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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這,就是何深!

2024-07-08 10:32:21 作者: 努力練琴佐老師

  何深選擇的蕭邦鋼琴練習曲,只有兩首。

  一首名為冬風,另外一首,名為三度。

  這兩首蕭邦練習曲,全部都是蕭邦練習曲中,最為困難的作品,幾乎可以媲美李斯特的鋼琴練習曲。

  並且……蕭邦作品中所蘊涵的音樂性,要比李斯特早期練習曲作品中所蘊涵的音樂性,要多很多很多。

  畢竟人家蕭邦是鋼琴詩人,在音樂寫作過程中,最重要的,便是讓音樂變得更加音樂。

  而李斯特則是鋼琴之王,以無比強的技巧碾壓眾人。

  這個,就是李斯特早期作品,與蕭邦早期作品最為顯著的區別。

  而等到李斯特的晚期作品,雖然依舊是以無比強大的技巧著稱,但是他的音樂中,所蘊涵的那種關於音樂的思考,變得多了許多,更為的深沉,就比如說他的《b小調奏鳴曲》一般。

  到那個時候,就真的說不上兩個人誰好誰差了。

  最起碼現在,在他們兩個人早期的時候,音樂性上面,蕭邦還是占據那麼一點點優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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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一首蕭邦的冬風練習曲,其中更是音樂性與技巧的完美融合。

  其中既有無比豐富的技巧,還有更加讓人難以言喻的音樂性。

  一開始最簡單,幾乎小孩子都可以彈奏的單音出現。

  如果是普通人,那種幾乎沒有聽過蕭邦作品的普通人,可能會覺得這個曲子太簡單了,基本上就是那種我上我也行的樣子。

  不過,這個只是一個開頭。

  就正如溫水煮青蛙一開始的溫水。

  前面八個小節,簡單到不能再簡單。

  只是一個最基礎的音,最基礎的主旋律,讓人根本分辨不出來後面的恐怖。

  何深的手,在鋼琴上緩緩爬過,音樂從他的手心中流出。

  他在這個地方的詮釋,跟前面一首夜曲是一樣的,沒有任何區別。

  乍一聽聽上去,並沒有那種特別顫慄的感覺。

  但是,能夠非常清晰的聽到音樂中所蘊涵的那個深度。

  讓人能夠一聽,便被他的詮釋,所吸引。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普通演奏者,跟大佬級別的演奏者,之間的差距了。

  如同是普通的人,可能就直接將那麼簡單的音給按出來就完事了。

  但是,何深並沒有。

  他在思考,思考著這個開頭,自己所要表達的是什麼。

  是一片溫存,是溫暖。

  是在漫天大學之中,躲在林間小屋烤火的那一種溫暖。

  而這一份溫暖,將會作為自己作品之後,最為堅定的火苗,不會被任何事物是熄滅。

  渺小,但是無比堅定。

  這個就是他所想要描寫的東西!

  那麼……

  何深在第八個小節結束後,水溫拉到最高的地方,緩緩停下。

  就如同過山車一般,停靠在最高點。

  所有人,在場的所有人,他們全部都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

  一長串無比考驗演奏者技巧的演奏。

  如同火山車滑落一般的音符。

  如果冬日雪山上,如刀割一般的狂雪!

  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聽過這一首作品。

  那麼接下來……

  何深深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手臂抬起,整個人的身體,也微微向前傾斜。

  在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看著他演奏的時候,手指猛地按下。

  轟!

  狂雪爆發!

  暴風雪瘋狂地敲擊在雪地深出的森林小屋中。

  無比強大,無比的炸裂!

  這股幾乎可以吞噬所有人的緊張感,讓他們一時間都難以呼吸。

  爆發!

  炸裂!

  音樂如暴風雪一般從天而降,讓周圍所有人的身體,都不由得變得寒冷起來。

  他們的目光中,充斥著震撼。

  坐在後面的一些評委眼睛不由得亮了起來。

  這個演奏手法?這個演奏技巧?

