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土豆發霉了

  晚上。

  朱允炆正睡著，突然感覺肚子裡一陣翻江倒海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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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

  「快拿恭桶來。」朱允炆呼喊。

  外面伺候著的宮女太監馬上行動。

  恭桶拿來，朱允炆一陣排山倒海。

  「殿下，奴婢尋太醫來。」有太監出言。

  朱允炆知曉自個兒這般的緣由，自不敢找太醫來。

  要知道，凡是太醫用藥，那都是要備案的。

  太醫一旦過來，那他西瓜吃多拉肚子之事豈不是人盡皆知了？

  「沒事，我歇歇便好了。」

  朱允炆不願張揚，太監宮女除了靜靜候著外，自不敢違背。

  一晚上，朱允炆排了數次，身體虛脫到了極點。

  到了早晨，非但沒減輕，反而更嚴重了。

  直到此時，呂氏才終收到了消息。

  得知朱允炆昨晚就病了，一陣咆哮，怪怨下面人不盡責。

  「你們別以為太子不在了，你們就可以胡作非為，告訴你們，在東宮我還是有說話權利的。」

  呂氏咆哮，下面人連大氣都不敢喘。

  這個時候，誰接話，誰就得遭無妄之災。

  罵了半晌，太監宮女靜靜等著，呂氏更是直接道：「都愣著幹什麼，快去尋太醫來，難不成等著太孫有個三長兩短嗎？」

  是你只顧罵人，不管你家兒子。

  現在罵累了，想起你家兒子了？

  太監宮女心有腹排，也沒人敢答話。

  呂氏出言，有太監行動。

  剛跑到門口看見了一個人影。

  瞧清楚後，當即嚇得跪地呼喊道：「陛下...」

  若是衝撞了朱元璋，那可吃不了兜著走的。

  朱元璋也不是剛來，呂氏說的話，他聽到了大半。

  卻也懶得搭理一個小太監，直接越過他，進了屋子。

  朱元璋突然出現，呂氏也知曉她說的話勢必是被朱元璋聽到了。

  有些害怕。

  不管怎麼說，可不能因為她，讓老爺子對他兒子有所不滿。

  當即跪地認錯，道：「父皇，兒媳只是著急允炆的病。」

  對呂氏，朱元璋其實並不喜歡。

  之所以把她扶正，完全是因為朱允熥怯懦，做不了一國之君，而朱允炆雖不如朱雄英。

  但若培養一番，也是能個守成之君的。

  呂氏認錯，朱元璋也沒與他計較，沒好氣地道：「允炆這裡還病著，不是說要找太醫過來嗎？還不快去找。」

  朱元璋開口，呂氏親自喊太醫過來。

  他也知曉老爺子對他不滿意，也便不在這裡礙眼，惹老爺子不快了。

  ...

  朱允炆一直盡最大努力在朱元璋面前展現最優秀的一面。

  現在這般不修邊幅，加之恭桶還在房內，他都有些不敢見朱元璋了。

  朱允炆害羞，朱元璋倒是不在乎，只擔心問道：「這怎麼了？」

  這怎麼回答？

  頓了一下，朱允炆開口，道：「許是昨晚蹬被子，著涼了。」

  這也算是朱允炆第一次撒謊了，臉有些發燙。

  朱元璋不疑有他，悉心照顧著。

  一直等到太醫過來，開了藥，朱元璋才放心。

  「既病了，那就好生養著，讀書也不在這一時。」

  朱允炆雖不如雄英的天賦，但好在肯用功。

  讀書之事，朱元璋也不擔心。

  「是，皇爺爺。」

  朱元璋走了，朱允炆吩咐，道：「拿我衣服來，我要去上課，不能讓黃先生多等了。」

  黃先生對他期許甚高，只要病的不太厲害，他還是得去上課的。

  太監並未拿衣服，只道：「黃先生告假了。」

  黃先生也病了？

  黃先生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了。

  「吩咐廚房送個滋補的湯送去。」朱允炆吩咐。

  ...

