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文安皇后

2024-07-07 20:34:42 作者: 燕麥燒酒

  未等昭歌做出選擇,宇文練便再度發了話。

  「考慮的夠了吧?朕沒有耐心了,現在就回答朕。」

  昭歌驚慌:「陛下,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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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宇文練根本不等她的回答,而是冷冰冰地倒數著,「五、四、三……」

  「陛下!我!」

  「二。」

  「……」

  「一。」

  「民女願相助陛下!」

  被逼無奈,昭歌掐緊手心,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句話。

  宇文練目的得逞,偏偏裝模作樣地微笑著:「哦?朕可沒有逼迫你,既然答應了,那便不能反悔。」

  多厚的臉皮才能說出這種話?

  昭歌硬著頭皮,只好低聲:「是。」

  她算是看出來了,宇文練這個人,亦是無恥。只是他偽裝的好,一旦暴露,那便是和宇文期一模一樣的下作。

  用皇權威逼一個小女子,虧得他能幹出來!

  宇文練起了身,抬起雙臂,「既如此,那就來替朕寬衣。」

  昭歌一驚,呆若木雞地抬起頭,「今晚就……?」

  「不然呢?」他語調輕快,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若你想要體面些,朕可以安排嬤嬤來為你沐浴更衣,像個妃子侍寢般被抬進來。」

  說的昭歌差點想罵人。

  這叫體面,這難道不是膈應人?

  她磨磨蹭蹭起身,只好去替宇文練寬衣解帶。

  病了這些日子,宇文練瘦了不少,昭歌摸著他的腰身,都不由得一驚。

  似乎是看出了她在想什麼,宇文練輕嗤了一聲,「放心,朕還不至於沒力氣。」

  「……」

  昭歌只覺得惱怒,半分小女兒家的羞怯都沒有。

  明知她是被逼,還要故意說這种放浪形骸的話來,簡直就是在故意挑釁她。

  她沉著臉,回過身,將外衫放在架子上。

  然後久久不願意回過身。

  真是算她看錯了宇文練!

  宇文練沒什麼耐心了,拉過她的手肘,將她拽到了懷中。

  「別惱了,朕不會虧待你的。」

  「民女不需要陛下的厚待,只求陛下能信守諾言。」

  昭歌啞著聲音,感覺到宇文練的氣息。

  「放心,朕還不是那種出爾反爾的小人。」他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她想要自由,但若真有了孩子,作為母親,她不可能真正割捨下自己的骨血。

  所以宇文練完全不擔心她會真的離開。

  他向著她的唇靠近,心的跳動一下比一下清晰。

  可就在這時,外頭卻忽而傳來小岩子急沖沖的聲音:「陛下,在幕後幫秦月柳刺殺您的人找到了!」

  宇文練頓時鬆開懷中的女子,眉目瞬間冷冽起來。

  「帶進來!」

  宇文練被秦月柳刺殺了?

  這信息量太大,昭歌一時沒反應過來,還有些茫然時,便聞到一股淡淡的怪味。

  繼而,兩個侍衛壓著一名婦人走了進來。

  為首的太監便是小岩子,「陛下,這是伺候先劉太妃的錢嬤嬤,便是她幫秦月柳混入乾坤殿的人,奴才們找到她時,她正要服毒自殺。」

  若不是做賊心虛,自然不必服毒。

  於是,她還沒來得及吃藥,侍衛一擁而上,將人按住,帶到了宇文練面前。

  宇文練則坐在榻上,殺氣騰騰地看著那跪在地上的老婦。

  「說,是誰指使你謀害朕。」

  「無人指使。」錢嬤嬤冷笑了一聲,那雙下三白的眼睛,像鬼一樣盯著宇文練。

  這樣的眼神,令宇文練一驚。

  「朕是不是曾見過你。」

  錢嬤嬤咬著牙,發出詭異的笑,「原來陛下還記得我,那不知陛下,還記不記得撫養你長大的文安皇后?」

  熟悉的稱呼再度躍入耳邊,宇文練的臉色明顯大變。

  他已經記不太清自己這位『母親』的容貌了。

  只是卻依舊記得,文安皇后,是他曾經最為依賴的人,也是他後來恨之入骨的人。

  昭歌亦對這位皇后有所耳聞。

  因為,當年宇文練遭幽禁的導火索便是這位文安皇后。

  「原來你是文安皇后的人,難怪朕覺得你有些眼熟。」宇文練反倒放鬆了不少。

  昔年文安身邊,的確有一個忠心耿耿的婢女,據說文安曾救了她。

  但他那時沒感覺出文安很看重那婢女,因為她只把那婢女安排在了外院。

  沒想到,這個不受重視的婢女,竟能蟄伏多年,為昔日主子報仇。

  「怎麼,你是為文安打抱不平?」他語氣有些譏諷。

  錢嬤嬤當即怒道:「你怎能這般稱呼娘娘!她是你的母親!」

  「朕的母親,只有一人,那便是孝敬皇太后。」

  「是你不願追封娘娘的,你真是狼心狗肺,你忘了在你幼年,是誰把你撫養長大!」錢嬤嬤激動地罵著。

  「你生母早亡,是娘娘對你關懷備至,你卻恩將仇報,不僅在娘娘忌日時出言不遜,如今連她該有的名分都不給她!」

  若不是她舊事重提,宇文練差點兒忘了,當日他被禁足東宮的原因,便是父皇說他不敬文安。

  所有人都認為他應該對文安感恩戴德。

  偏偏他就是不。

  「你竟還敢提。」宇文練眯了眯眼,冷笑了一聲。

  「朕的那位好母親,昔年是如何在父皇面前離間我們父子的,又是如何偷偷給朕下毒的,朕樁樁件件都記在心裡!她能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朕!」

  宇文練一字一句地說著,時隔多年,再度提起這些,他竟還是咬牙切齒。

  實在是恨極了!

  那女人,在剛嫁給父皇時,裝出賢妻良母的模樣,也騙過了年幼的他。曾幾何時,他亦是真的將那女人當作母親般敬愛。

  可幾年後,她懷有身孕,便開始兩面三刀,人前對他慈愛,人後對他貶低。用苛刻的手段將他逼得發怒後,便再裝可憐,在父皇面前告狀。

  更甚至,她開始給他下硃砂之毒!

  後來她生子,但那孩子胎里不足,當場夭折,她傷心欲絕,自此纏綿病榻。

  沒有人知道,其實是他偷偷也給她下了毒。

  他害死了自己未出世的弟弟,但一點也不後悔,誰讓那孩子有個惡毒的母親?

  錢嬤嬤卻捂住耳朵不肯相信,在她心裡,文安皇后是世上最善良的人,怎麼可能去害一個稚子?

  她歇斯底里地道:「不可能!娘娘是最好的人,是你對不起娘娘!」

  「你休想騙我,你休想!」

  宇文練只覺夏蟲不可語冰,更懶得和一個奴才多費口舌。

  「蠢貨,把她帶下去,杖斃。」

  說罷,便想要起身。

  然而剛剛有了動作,喉嚨卻湧出一股腥味。

  「陛下!」隨著昭歌一聲驚呼,宇文練倏地吐出一口鮮血來。

  那地上的錢嬤嬤瘋狂地大笑著:「哈哈哈,你沒想到吧,我把毒全都抹在了身上,你只要嗅到氣味,便會中毒!」

  「娘娘,奴婢今日為您報仇了!」說罷,那老婦沖向香爐,當場身亡。

  鮮血染紅宇文練的龍袍,他亦倒在了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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