  他們曾經以為,何深可能就是一個對於這種慢板樂章特別擅長,音樂語言特別小巧,喜歡在細節處做文章的人。

  但是他們沒有想到,何深在這個地方,在這個特別需要情感爆發的地方,也可以做的這麼好!

  跟之前緩緩托起,經過了不知道多久鋪墊的爆發不同。

  這個,是在一開始,就將情緒爆發出來了!

  這種感覺?

  眾人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個演奏的手法,這個音樂的詮釋,真的太棒了!

  完美,特別的完美,沒有任何的錯誤。

  就如同蕭邦本人在演奏一般!

  純粹,特別的純粹!

  將自己本人完全剝離出音樂之中,讓自己成為蕭邦,讓蕭邦代替本人去演奏。

  這個,就是何深的方向嘛?

  音樂不停的前進,越來越多的評委為之動容。

  這個演奏的水平,真的太強了!

  如果讓他們感覺的話,他們覺得,何深的演奏,基本是就是大師級別的演奏水平。

  如果是最近幾年的評委,比如說上一屆的選手過來當評委的,第二名第三名的那樣的人,甚至完全可能不如現在的何深!

  除非是早很久的,比如說幾十年前的人,那一代最為強大的選手,才有可能達到何深的這種境界。

  大師級顛峰,拿著最為強大的大師,例如阿格里奇,齊默爾曼,里赫特這些人,這些LvEX級別的鋼琴家,在音樂會上,正常演奏的水平。

  而這些個水平,在其他人的目光中,其實真的已經非常強了!

  畢竟,何深現在絕大部分的作品,比如說何深在決賽時候即將要演奏的那一首作品,蕭邦的第一鋼琴協奏曲,已經達到了華國第一的水平。

  還有其他的一些作品,基本上都是華國第一第二。

  甚至何深整體的,蕭邦所有作品合起來的層次,包括那些何深並不擅長的,沒有怎麼演奏過的作品。

  這些作品全部合起來的層次,都已經達到了全球,前一百的水平!

  在年輕一代中,也就是30歲之下,包括之前所有還沒有到30歲的冠軍選手。

  何深的水平,可能真的已經達到了全球前十的水平。

  這個,就是何深現在的水平!

  一些評委看著何深,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個水平,這個實力?

  絕對有資格問鼎蕭邦國際鋼琴比賽的冠軍!

  除了比如說鄧嵩山這種,這些對於個人存在感要求比較高的評委,他們不太喜歡何深的演奏外。

  其他的評委,基本上都已經提前給了何深一個分數。

  少數幾個人,給了25分的高分。

  大部分的人,都給了24,以及23。

  這個是他們覺得,最合適的分數!

  鄧嵩山他們這些對於音樂中,演奏者本人要求比較高的人,猶豫片刻後,最終還是給何深填上了23的分數。

  這個分數,是他們所能給出的最高分數。

  並不是何深演奏的不好,而是他們真的絕對,不符合他們的胃口。

  就比如說一個喜歡吃甜豆腐腦的,然後去華國內第一咸豆腐腦的小店吃豆腐腦。

  是的,這一家豆腐腦做的真的好,真的非常非常棒!

  但是……自己不喜歡吃啊!

  這個是沒辦法的事情……

  他們只能給一個稍微高一點的分數,而不給滿分。

  畢竟這玩意真的太過於不符合胃口了。

  而那些寫下何深分數的評委,不由得將自己的身體靠在椅背上,微笑著看著何深的演奏。

  他們現在已經根本不用去多想了,何深的演奏,絕對非常非常好,非常非常的棒!

  這個是毋庸置疑的!

  除非何深在後面也跟之前的那位選手一樣,彈到一般突然忘了作品之後應該怎麼彈。

  不然的話,他們的分數不可能會變化。

  前面兩個極為出眾的演奏打底,後面怎麼都不可能變得更差了吧?

