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易死藥人

2024-07-08 02:26:04 作者: 半盞春

  江楓晚怔愣地看著鳶祉隱入黑暗的背影,看護自己的心是什麼鬼?

  上次這人也莫名其妙的。

  耳邊忽然被落梅的聲音喚回神,「少爺我們回去吧,竹桃還在等著。」

  江楓晚聞言,看了一眼天邊逐漸泛起微白,點了點頭,「走吧。」

  帶著來福幾人一起快速隱入黑暗,朝相府飛去。

  「小姐,你終於回來了,嗚嗚嗚……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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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桃坐在院子裡看到天將熹微時,才出現的幾個人影,一時忍不住紅了眼睛,連忙跑上前抱住了剛落地的江楓晚。

  「嘶——來,竹桃你先放手,我,我疼。」

  江楓晚忍著被竹桃緊緊抱著的痛,儘量平復心情說道,誰知前一秒還哭哭啼啼的小丫頭,後一秒就凶了起來。

  「哼,小姐還受了傷?誰讓你非要一個人去的?又這麼晚回來,怎麼不疼死你。」

  她雖是這麼說著,眼睫掛著的淚,眼裡的心疼還是讓江楓晚暖了心,「是是是,我下次不會一個人了。」

  來福站在一邊聽到她們的對話,一時忍不住開口道:「小姐不是一個人去的,她是帶了我……」

  「就是因為你,小姐才會受傷,就你這弱雞的模樣,若你像落梅姐姐一樣會點功夫,小姐就不會如此了,你……」

  竹桃聽到來福的聲音,氣不打一處來地直接揪著他耳朵怒吼道。

  而蕭潯看著這一群吵吵鬧鬧的人,用手撫了撫額頭,神色睏倦對江楓晚道:「我先回去休息了。」

  江楓晚正想點頭,借著窗前的光卻看到了他身上的破爛,這與落梅身上的完全不同。

  想到自己昨日受的傷,一時心中凝重了起來,朝剛走了兩步的蕭潯道,「等你醒來後,咱們談談。」

  蕭潯聞言,腳步微頓,隨意擺了擺手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江楓晚見此,也有些懨懨地看了眼還在爭吵的竹桃,懶懶道:

  「好了好了,我困了,落梅也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

  她對幾人說著,正想轉身走的時候,又轉過頭對來福交代道:

  「你記得把剩下的藥喝了,另外,從現在起,你叫白禾,知道了嗎?」

  來福點了點頭,其他兩人見江楓晚認真的神色,也不再說話。

  江楓晚看著眾人的反應滿意地笑了笑後,打了個睏倦的哈欠後,就提步回到自己的房間裡繼續補覺。

  竹桃擔憂地看了一眼自家小姐,轉過頭想找落梅說說話,卻也發現對方神色倦倦,打著哈欠準備離開。

  她一時只好作罷,瞪了一眼精神異常抖擻的來福,偶不,白禾後,憤然離開了。

  白禾有些莫名地看著竹桃離去,恍然間也覺得自己似乎與常人不同,但也並未有太多想法,自然而然地走回到了地窖。

  卻不知自己的心口處隱隱出現了一朵鳶尾花的圖案。

  這是鳶尾樓不易死藥人的標誌。

  天光大亮,聽荷苑。

  「小姐,昨日有人看到淮梅苑裡竹桃收了清風閣的請帖。」

  周塘跪地道,視線卻時不時飄向今日盛裝打扮的江雪。

  一襲淺綠色輕紗裙隨著江雪的動作輕輕搖曳,幾朵蓮花與荷葉鑲嵌其中,余那幾隻粉紅金邊的小魚兒裙擺處嬉戲,恍然如成真了一般。

  從而為江雪淡雅氣質添了幾分靈動。

  小姐今日打扮得可真好看,不過旁邊的小琴倒有些怪異,面上雖然帶著笑,眼底卻是憂愁。

  江雪撥弄著自己剛戴的一支青綠色荷葉簪子,也沒看跪在地上的周塘,淡淡道:「知道了,退下吧。」

  她說著,突然想到了什麼,難得看了一眼周塘道:「來福家裡,怎麼處理,不需要我再跟你說了吧?」

  周塘剛站起來的身子一頓,忙獻媚笑道:「這是自然,不過月牙那傢伙?」

  「那人估計也活不長了,即使我們不去殺他,自會有人去處理。」

  周塘聽聞,嘴角的笑意深了,「是。」

  小琴看著兩人的互動,掩下心中的不安,為江雪整理衣裙後,乖乖站在了她身旁。

  江雪將周塘打發下去之後,看著小琴乖巧的模樣滿意地笑了。

  「你這些時日都很乖嘛。」

  她說著,摸了摸小琴的腦袋,就像是摸寵物一樣。

  「都是小姐教養的好。」

  小琴揚起笑臉,乖順道,惹得江雪笑得天花亂墜。

  笑了一會兒她終於停了下來,用手帕擦了擦眼角因笑而泛出的淚花,瞥了眼藏在陰影里的小瑤後,對小琴道:

  「前些日子就讓你準備的事,今日可別出現了岔子,知道了嗎?」

  「是。」

  江雪看了一眼小琴點了點頭後,讓她退了下去。

  「小瑤,看著她。」

  「是。」

  小瑤應道後,便迅速消失在了原處。

  江雪看著窗外溫暖的陽光,忍不住用手去抓了抓,最終卻總是透過指縫穿過。

  她也不在意,用輕羅小扇閒散地扇了扇後,喃喃道:

  「就算你是相府嫡女,拿了相府初權又如何?我倒是要看看你最後怎麼跟我斗。」

  ……

  國子監。

  「溫言,你來了。」

  一位滿頭白髮的老人摸著鬍鬚笑眯眯地看著這後生,滿眼都是對他的滿意。

  溫言身著藍黑相間的圓領儒式袍,尊敬地向老先生行了一禮後,溫聲道:

  「蘇祭酒。」

  蘇順欽點了點頭後,指著一處高樓道:「那裡就是你等會授學的地方,早些時期便想讓你爹跟你說,讓你來。結果這傢伙心疼你身子弱,不願你來。」

  他說話間,仿佛回想著曾經的事,「那時你才八九歲就已經讓學堂里的老師父們不知如何給你教學了,如今呀,哈哈哈哈,你的才華已經是冠絕京城的人了呀。」

  「祭酒謬讚了。」

  溫言謙遜地拱手道,誰知蘇順欽卻搖了搖頭,嘆道:「溫言啊,你若是身體好,在朝堂之上必然有一番作為,而如今卻只能寄身於這小小學堂,唉……」

  溫言眼睫微顫,挺直的背脊往下彎了彎,「讓祭酒抬愛了,溫言目前尚且還未能有能力去朝堂之上為聖上分憂。」

  蘇順欽聞言,一雙有些混濁的眼微微睜大,「溫言你是說,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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