  大棚的反季節瓜果蔬菜很受歡迎。

  售賣完一批，又種下了一批，反正就從來沒斷過。

  春去秋來，春天很快便到了。

  萬物復甦，春耕也要開始了。

  去歲為解決關中之地乾旱，朱大福幫著種植了一批土豆。

  後來一部分給了關中百姓，一部分放在市場售賣，另外一部分留作糧種。

  春耕開始了，留作糧種的這批土豆也得分批耕種了。

  ...

  戶部，儲藏土豆的地窖打開，一陣臭氣熏天的難聞之味。

  小吏忍著臭味，下去一瞧。

  秋日收穫後儲藏之後的土豆變成了一堆堆黑乎乎的東西。

  根本無法看出這東西之前的面貌了。

  小吏大驚，這可是用作糧種的東西啊。

  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他也擔不起這個責任啊。

  小吏跌跌撞撞，從地窖跑出，道：「尚書，不好了，那土豆都臭了。」

  戶部尚書趙勉也是一臉大驚。

  這東西陛下那裡可關切的很。

  趙勉親自查看，最終發現那土豆真如小吏所言臭到了腐爛。

  「這事兒太大了，我與陛下儘早稟告去吧。」

  ...

  很快，趙勉出現在了東暖閣。

  聽聞趙勉所言，朱元璋有些憤怒，也有些心疼。

  怎能壞了啊？

  那土豆他可是吃都不捨得吃的。

  「陛下，那土豆壞掉是否是儲藏方式不對，就沒聽說把東西放於地下儲藏的？」

  土豆本就是放於地窖的，有何不對？

  朱元璋也是第一次接觸土豆，並不敢確定。

  「土豆是朱東家種的，儲藏方式也是朱東家提議的，是否是儲藏方式不對的緣故？」趙勉儘可能把原因歸咎儲藏方式。

  沒有確定，朱元璋也不敢確信。

  若真是那孩子提議儲藏方式的緣故，那...

  「行了，咱會去查的。」

  打發走趙勉，朱元璋命令錦衣衛第一時間接管了戶部的地窖。

  不是他大孫儲藏方式的緣故，也別指望往他大孫身上栽贓。

  之後，朱元璋如往常那般親自尋到了朱大福那裡。

  不管是不是他大孫的錯，可不能嚇壞他大孫。

  ***

  大福酒樓，朱大福如往常那般忙著研究菜譜。

  朱元璋笑意吟吟出現。

  見到朱大福，當即招呼道：「大福，來，咱與你說個事兒。」

  朱大福暫停手下活兒，過去。

  正倒茶的功夫，朱元璋便道：「用作糧種的土豆都壞了。」

  什麼？

  這怎能壞了呢？這可是希望啊。

  這麼久了，去歲那些，除卻糧種，剩下的怕都被吃了吧？

  「怎能壞了呢？」

  朱大福有顧不上倒茶了，直接道：「即便是不往地窖放，頂多也就是因少了水分，有些鄒鄒巴巴，也不至於壞了吧？」

  怎麼個情況？朱大福仔細問。

  朱元璋他也解釋不明白，道：「咱帶你去瞧瞧不都全清楚了嗎？」

  這是個大事，雖說他無官無職，也極有必要親自去查探一番的。

  朱大福遲疑，朱元璋已經起身，道：「走，快走，看看能否有補救的方式。」

  朱元璋著急，朱大福也沒再拒絕。

  去便去吧，也當是幫老吳的忙了。

  ...

  很快，到達戶部糧倉。

  戶部糧倉事關天下，乃重中之重，到處都有巡邏的兵丁。

  朱元璋帶著朱大福徑直去往存儲土豆的地窖。

  地窖周圍兵丁更多，除卻老吳竟沒一個閒雜人等。

  走到地窖口，朱大福彎腰要下去。

  一朱元璋隨之開口，道：「咱也下去。」

  老胳膊老腿了，下去作甚。

  正要反對，瞅見朱元璋臉上的焦急

  朱大福還是彎腰攙扶起了朱元璋，道：「慢著些，我扶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