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請為我贖身

  「沒問題。」靈芝拍著胸脯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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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窩、草窩都睡了，她也該去睡睡金窩了。

  靈芝和蕭青雲在崖底轉了一圈，發現他們位於三面懸崖和一面江水之間。

  而山崖陡峭，周圍都是絕壁，根本爬不上去。

  靈芝摸了摸下巴:「要不我們製作木筏漂流去下游看看？」

  蕭青雲沉默了一瞬搖頭拒絕:「盲然順江而下，遇到斷流會很危險。」

  「況且我們並不清楚哪裡可以靠岸，說不定順江而下需用好幾日，倘若再遇上天氣突變，便只能生生忍受。」

  「別急，我留了七夜在崖上守著，他應該很快就會發現繩索斷了，屆時定會想辦法救我們。」

  靈芝眨眨眼睛，口中道:「好！咱們再等等。」

  心裡卻暗暗吐槽:不會做就說不會做，還找這麼多理由。

  他們兩個跟野人似的，穿著樹葉遮體，去摘野果充飢，等待有人來救。

  結果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幸好他們在蔓藤找到了一個崖洞，還算是適合過夜。

  不過整宿都要和一些小蜥蜴、小蛇作伴了。

  兩人又找了些柴火升起了火，山洞裡亮堂了起來。

  蕭青雲做了一個能烤肉的簡易架子，把先前獵的兩隻兔子拿回來，開始宰殺清洗起來。

  靈芝過去幫忙，拎起一隻兔子開始動作熟練地剝皮、取內臟、清洗。

  看著她一氣合成的動作，蕭青雲捏了捏下巴。

  「真是怕下巴驚掉了啊，你還是個女人嗎？怎麼看著對這種事兒習以為常啊？」

  他是真的驚訝，一個深宅里養出來的小丫鬟，怎麼可能會這些？

  難道是有什麼樣的特別經歷？

  靈芝沒心沒肺地說:「這有什麼，已經習慣了。」

  修行千年，她經常風餐露宿，砥礪精神，磨鍊意志。

  蕭青雲看向她的眼神很奇特，不過卻沒有說別的。

  靈芝也不在意，用削尖的木棍串上收拾好的兔子肉，然後放在火上烤。

  不一會兒，烤肉的香味就瀰漫了整個山洞。

  雖然沒有鹽巴，但等肉烤得直滴油的時候，靈芝往上面裹上了一些香草、茱萸果等綴菜？

  那色澤，就足夠將人肚子裡的饞蟲勾了出來。

  靈芝一咬，烤好的肉油脂飽滿，肉質筋道，果香混合著肉香，讓她的舌頭瞬間找不著了北。

  於是，她炫飯的速度，都把一旁的蕭青雲驚呆了。

  吃飽後，蕭青雲坐在一處比較乾淨的地方閉目養神。

  靈芝也往乾草上一躺，開始數起了洞口漫天的繁星。

  眼下的安寧，讓她生出一種錯覺，覺得自己不像是遇難的，更像是出來旅遊度假的。

  而且不知為什麼，她跟蕭青雲在一起，總是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好像他們曾經就是這樣在一起一樣。

  ……

  夜裡，靈芝做了一個夢。

  她站在一間燃著熊熊烈火的屋子中。

  華美的房間牆壁已經被煙火燻黑，濃煙瀰漫中，她滿面悲容，淚流不止，捏了一個擴音訣，雙手合攏做成喇叭狀圍在嘴邊喊著: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既然我只是你的阻礙，好，那我就去死！」

  「上窮黃泉下碧落，我與你，此生不復相見……」

  悽厲的嘶吼聲，嚇得京城無數小兒啼哭。

  火光沖天。

  模糊的視線中，她看到外面的人亂成一團，似乎在朝她喊叫著什麼。

  她聽不見，他們不會擴音訣。

  烈火兇猛，火焰無情的舔舐著房間裡的一切，燒毀著所能碰到的任何物體。

  房間裡擺放的花草迅速被燒焦，她也如乾草一般，快要枯萎了。

  這時，她聽見有人在大聲對她呼喊。

  她看過去，濃煙中，卻看不清他的臉。

  身後的火焰兇猛的發出嘶吼，她的長髮飛舞在熱浪中，如同黑色的地獄之炎，充滿著絕望。

  悲傷，恐懼，憤怒，不甘……通通都化作絕望，讓她的心撕裂般的疼痛。

  火焰的世界中，無盡的黑暗來襲。

  靈芝猛然睜開了雙眼。

  想到剛才夢裡那一幕，仍有些後怕。

  還好它只是一個夢而已。

  她看向山洞外面，天亮了。

  蕭青雲不知道去了哪裡，昨晚他歇息的地方此刻趴著一隻石蛙，正「呱呱」叫著。

  她多打量了兩眼，確定那丑東西不可能是蕭青雲變的，便起身出了山洞。

  昨日還空蕩蕩的江邊，此時卻停著幾艘烏篷船。

  靈芝覺察到了事情的反常，快步朝烏篷船走去。

  為首的船上站著幾個彪形大漢，手裡拿著開了血槽的短刃。

  看到靈芝，領頭的大漢站在船頭，居高臨下對她道:「這片水是我孫老大的地盤兒！還不把你身上的銀子交出來。」

  靈芝臉一黑，敢情是遇到了水匪。

  還好經歷了昨晚的狼狽，是滿臉泥黑，眼睛又被蚊蟲咬腫，蓬頭土面的遮蓋住了盛世美顏，省下了許多麻煩。

  靈芝翻個白眼，回道:「我站在這片土地上，又沒去水裡，幹嘛要給你交銀子？」

  孫老大哈哈大笑起來:「你爹被我們綁了，不過你放心，我們只圖財，得了財便不會害命。」

  「只要你交五百兩銀子的贖金，老子便放人，不然，可就別怪老子撕票了。」

  她爹？

  靈芝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一樣。

  「你是不是有病啊，別說五百兩了，五十兩我也沒有啊！」

  「何況我爹都死了一千年了，綁你個頭！你想撕就撕吧。」

  孫老大眼一瞪:「不是你爹，那便是你的親朋友人。」

  靈芝聽後，嗤笑一聲:「笑死了，我是個孤兒，什麼時候有的親友？你們這些水匪的素質也太差了吧，連這種謊都扯得出來。」

  孫老大:「……你信不信我撕票？」

  這時，烏篷船里突然探出一個腦袋來，朝她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你的友人是真的被綁架了？」

  看到蕭青雲那張同樣被蚊蟲咬腫的黑臉。

  靈芝急忙拉住孫老大的刀柄:「不好意思，剛才是我說話太大聲了，你看贖金五兩行嗎？」

  一刻鐘後，靈芝被人捆了手腳，和蕭青雲一併被綁在了狹窄搖晃的船艙中。

  蕭青雲瞪她一眼:「撕票就撕票？嗯？」

  靈芝自知理虧，只得弱弱答道:「我哪知道是你？一時沒反應過來。」

  「而且他們跟我要五百兩銀子，我就是會變，也變不出來那麼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