  作品中音樂性的部分,作品中和聲的部分,作品中音樂色彩的部分,全部都被何深演繹的淋漓盡致。

  他的每一份演奏,在這些懂行的人耳朵里聽起來,就如同看來自於華國的水墨畫。

  多一分則多,少一分則少。

  輕描淡寫下,就詮釋出極為完美的蕭邦。

  這個演奏的水平,甚至可以直接稱作為今天的全場最佳。

  根本沒有任何其他需要多做考慮的地方。

  鄧嵩山看著何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目光中露出一絲絲遺憾。

  遺憾何深並不是他的學生,他之前去華國進行過訪問,跟他接觸過的人裡面,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人提及過何深。

  再加上他的大本營根本不在華國,很難有機會碰到何深。

  這下子直接讓他錯失了一個非常好非常好的學生。

  如果何深讓自己來教的話,他感覺,自己應該可以比但義教的更好一點,讓何深在蕭邦國際鋼琴比賽場上,能夠走的更加順利!

  不過……

  鄧嵩山搖了搖頭。

  何深的演奏中,他能感覺到何深的部分很少,跟預選賽的時候沒有什麼區別。

  基本上何深他詮釋的作品中,所擁有最多的,便是蕭邦本人的感覺。

  獨屬於何深本人的那種感覺,就非常非常少,少的略微有點可憐,讓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個人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

  過去的人已經過去了,他們所詮釋的作品中,雖然說要按照過去的人想法去詮釋。

  但是,這一首作品應該是他們來演奏,而不是過去的人演奏。

  所以作品中本人的思想一定要多!

  不然這個蕭邦國際鋼琴比賽還有什麼意義,那不就是一個普通的模仿比賽咯?

  可惜,這個是他的想法,而他的這個略微極端的想法,在這麼多評委中,只能說占據20%左右。

  大部分人,屬於中間派,你彈得好,那就給分。

  以及更小的一部分人,大概10%左右的評委,認為你的音樂中,必須要無限接近於蕭邦的詮釋。

  何深這樣的演奏,好是好,可惜分數沒有按照他想法去彈,來的高。

  如果何深是他的學生,那就好了……

  鄧嵩山想到這個地方,不由得搖了搖頭,將這個念頭放到一邊去。

  現在是比賽,不是收學生的現場。

  並且,如果他想的沒有錯的話,何深之後就算繼續跟那些世界頂級鋼琴教育家去學習,也不可能跟著他來學。

  錯過了,那就是錯過了。

  鄧嵩山將自己的目光放空,隨意的掃在何深身上,目光中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遺憾。

  他對此,已經放開了。

  其他的評委,也是如此。

  阿格里奇看著何深,只是默默點頭。

  何深的演奏,在這麼短短的幾天內,水平增漲的更多了一點。

  或者說,何深在之前預選賽時候的選曲,已經非常的克制了,現在才算是他正式發揮出自己全部實力的現場。

  而何深的演奏,也沒有出乎自己的預料。

  差不多就是大師級的水平。

  今年的這些選手裡面,大概能夠單曲接近大師級的蠻多。

  整體選曲全部都是大師級的,應該就還有一個鄧嵩山的學生,以及來自東瀛的反田恭平。

  而反田恭平的演奏,太甜蜜,甜蜜到那些追求個人風格的鄧嵩山都沒有辦法接受的程度。

  現在,就看誰可以爆發了!

  阿格里奇想著想著,不由得笑了一下,無奈地搖了搖頭。

  爆發這玩意,還是算了吧,太不靠譜。

  眾人全部都將他們的目光看向何深,欣賞著何深的演奏。

  儘管他們想要挑刺,看看何深的演奏中,是不是還有一些錯誤之類的。

  可惜他們不管怎麼看,全部都沒有。

  所有的基本問題,都沒有發生。

  甚至就連手指碰錯音,都沒有……

  音樂上的平衡處理,也幾乎找不到任何的問題。

  基本上有的,就是個人風格的問題了。

  某些評委喜歡這個風格,而某些評委不喜歡這個風格,僅此而已。

  眾人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看著何深的演奏,看著他演奏完蕭邦的冬風後,稍微停頓一下後,便來了三度練習曲。

  依舊是強大,依舊是無懈可擊,完全就是大師級的演奏!

