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二哥還活著?

2024-07-08 09:39:49 作者: 滿城金甲

  開國公府。

  朱允熥一大早就跑過來了。

  對這個外甥的到來,常升,常森兄弟皆有些出乎意料。

  其實,他們對這外甥也是打心底心疼的。

  但這外甥見了他們就像老鼠見了貓似的,不敢高聲語,問句話半天都蹦不出一個屁來。

  這樣唯唯諾諾的性子,與他們相差甚大。

  

  漸漸地,他們與這外甥也就有些疏遠了。

  不過,他們永遠是他舅舅,他若碰到難處,他們這些當舅舅的定會義無反顧的為他衝上前去的。

  見到朱允熥,常森急吼吼地問道:「怎這個時候過來?是否是呂氏那娘們欺負你了?就說那娘們心眼多,不能不防。」

  常森暴走,朱允熥還未說話,便已為朱允熥此來的目的定了性。

  一旁的常升則拉住自家風風火火的弟弟,放緩聲音問道:「遇到何難處了?與我們說,我們幫你解決。」

  這外甥性子本就懦弱,你大大咧咧的把行伍當中的習氣帶出,他不就更不敢說話了。

  「二哥是不還活著?」朱允熥問。

  常森腦子沒轉彎,道:「我昨個兒還見了二哥了,死了?什麼時候死的?也沒聽到消息啊。」

  常升白了常森一眼,懶得搭理他。

  轉而問道:「你怎知?」

  要知道,他們除了眼前這外甥,大福酒樓還有一個。

  按輩分排的話,那外甥才算老二。

  常升詢問,常森這才想了起來,連聲道:「對對對,你怎知?」

  朱允熥通過常升之言也確定了幾分,臉上露出一道淺淺笑意,與他們逝去的阿姐像極了。

  要說朱大福長得像朱標,那朱允熥則像像常氏多一點。

  之後,朱允熥有些緊張,道:「我偶然聽到,姨娘與宮裡那二哥說,要讓江夏侯想辦法找宮外二哥的麻煩。」

  常升,常森大驚。

  朱大福那孩子的身份被那娘們發現了?

  當然,這倒也在預料當中。

  大福那孩子與太子長得太像了,再加之老爺子時長往哪裡跑,想不發現都難。

  「哥,怎麼辦?」常森急了。

  那孩子是他們阿姐的血脈,同樣也是他們的希望,豈能貝爾呂氏那娘們害了。

  常升也不再淡定,有些急道:「這事還得舅父幫著一塊拿個主意才行。」

  藍玉雖有些桀驁不馴,但能在捕魚兒海聲名大噪,也絕非只有匹夫之勇之人。

  一些事情商量著來,也能多幾分勝算。

  常升,常森兄弟兩個商量對策,一旁朱允熥則道:「我能去見見二哥嗎?」

  兄弟血脈親情擺著,朱允熥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見朱大福。

  可現在也並非讓他們兄弟見面的時候。

  常升思考片刻,道:「你先回去,別讓人知曉你知道你二哥的事情,等空了能過去的時候,我喊你。」

  只要老爺子那裡一天不開口公開他那外甥的身份,那他們也就得一天裝不知。

  兄弟兩個即便要見面那也得小心再小心。

  ***

  江夏侯府。

  周驥興沖沖跑進,周德興手中抓著一份興明小說期刊讀的津津有味。

  「別說,朱大福鄉野村夫這什麼報紙倒是搞得挺有看頭。」

  周驥一臉的幸災樂禍,衝著周德興賣弄道:「爹,你知道寫《三國志通俗演義》的羅貫中之前是幹什麼的?

