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自爆的狼

  接下來到了第二局，還是剛剛的賭法。

  在女人發牌的時候，章忻城對雲敬德說，「這次直接加注一個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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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愛瞥向章忻城，「雲家沒那麼多錢！」發了工資之後，雲氏的對公帳戶頂多能做到收支平衡。

  章忻城知道雲愛的擔心，「錢的事我來解決。」

  章忻城的話給人十足的安全感，那一瞬間，雲愛心裡在想，章忻城如果喜歡女人，她可能會毫無由於愛上他，可是沒有如果。

  雲敬德見兩人有了不同意見，看著未點開的三張牌，一時之間有些慌亂。

  「我你還信不過嗎？」章忻城回頭盯著雲愛。

  雲愛抿了抿唇，對雲敬德說，「按他說的做。」

  雲敬德照做，有人給自己兜底，直接點開三張牌，分別是梅花3，梅花6，梅花8。

  「控制情緒！」章忻城警告對方。

  雲敬德本來都快跳起來了，瞬間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只見手指悠閒地在桌面上敲著節奏。

  「這是什麼牌型？」雲愛不懂，她爸媽和哥哥從來不准她碰和賭相關的東西，她還記得高中畢業約著余甘，許諾他們去自助燒烤，下午就在老闆的農家樂里打了一下午的麻將。

  她之前從來沒碰過，但是余甘他們跟她講規則，她很快就學會了。晚上回去，被她哥雲稷堵在門口揍了一頓，馬上十八歲的小姑娘，當著雲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的面挨打，她記憶尤新，從那之後她再也不敢碰「賭」。

  章忻城說，「金花。」

  「很大嗎？」她見雲敬德都要跳起來了。

  「牌型里算老三。」

  「那他那麼激動？」

  「可能是從來都沒拿到過這麼大的牌型。」章忻城猜測。

  果然，這一局，還是雲敬德贏了。

  章忻城繼續縮小倒垂箭頭在御湖山上的範圍。

  雲愛看著章忻城骨節分明的手在鍵盤上飛舞時，她好像明白剛剛那麼做的意義，「你在爭取時間？」

  章忻城頭也沒抬，「不是爭取時間，是在干擾對方的算法。」

  雲愛一臉懵。

  章忻城解釋，「雲敬德每次都輸，是因為跟他賭的不是人，是一組程序。」

  「對方把規則和牌型寫進程序，程序會根據你二叔說話的語氣和面部表情自主算出來贏的概率。你二叔每次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從來沒根據對方說話的語氣去算過對方的牌型。」

  「所以每次都輸。」

  雲愛終於明白，她哥哥為什麼不讓她賭了，被人捧在手心長大的她在賭桌上，牌型大小全都寫在臉上。

  最後一局的時候，雲敬德一直沒開牌，等著章忻城的指導。

  但是對方半天不說話，他想到剛剛章忻城說的話，張口就想說「加注」。

  「對方的能力你見過，一次兩次能讓你占便宜，三次他可能不允許。」章忻城提醒雲敬德。

  不過這次雲敬德同樣是一口氣點開所有牌，很大的一組對子。

  老鬼開牌，同花順。

  最後一次老鬼贏了。

  「雲先生，你輸了。」老鬼說。

  「我贏了兩局。」雲敬德說，他之前可是一局沒有贏過，這次已經很滿足。

  老鬼卻笑了一聲，「這次是最後一局定勝負。」

  「你……你……」雲敬德被氣得說不出話。

  雲愛和章忻城互相對視一眼，章忻城示意雲愛看電腦屏幕。

  雲愛上前，在章忻城後方。

  視線落在電腦屏幕上。

  最開始不停在御湖山一帶來回閃爍定位的箭頭，此時直接定在一個具體的位置。

  那個位置是雲愛再熟悉不過的，那是許諾的家。眼神中充滿震驚，「能調出監控嗎？」雲愛儘量控制自己的聲音沉靜。

  章忻城二話不說，手指再次在鍵盤上飛舞，電腦屏幕飛速切換，半晌後，監控切入到具許家外面，再往裡面就沒有了。

  「只能看到這裡。」章忻城回頭對雲愛說，「許家別墅內沒有監控。」

  雲愛眼珠轉得飛快，最後對另一邊的雲敬德說，「二叔，儘量托住老鬼。」

  雲敬德敲了敲桌面表示同意。

  得到滿意的答案，雲愛拍了拍章忻城的肩膀，「我們現在去許家。陳叔應該到門口了。」

  章忻城剛好和雲愛想到一起，兩人一拍即合，他迅速收起桌上的兩台電腦，裝進一個黑色的皮箱。

  雲愛和章忻城坐上計程車的副駕駛，陳旺開車駛向御湖山。

  一路上，那天晚上的記憶突然湧入她的腦海，看著窗外不停後退的角樹，她頓時又覺得腦子痛，夢中的記憶開始於現實重疊。

  「不舒服嗎？」章忻城抽空關心地問了一句，他一早就覺察到雲愛有問題，但是她一直不說。

  現在雲愛的狀況變得比早上更糟了。

  雲愛還是搖頭，不想再麻煩章忻城。

  說話間，計程車已經停在了許家別墅門外。

  「雲小姐，我只能到這兒了。」

  雲愛點頭，打開車門，走向門衛室，敲了敲門衛室的玻璃窗戶，「開門，我找許諾。」

  門衛室的保安大叔見到是雲愛，立馬滿臉堆笑，「雲小姐，快請進，先生已經等您半天了。」

  雲愛滿臉狐疑，朝身後的章忻城使了個眼色。

  兩人一前一後跟著許家下人進去。

  別墅內出奇的安靜，兩人目光在四周繞了一圈，互相對視一眼交換信息，「許市長知道我們要來？」

  兩人都很懵，只能繼續跟著走下去。

  終於繞過兩條小路後，雲愛和章忻城被帶進了一座偏僻的書房，書房內背對著他們來的方向，許遠山正背對著他們。

  「下去吧。」許遠山揮手示意下人離開。

  屏退下人後，許遠山轉過來。

  五十多歲的許遠山，看上去比同齡的人年齡還大，貼著頭皮的薄發已經全白。

  「我就是你們在找的老鬼。」許遠山的聲音聽上去十分蒼涼。

  雲愛和章忻城視線交換，凡是直接乾脆自爆的狼人都是因為背後有他要守護的另一匹狼。

  「你這麼做對得起雲江的百姓嗎？」雲愛的聲音陰冷至極。

  許遠山慵懶地躺在椅子上，腦袋靠著靠枕，「踏實努力能得到我現在擁有的一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