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我不在乎

2024-07-08 09:46:17 作者: 愛吃泥鰍的小蚯蚓

  「你和段雲錦,睡了嗎?」

  她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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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清風的手掌輕撫她的脊背,眯起眼:「你在乎嗎?」

  卓明月道:「我若說在乎,你能任由她去和親嗎?不去管她的事,行不行?」

  只要段雲錦去和親,離開這長安城,她便多一份安穩。

  宴清風給了一個篤定的答案。

  「不能。」

  卓明月無力的笑了笑,他是半點猶豫都沒有就回答她了。

  宴清風吻她的唇角,「想知道,我有沒有跟她睡?」

  他想著,他還沒回答這個呢。

  「我不在乎。」

  宴清風懲罰似的咬了下她的唇。

  「重說。」

  卓明月道:「我不在乎。」

  他覺得她說的氣話,可她的神態根本沒有賭氣的意思,甚至避之不及地想躲開他的親吻。

  宴清風掐著她的腰,入得更深。

  「再說一遍?」

  卓明月雙手抵著他胸膛,「你不會因為我在乎而放開她,那你想我在乎什麼呢?」

  宴清風欣賞著她楚眸中搖搖欲墜的晶瑩,吻了吻她眼角的淚痣。

  「雲錦說要給我做妾。」

  卓明月的瞳孔在那瞬間驚愕放大,愣怔過後,拼命地推他,想要從他身下抽身。

  好一個痴情痴心的公主,若她是男人,估計也會憐惜她。這樣的女人,有權有勢還肯伏低做小,卓明月自認自己就是有九條命也玩不過。

  宴清風按住她的雙腕,一句話讓她躁動不安的身體安靜下來。

  「我可以不要她的。」

  他覆在她耳邊,低啞道:「知道該怎麼做?」

  卓明月無動於衷,只是直直地看著他:「真的要我死在她手裡,你才會滿意嗎?」

  「我說了,我可以不要雲錦,」宴清風循循善誘道,「但你要對我主動點。」

  他知道自己有點卑鄙,明知她怕段雲錦,卻偏偏要利用段雲錦來達成他想要的目的。

  要一個假象也好,除了當初青樓那回餵酒,她再沒有主動親過他,他想嘗嘗被她主動的滋味。

  在他期待的目光下,卓明月的眸色寒涼如霜,「你心底里有她,早晚會讓她呆在你身邊的,我如何討好你都沒有用。」

  宴清風口吻軟下來。

  「有用的……」

  他不喜歡看她那樣冰冷還透著幾分厭惡的眼神,把她身子掰過去,換了個從後面親密的姿勢。

  他拂開她的頭髮,輕咬她的耳朵,「不試一試,怎麼知道有用沒用?」

  主動親一下,對她來說也不需要太多成本,她是個聰明的女子,該會算這筆帳才是。

  卓明月聽了他太多次沒有兌現的承諾,他的話,她半句都不會當真。

  「我認了,你該怎麼就怎麼吧,大不了就是個死。我這輩子,都不會在乎你,愛你。」

  宴清風停頓了一下,動作變得粗暴,似乎是在發泄什麼。

  他知道她現在不在乎,不愛,但以後的事誰說得准,非要說這些他不愛聽的?

  完事後他把女人往邊上一推,仍有餘怒。

  「卓明月,你不該把話說這麼滿,一輩子還很長。」

  卓明月問他:「砧板上待宰的雞,會愛上持刀的主人麼?」

  宴清風覺得她的這個比方實在離譜。

  「這麼養尊處優的雞?」

  誰會跟雞同吃同住?誰家丟一隻雞這麼大費周章去找,誰會娶一隻雞做正妻?

  卓明月跨過宴清風的雙腿,要下床去,被他握住腳踝。

  「你不是想知道,我有沒有和雲錦睡過?」

  他開始懊惱,最初她問有沒有的時候,他直接說沒有,這就完事兒了,問什麼在乎不在乎?引出那麼多話來,多此一舉。

  卓明月不知道為什麼他執著於這個。

  這不重要。他和長公主的關係,顯而易見。重要的不是他們進展到了哪一步,而是宴清風對長公主的偏袒,心軟,這足夠長公主敢對她為所欲為。

  「我說了,我不在乎。」

  宴清風置氣道:「那明日我就讓雲錦住進來了。」

  「隨意,」卓明月頓了頓,催道,「放開。」

  宴清風不肯,報復似的牢牢抓著她腳踝。

  「不放。」

  卓明月就不去洗了,躺回去。

  宴清風道:「你求我,我就讓你去洗。」

  他知道她是要去沐浴。事後她總是趕著去洗掉他的味道,用力擦他吻過的地方。

  沐浴他可以理解,但有時他看她磋磨得特別用力,好似要褪一層皮,他就挺不解。他有那麼髒嗎?

  卓明月雙目無神地望著錦榻帳頂的花紋。

  他是將軍,殺伐慣了,喜歡看戰俘匍匐在腳下求饒,從敵人,成為奴隸,多大快人心。便也想這般馴化她麼?

  「跪下來,磕幾個頭,這樣求你?」

  宴清風根本沒想讓她那麼卑微。

  「至少服個軟。」

  其實只是想她說話別再那麼強硬,她這麼強硬,他沒有台階可以下。

  卓明月無所謂道:「不洗,大不了就是生病,生了病也就不能再懷孩子,也行。」

  宴清風大發慈悲的口氣放她一馬:「去吧。」不能生孩子怎麼行?

  卓明月改了主意,「不去了。」

  活得太累,想去沐浴還得求他,服軟,這以後天天跪著過麼?

  「不攔你了,」宴清風催道,「趕緊洗了回來睡覺。」

  卓明月無動於衷。

  僵持了一會兒後,宴清風把她打橫抱起,往隔間的浴桶走去,冷聲道:「你是屬驢的嗎,這麼犟?」

  ……

  宴青菱聽說哥哥要大婚的事兒,派珍兒去傳話,要請哥哥和未來嫂嫂共用晚膳。

  小廝來傳話時,將軍府中正在用午膳。

  侍從們魚貫而出將一碗碗琳琅珍饈呈於沉香圓桌之上,那些清淡又補身子的菜餚,都被呈放在卓明月眼前。

  珍兒躬身立在一旁。

  「先前的事,小姐心裡頭覺得愧對將軍,一直想尋個由頭同將軍冰釋前嫌,如今將軍喜事將近,小姐是真心盼著將軍消消氣,盼著將軍同卓姑娘百年好合的。」

  北稷山回來之後,宴青菱親自來過將軍府兩趟,都被門衛攔在了外頭。

  宴清風明明白白地交代了人,不見她,不允進,大有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此刻,聽著珍兒的傳話,宴清風並非立刻給回應,轉眸看了眼卓明月。

  卓明月眸中幽如深淵,手中玉勺輕輕舀著琉璃碗中的紅豆燕窩羹,遲遲沒有送到口中。

  她心裡想著,宴清風昨日說的段雲錦但願為妾,究竟是他吹噓的,還是確有其事?他說今日讓段雲錦入府,人什麼時候到呢?

  珍兒道:「將軍,小姐在府上備了晚宴,請將軍和夫人前來一敘。」

  宴清風問卓明月:「想去麼?」

  卓明月從思緒中抽身,「整日在府上呆著,確實有些悶。」

  她這樣說,宴清風就應了此事。

  「那就去。」

  關於那件事,他也該聽青菱好好道個歉,如此才能盡釋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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