  他之前是張士誠的幕僚,就連寫《水滸傳》的那施耐庵都是。

  後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才離開張士誠各奔東西的。」

  即便離開,那也不可否認曾是張士誠餘黨的事實。

  聽到此,周德興愣了一下,隨之放聲大笑。

  「這是瞌睡送來個枕頭啊,陛下這輩子最恨北元韃子,其次便是陳友諒,張士誠,若讓陛下知道他心愛的大孫勾結張士誠餘黨宣書立說,意圖謀反,那可就有好戲瞧了。」

  朱重八是護犢子,但若碰到謀反,那可也不會輕易過去的。

  「爹,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周驥已經急不可耐了。

  朱大福倒了,他那酒樓不也就能拿回來了?

  現在那酒樓可比在他手裡的時候賺錢多了。

  「蠢貨,動動腦子。」周德興恨鐵不成鋼罵道。

  「這話只從我嘴裡說說能變成真的嗎?找人宣傳去,他那報紙有多火,這事兒傳播起來動靜就有多大。」

  朱大福現在久負盛名,關注他的人自也不會少。

  此事一出,絕對是會引起巨大轟動的。

  ***

  藍玉在聽常升兄弟告知了呂氏的意圖後,便一直遣人關注著周德興的動靜。

  這幾日,周驥在查羅貫中之事,藍玉則在查周驥。

  對周驥的行動,藍玉也算是了如指掌。

  不管怎麼說,藍玉的能耐可都在周德興之上的。

  ...

  飄香茶樓,位於秦淮河邊上。

  周驥面旁邊坐著一尖嘴猴腮之人。

  此人是京中的地痞,不務正業,淨做些雞鳴狗盜之事。

  「興明日報東家朱大福收留的羅貫中曾為張士誠幕僚,朱大福為張士誠餘黨宣書立說,意圖謀反。」

  話還說完,那尖嘴猴腮之人當即表態,道:「小人明白,明日此事就可遍布京中大街小巷。」

  意思說清,周驥給了定金離開。

  周驥前腳走,那尖嘴猴腮之人後腳走。

  就在那尖嘴猴腮之人剛離開,旁邊桌便跟上了兩人。

  尖嘴猴腮之人把玩著周驥給的銅錢得意滿滿。

  剛到拐角的僻靜處,眼前一黑,被一個麻袋套在了頭上。

  「誰,誰...」

  尖嘴猴腮之人掙扎呼喊,無人搭理。

  片刻,噗通一聲。

  「有人跳河了,有人跳河了...」

  ***

  江夏侯府。

  周德興來回踱步於房間,疑惑不解道:「好好的人怎能突然掉河裡了?」

  周驥也是一頭霧水。

  他本想找人傳一下朱大福的事兒,好讓此事人盡皆知。

  可他前腳剛走,那人後腳便直接掉河裡淹死了。

  應天府衙那裡給出的結論說是醉酒所致。

  他見那人的時候,那人也沒喝過酒。

  怎能短短一會兒工夫就因醉酒掉河裡了?

  「爹,兒子再去尋人?」周驥問道。

  他只與那人只見過一面,除了損失些錢,也沒什麼太大影響。

  完全有能力再行此事的。

  周德興反覆考量,最終道:「算了,此事若是有人在背後搗鬼,即便是再弄一次,結果怕也好不到哪裡去。

  既如此,那便直接來個硬的。

  一不做二不休。

  家裡不是有塊張士誠的印嗎?想辦法給了朱大福,之後讓二太孫帶著陛下無意發現。

  有了張士誠的印,陛下肯定會主動對朱大福再做詳查,到時候羅貫中的身份也就很容易查出來了。」

  周驥有些心疼,那玉可是上好的于闐玉。

  同時,也是有些擔憂的,道:「太子妃那裡能答應嗎?」

  如此一來,這事兒可就牽扯到了朱允炆了。

  周德興倒是能想明白,道:「這也算是大功一件,對二太孫有好處,她會答應的。」

  當然,周德興這樣做也是為與呂氏綁在一起的。

  若不隨時隨地做好捆綁,誰能知道呂氏那娘們會什麼時候就把他們踢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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