  這個水平,非常非常的強大……

  眾人麻木了,完全不想說話,就這麼看著何深,看著他的手指,在鋼琴上狂奔。

  手指快速的交錯演奏,幾乎都快要交纏在一起了。

  就算這樣,何深都沒有任何一點點問題。

  穩,特別的穩。

  就如同推土機一般,無比沉穩地在地面上前進,不給其他人,任何反抗的機會。

  這種感覺,讓一些評委的臉色,逐漸產生了一絲絲的變化。

  他們想起了齊默爾曼,想起了阿格里奇,想起了波利尼。

  當年,他們在這些人的壓力之下,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就被碾壓。

  這種感覺,真的好久好久沒有接觸到了,久到他們都已經忘記了。

  不過這一刻,他們全部都回想起了,當年被真正天才所碾壓的恐懼。

  「所以,這就是天才嘛?」

  眾人的目光複雜,看著何深,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如果這個水平,可以保持到第二輪,第三輪,乃至於決賽……

  那麼面前的這個何深,真的完全有可能拿到冠軍。

  完完全全的,冠軍之相!

  何深並沒有理會坐在一邊的評委,他只是認真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思考著自己音樂上的詮釋。

  讓自己的音樂依舊在流淌,從鋼琴上,流淌到整個音樂廳之中。

  沒有任何一絲絲的停留,逐漸充盈著整個音樂廳。

  而這一首三度練習結束之後,何深的下一首蕭邦第二鋼琴敘事曲,更讓人說不出任何的話。

  依舊是沒有任何的問題。

  評委,觀眾,他們全都已經有一點麻木。

  第一首作品,強。

  第二首作品,好強。

  第三首作品,臥槽?怎麼這麼強。

  等到了第四首作品的時候,眾人已經懶得說什麼了,就連表情都已經有了那麼一絲絲的呆滯。

  何深在這個第一輪比賽中的表現,已經強大到他們沒有辦法用語言去形容。

  這個水平的演奏,基本上就已經是所有比賽者中,最為強大的那一批的人。

  甚至可能是最強大的水平。

  這個水平,他們不管說什麼,都顯得特別的無力,甚至感覺都沒有必要。

  眾人的表情已經麻木,被何深音樂的詮釋徹底擊碎,根本沒有任何一絲絲反抗的念頭。

  就這麼坐在椅子上,聽著何深的演奏,一直聽到了結束。

  嗡!

  隨著蕭邦第二鋼琴敘事曲最終終止式的出現,音樂迎來了結束。

  眾人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何深的演奏已經結束了。

  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好像時間就這麼世界消失了一樣。

  何深,居然已經結束了他的演奏。

  而這個時候,眾人才反應過來,何深剛剛的演奏,究竟有多麼的強大,多麼的讓人無法想像。

  何深將眼睛緩緩閉上,用耳朵,去聽著鋼琴聲,在音樂廳內最後的餘音。

  隨著最後一絲聲音的消散後,何深這才站了起來,走到音樂廳的前面,對著眾人微微鞠躬。

  轟!

  掌聲瞬間響起。

  「Bravo!」

  「Bravo!」

  「Bravo!」

  「……」

  眾人的叫好聲,此起彼伏,根本不在意這個是一場比賽,而不是一場音樂會。

  因為何深的詮釋,值得他們以最大的掌聲,以及最大的叫好聲,去讚美何深的詮釋。

  何深對著眾人微微鞠躬,伸手拿起放在鋼琴上的擦手布,轉身緩步向著樓梯處走去,在眾人的掌聲之中,走到了舞台的後面。

  此時此刻,下一名選手已經站在門口等待著他的輪次了,看到何深下來的時候,他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何深的演奏,直接讓整個場子熱了起來。

  如果他沒有辦法掌控這個場地的話,那麼他可能就會直接……

  淘汰!

  想到這個地方,下一位選手的臉,更加慘白,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上去。

  何深站在音樂廳入場口,看著向著他圍繞而來的長槍短炮,無奈地搖頭,伸手拍了拍身邊的那位臉色慘白的選手,淡淡道。

  「加油!」

  說罷,回到休息室里,拿出一根棒棒糖,打開包裝,放入口中。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離開了選手後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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