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拒絕請求

  躺在床上的小男孩極為平靜，平靜得好像睡著了一般。

  蹲在床邊的包租婆，雙手握著小男孩的左手，淒淒艾艾。

  良久之後，眼看著孫子一動不動，心頭放不下的她，再次伸手觸摸小孫子心口。

  「嗯？」

  包租婆陡然驚呼一聲，滿臉驚容，竟然一下子跳了起來，連抓帶撓地撲向孟塵，撕心裂肺地大吼大叫。

  「王八蛋，老娘跟你拼了，還我孫子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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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鬼？

  孟塵一臉莫名其妙，輕巧躲開幾乎喪失理智的包租婆的抓撓，與她一前一後圍著桌子打轉。

  「張阿姨，讓我看看你孫子的情況，你先別追！」

  「你個殺千刀，還看什麼，心跳都沒了……」

  「莫名其妙！」

  孟塵神情有些不悅，好像受到巨大的侮辱一般，站在原地，皺著眉頭冷喝一聲：「我的藥不可能有問題！」

  他從小便跟著老頭子學醫練武，天資聰穎，盡得所傳，到十八歲的時候，連老頭子自己都說沒東西可以教他了。

  這藥丸是他根據一張古方改良煉製而得，對治療哮喘有奇效，多少有錢人排著隊都買不到，怎麼可能把人治死。

  再說，餵他兒子之前，他也當面喝過一口。

  真有毒，他現在也該有事才對。

  「你毒死我孫子你還有理了！你！你等著，我報警！」

  氣勢洶洶地氣了半天，包租婆這時候才想起還有人民警察可以依靠。

  拿著空包找了半天沒找到手機，她一下子都快急哭了，好半響這才想起，手機還丟在門口地上。

  趁著這個空檔，孟塵趕緊走到床邊，查看包租婆小孫子的情況。

  他雖然對自己很有自信，但凡事都有個萬一，不仔細檢查檢查，他也不放心。

  好在意外並沒有發生……

  小男孩看上去沒有心跳，將手移到鼻孔，也感受不到明顯的氣流，但實際上只是比較微弱而已，而且正迅速恢復生機。

  不出意外的話，小男孩馬上就會醒過來。

  「喂，警察嗎……」

  包租婆電話剛剛接通，躺在床上的小男孩猛地身體弓起，緊跟著就好像溺水被撈出來一般，發出一道長長的呼吸聲。

  啪嗒！

  包租婆猛然瞪大了眼睛，手機滑落掉在地上，任電話那邊怎樣詢問都仿若未覺，直勾勾看著從床上坐起來的小孫子，突然猛地撲過去緊緊摟在懷裡。

  寶兒貝兒叫著，只吆喝著嚇死奶奶，雙手更是輕輕顫抖著，生怕這是自己的幻覺。

  孟塵長舒一口氣，上前檢查了一下小男孩的狀況，身體果然一切都很正常，甚至再服用幾副藥，哮喘就可以徹底治癒。

  要知道，哮喘是一種比較頑固的慢性支氣管疾病，甚至可以伴隨終身，治療起來也極為麻煩，而他卻僅僅憑藉幾粒藥丸就可以徹底治癒。

  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傳出去，他不是會被奉為神醫，就是會被當作大騙子。

  然而，這種藥丸他還有很多種，都是從一些古方改良而得，幾乎可以治療所有疑難雜症。

  並且因為替代了一些昂貴稀少的藥材，這些藥丸的價格都是十分便宜，只是煉製起來有點麻煩，還無法做到批量生產。

  在村裡的時候，鄉里鄉親的一直沒有收錢，但現在來到大城市了，他卻可以以此為生，甚至賺取幾輩子都花不完的財富。

  這也是這次出門，老頭子只給了他幾百塊錢的原因。

  「嘿嘿，張阿姨，你看你孫子都已經沒事了，房租的事是不是可以……」

  孟塵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

  作為一名醫生，見死不救的事情他做不出來。

  但現在人已經救回來了，獲取相應的報酬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能減免一些房租，甚至直接分文不取，那是最好不過。

  然而，包租婆不僅沒有半點感激之色，甚至還十分憤怒與不屑。

  「狗屁神醫，誰知道你給我孫子餵的什麼！我告訴你啊，姓孟的，我現在帶我兒子去醫院檢查，要是沒事也就算了，要是我兒子有個什麼後遺症，你別想好過！」

  「奶奶，我沒事啊……」

  包租婆小孫子自己倒是感覺一身輕鬆。

  「寶貝，你不知道，奶奶等下再告訴你。」

  包租婆生怕自己小孫子出什麼事，一邊說著，一邊將東西隨手丟進包里，也不嫌孫子沉，單手抱起來，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孟塵頓時無語，整個人都風中凌亂了。

  「孟塵，你醫術真厲害，那個……」

  一旁的宋雅目睹了整件事情，看包租婆走後卻沒有立即離開，欲言又止的，神情有些忸怩。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包租婆生怕孟塵給她小孫子餵的什麼毒藥，雖然哮喘已經暫時治好了，仍然要到醫院檢查一下才放心。

  但宋雅在這裡住了很久，卻深知包租婆小孫子的哮喘有多麼難治，孟塵妙手回春的醫術，稱一聲小神醫絕對毫不為過。

  「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孟塵雖然是從村里出來的，沒見過什麼世面，但並非不懂人情世故，一看宋雅的神情就知道有求於他。

  果然，宋雅猶豫一陣之後，終於開口：「是這樣的，我老公經常喝酒，肝不是太好，想問你有沒有什麼……」

  「不救！」

  「啊？」

  宋雅愕然抬起頭來。

  雖然剛剛認識，但她也感覺得到孟塵是一個比較熱心的人，誰想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拒絕，看神色還一點商量餘地都沒有。

  「你老公的病是自找的，我不會救！」

  孟塵醫術雖高，卻也不是誰找上門來都會出手。

  像王瑞龍這種既酗酒又家暴的人渣，他不見一次打一次就很克制了，救了更是相當於助紂為虐。

  「抱歉，是我唐突了，就當我沒說吧。」

  宋雅很明顯有些失落，轉身的瞬間頭也低了下去。

  孟塵皺了皺眉，輕嘆一口氣，說道：「幸福和自由是靠自己爭取的，這種人，不值得你如此付出。」

  咔嚓！

  宋雅身體一僵，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一般愣在原地，片刻之後方才回過神來，眼神變得十分複雜，輕咬著牙齒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