮咧嘴一笑:「娘教得好!」

  鄭鴛兒戳了下他的小腦袋:「油嘴滑舌!」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月芽抱著湯婆子回來了,往床上各個角落一塞,整個被窩都暖和起來。

  鄭鴛兒手裡也被塞了一個。

  月芽又倒了一杯熱茶給鄭鴛兒,又看向元禮:「小少爺,您去睡個午覺吧。」

  說著又看了鄭鴛兒一眼,後者接收到眼神,也拍了拍元禮的後背:「去吧,不然下午該沒精神了。」

  元禮依依不捨地爬下床,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月芽關上門,才興致勃勃地扭頭道:「主子,奴才聽說侯爺待會兒要過來!」

  鄭鴛兒抬眸看她:「聽誰說的?青楓?」

  「不是,是另一個小廝,叫青柏。」

  鄭鴛兒回想了一下,似乎沒在自己面前露過臉。

  鄭鴛兒微微皺眉:「他怎麼會告訴你這些,你去找他問的?」

  月芽愣了一下,她沒想到鄭姨娘會關注這個。

  「不是,是他主動找到奴才說的。」

  「主子,這人可有不妥?」

  鄭鴛兒搖頭:「當下自然看不出來有何不妥,但沒人會無緣無故幫我們。」

  月芽不解:「奴才想著,許是有了青楓做先例,如今人人都知道主子受寵,所以來賣個好。」

  青楓這個貼身侍從都向著鄭姨娘了,其他的小廝自然也跟著青楓有樣學樣呀!

  鄭鴛兒依舊搖頭:「青楓之所以敢給我們通風報信,是有侯爺的默許。即使如此,他也不敢隨意主動泄露侯爺的去向。」

  在侯爺的默許下,他才跟鄭鴛兒透露了半句,還是等著鄭鴛兒遣人去問,一引一追,他才說出線索的。青楓若真敢說些其他有的沒的,恐怕要被李玄活剝了。

  「侯爺身邊的人做事一向謹慎規矩,侯爺向著我這件事,他們心知肚明就好,怎麼敢隨意向我示好?」

  所以鄭鴛兒才覺得青柏這般主動地獻殷勤,有些奇怪。

  月芽喃喃:「聽主子您這麼一說,是有些蹊蹺。」

  「這樣隨意泄露主子爺行蹤的事情,哪怕青楓都是得了主子爺的首肯才敢做,他一個三等侍從又是怎麼敢的?」

  月芽陡然警醒起來。

  難不成有人要害姨娘?

  月芽擰著眉頭:「依姨娘看,誰會想害咱們呢?」

  鄭鴛兒沉默不語。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除了老夫人,誰還會有這個閒工夫呢?旁的奴才恐怕巴結鄭鴛兒還來不及呢。

  月芽氣鼓鼓的,同仇敵愾道:「咱們這還沒入府的,老夫人就這樣急著在我們身邊埋眼線,若是入了府……」

  只怕日子要更難過了。

  換成別人,說不定前腳剛邁進侯府大門,後腳就被扒皮抽骨吃乾淨了。

  鄭鴛兒見她怒氣沖沖的,莞爾一笑:「你先別急,我也只是一個猜測罷了,說不定那青柏真就是個傻子呢?只是急著想要獻殷勤,並沒有人指使他。」

  月芽卻篤定了鄭姨娘的猜測:「在主子爺身邊當差的,哪有傻子?就算有,那也是裝出來的,內里可都是人精呢。」

  「主子您放心,這事交給奴才了,就算沒有,奴才也會警惕著應對。」

  鄭鴛兒:「你要怎麼做?」

  月芽露出小虎牙,粲然一笑:「這樣的事情奴才在侯府當差的時候就遇到過,只是現在跟著主子您過了幾天好日子,奴才就掉以輕心了。」

  「要奴才說,奴才就假意與他打好關係,他背後若是真有人教唆,日後定會露出馬腳,到時候咱們也能見機行事。」

  鄭鴛兒贊同地點點頭:「就這麼辦。」

  月芽年紀雖小,經歷的事情卻不少。

  別看是三等丫鬟,在侯府,越是底下的人越是受苦,往往比別人成長得更快。

  鄭鴛兒也是從她這個年齡這個身份過來的人,自然明白她是怎麼知道這些個道理的。

  鄭鴛兒想了想:「回了府,我當有幾個丫鬟?」

  月芽一愣,表情有些侷促:「按規矩是有四個的……主子,您別不要奴才。」

  鄭鴛兒笑了笑:「怎麼會,我是想把你往上提一提。」

  月芽立刻露出笑容:「奴才多謝主子!」

  她是當不成大丫鬟的。大丫鬟都是府里從小養出來的,忠心又會辦事,最主要的是底細清楚,遠不是月芽這樣半路進府的小丫鬟能比的。

  等姨娘進了府,自會有一個大丫鬟來伺候姨娘、管她們幾個小丫鬟。

  但她能提成二等丫鬟,那也相當得臉,更不必提月錢從二錢銀子漲到四錢,她娘親的藥錢就不愁了!

  「講什麼呢,樂成這樣。」

  不知何時李玄走了進來,月芽沉浸在喜悅中,聽到說話聲才猛地反應過來。

  「奴才給侯爺請安,方才姨娘說要給奴才提成二等丫鬟呢!奴才一時高興,竟沒注意侯爺。」

  李玄樂意看到這些下人為了一點銀子美滋滋的模樣,聞言也笑了:「既然你鄭主子都說了,那就提吧,也不是什麼大事。」

  「奴才謝主子爺!」月芽麻利地給李玄和鄭鴛兒磕了兩個頭,又爬起來退了出去。

  屋內只剩下李玄和鄭鴛兒。

  李玄坐到她身邊,摸了摸被子,床邊的火爐烤得被面發燙。

  李玄道:「身上可暖和一些了?」

  鄭鴛兒低頭:「好多了。」

  李玄又問:「聽大夫說,你這些年都不曾用藥。是不捨得花銀子?」

  鄭鴛兒搖搖頭:「銀子倒有,只是麻煩,又不能根治,喝那些藥也只白白地苦口罷了。」

  「那便是怕苦。」李玄搖搖頭。

  「良藥苦口,還是要吃的,對你身體好。哪怕不能根治,也能緩解疼痛。」

  「等回了府,讓府里的大夫看看、開些方子,讓你的奴才伺候你喝。」

  鄭鴛兒沒有異議:「好。」

  窗外依舊陰天,午後沒有半點陽光,關了窗,滿屋只靠火光照亮。

  鄭鴛兒低著頭,她的影子被搖曳的火光照得一晃一晃,仿佛隨時都會碎在光里。

  屋裡只聽得木炭燃燒不時蹦出的火花破炸聲。

  經昨天一事,鄭鴛兒不再做戲討好他了。

  可鄭鴛兒不說話,李玄卻有些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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