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冒綠光

  「秦徹是不是良善之輩不重要，總歸他是個人，總比你這畜生不如的東西強吧。沒關係，他對我做什麼，那都是我的命，我樂意，用不著你管。收起你的假好心，聽著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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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看秦玉聽了我的話會是什麼表情，換了個方向站著。

  我以為秦徹會像之前那樣惱羞成怒的撂下句狠話轉身就走。

  不料他並沒有，而是一直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像根插入土裡的陳年竹杆，地下的部分已經腐爛，地上的部分還維持著唬人的模樣。

  都是假象。

  等了足有三秒鐘，秦玉還是不肯鬆手，我這爆脾氣呼的衝出天靈蓋，咔嚓像道響雷一樣爆炸了。

  「賤人，你特麼給我放開。」一個閃身，抬起左腳朝著他膝蓋就踹了上去。

  為了保證攻擊必中，右手緊密配合著掄起裝了鑰匙、充電寶和瓶裝水的包包朝著秦玉的腦袋兜頭砸了過去。

  奶奶地，就不信這樣你還不鬆手。

  啊的一聲慘叫，秦玉的膝蓋挨了一下，踉蹌退後幾步站穩，兩隻手按著左側額角低低的抽冷氣。

  看著他那狼狽的死出兒，我只感覺四肢百骸每個毛孔都舒適通暢到極點。

  我開心的哏哏兒樂著跑遠。

  他在我身後不死心的大叫，「梧桐，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後悔了，你會原諒我嗎？」

  真是震碎了我的三觀。

  你後悔我就要原諒你，你這是把自己看得太高，還是曾經在你的心裡把我踩得太低，低到我不配有自己的選擇，要永遠站在他的身後，成為他的附屬品，等著他一句後悔了，就歡天喜地的說我原諒你。

  長得一般，想得倒是挺美。

  我和秦徹再怎麼樣都好，不是他秦玉配說三道四的。

  別說他後悔，他就是悔得灰飛煙滅，我和都沒有一分錢關係。

  後悔了好吧，那就去死吧！

  「想要我原諒你？」我譏諷的看著秦玉，內心之中對他萬分不齒，他似乎全無所覺，眼睛亮晶晶的等著我的後半句。

  這腦子真該摳出來扔便池裡好好洗洗。

  「你會嗎梧桐？」

  我像是聽到什麼好聽的笑話一樣，諷刺的目光盯得他慌忙移開視線，不敢與我對視。

  「秦玉，想要我原諒你也可以，你讓奶奶活過來。只要奶奶活過來，我就原諒你。而且，以後不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怪你。」

  我收起臉上的笑意，抬起頭看向他。

  五官輪廓依稀找得到童年時的樣子，只是他的內心裡腐爛不堪，又髒又臭了。

  他垂著眼瞼沒有說話，只有那抖動的雙肩泄露了他此時內心的不平靜。

  「對不起梧桐，奶奶...」

  「從你嘴裡說出這兩個字，是對奶奶的一種侮辱。求你別再提了，讓奶奶安息吧。秦玉，這世上所謂的破鏡重圓全都是自欺欺人，別裝了，很噁心人。」

  「為什麼你就不能原諒我一次？我只是被逼無奈做了一次錯的選擇，為什麼你就不肯給我一次機會？以前你不是這樣的，梧桐。」

  你也說是以前。

  「因為，你不配。」

  除此之外，我再找不到一個可以和他匹配的詞兒。

  「梧桐，你會去林大的對吧，那是我們小時候說好的。」他急切的看著我，想要從我的表情里看出答案。

  小時候？秦玉你是忘了？我們只是陌生人，從沒有過什么小時候。

  我扯唇笑笑，目光沁涼，「與你無關了。」

  秦玉沒有再抬頭，也沒有再說什麼。

  我走出好遠了，他還在原地站著，像一隻被主人拋棄的、無家可歸的狗。

  由於走得過快，冷不防和對面的來人撞個滿懷。

  我有手指戳了戳硬梆梆的像石頭一樣的胸膛，木質冷香為夏季的傍晚帶來一抹乾淨的溫柔。

  我揉著發酸的鼻子控訴，「沒事長那麼硬幹嘛，硌死我了。」

  他愣了一下，隨即吃吃的笑，到了最後，笑得不能自已，整個身體都隨著笑容花枝亂顫。

  「笑屁啊，有病吧你。撞了我的鼻子，還笑那麼開心，沒人性。」

  回到道館已經很晚了，路上車水馬龍、萬家燈火。

  我躺在小床上和玲子視頻通話，當聽到秦玉最後對我的糾纏時，氣得花容失色、破口大罵，差點把秦玉家的祖宗八代都請出來。

  緊接著話鋒一轉，擠眉弄眼的問我和秦徹到哪步了，距離將人拿下還有多久。

  「不要胡說了，我們真的只是朋友。」

  無奈的第N+1次解釋。

  我用手指壓著眉心的小疙瘩，思考究竟要怎麼做，才能讓她們相信我和秦徹的關係。

  事實證明，不論怎麼做，她們也是不會相信的。

  「什麼樣的異性朋友能那麼貼心？你說說，啊？真有的話，你給我也找一個。有那麼上心的異性好友，我連男朋友都可以不談。」

  「凡事不可強求，秦徹這種朋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所以我說你一定要把他拿下，男追女隔山，女追男只要捅破一層窗戶紙就夠了。梧小桐，加油，我看好你。」

  我：......

  百口莫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

  結束通話，陳樂樂小泰迪似的蹦上我的床，和我繼續討論有關秦徹的話題。

  「我和你說桐桐姐，就那個秦徹大哥哥，他肯定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和秦徹正常來往，我是做了什麼事，讓他們一個兩個的生出這種錯覺。

  事實上我沒有見過，但電視小說看過不少啊，凡是那種豪門家族，婚事哪有自由戀愛，不過都是強強聯手罷了。

  秦玉有一點說得對，哪個豪門家族也不可能要我這樣連父母長什麼樣姓基名誰都不知道的女孩子登堂入室。

  最最重要的是，我從未想過做一名等待王子的灰姑娘，未來的路如何走，我要自己把控。

  「何以見得？」

  陳樂樂湊近我，兩隻眼睛閃著賊亮的光，呲著一口小白牙傻樂，「嘿嘿，我看出來的。秦徹大哥哥偷看你的時候，眼睛裡嗖嗖冒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