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也要求做一件事

  蘇沉硯的心微微一怔，腦海之中不由自主的就浮現出了她含淚的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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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行兇險，九死一生，說與不說，她都會擔心。

  「算了，大敵當前，哪裡還顧得上這些。若是通州城被攻破，不僅通州百姓要遭殃，也等於是為姜國打開了通往中原的門戶。無論如何，這樣的事都不能發生。」

  蘇沉硯向後退了退，對著凌子旭拱手，說道：「王爺，保重。」

  說罷，轉身就走。

  他拿到了知府的公文，調集了通州城內的兵馬，雖然其中有一萬五的精銳騎兵，但是他們知道即將面臨的是十萬大軍，數量上的懸殊，讓他們感到心灰意冷。

  「各位，作為男人，有兩樣東西，是誓死都要維護的。」

  「第一，腳下的土地；第二，懷裡的女人。你們當中大部分都是土生土長的通州人，一旦城破，滿城的老弱婦孺該何去何從？」

  「我知道，以我們兩萬五千之數，抗衡十萬大軍是很困難，不過，自古以來的戰役不乏以少勝多之例。更何況，在我們的背後，還有二十萬大軍做後盾。」

  「王爺會竭盡所能，儘快趕來支援。從這一刻起，我與你們，同生共死，將來戰勝歸來，我們富貴相見。」

  蘇沉硯這一番話，讓即將出征的將士們原本低落的心情有所改變。

  他小戰神的聲名在外，有他做指揮，似乎也多了一重保障。

  號角吹響，所有將士整裝出發。

  「哥……」

  蘇沉硯隱約聽到了蘇念晚的呼喚，他下意識地回頭，只見蘇念晚站在後方不遠處，對著他不斷地揮手。

  她被將士攔了下來，不肯讓她上前。

  「哥……哥……」

  蘇沉硯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

  以前每一次出征，他都不曾有過這樣的眷戀心情。

  他看向蘇念晚，最終還是忍下了過去惜別的衝動。

  他取下了隨身佩劍，讓身邊的士兵轉交給蘇念晚，並讓士兵帶去了幾句話。

  蘇沉硯也對著蘇念晚擺擺手，無聲的說道：「晚晚聽話，保重自己，等我回來。」

  他不知道蘇念晚是否能夠讀懂，轉身翻身上馬，毅然決然的策馬揚鞭而去。

  那揚起的塵土迷了蘇念晚的眼睛，淚水不由自主地就落了下來。

  她不明白，為什麼蘇沉硯沒有向她說一聲「再見」呢？

  直到士兵雙手捧著蘇沉硯的佩劍走到了她的面前。

  「郡主，蘇將軍讓小人傳給你您，上了戰場，他用的是長槍，這把佩劍就交由您保管。它會像蘇將軍一樣，守護您的安全。請您務必珍重。」

  蘇念晚接過寶劍，她想起了蘇沉硯在梨花樹下舞劍的場景。

  如果他們的人生都能被定格在那一瞬間，那該有多好啊。

  蘇念晚渾渾噩噩的回到府衙之中，知府強撐著處理著事務，監督他的任務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一連幾天，蘇念晚都在時刻關注著戰況以及凌子旭的調兵進展。

  從兩個地方都傳來了不好的消息。

  蘇沉硯已經和姜國大軍交鋒，第一戰雖然雙方都互相有損傷，但是敵方只出動了一小部分的兵力，而蘇沉硯幾乎是傾巢而出了。

  這樣實力不對等的戰役想要打贏，難如登天。

  凌子旭那邊更是艱難。

  由於帶兵的都是鄒鵬的心腹，他們事先必定已經說好，無論凌子旭如何誠懇哀求或是威逼利誘，他們都不肯妥協出兵。

  雙方僵持不下。

  時間拖得越久，蘇沉硯的處境就越危險。

  蘇念晚夜不能寐。

  她重來一世為了什麼？不就是想要保護家人平安嗎？如果她連蘇沉硯都無法維護，豈不是辜負了上天多給她一次生命的恩賜？

  翌日醒來，蘇念晚換回了女裝，當她出現在知府面前時，知府不由得睜大了眼睛，驚訝得許久說不出話來。

  「你你你……」

  「你不用大驚小怪。我是蘇將軍的妹妹，皇上親封的明陽郡主。」

  「下官參見郡主。」知府戰戰兢兢地下跪。

  「我要去做一件事。我此去……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所以，我把府衙的決定權再交回你的手中。」

  這是蘇念晚的無奈之舉。

  不過，她對這個反覆無常的小人也不是完全信任，她已經暗中吩咐冷言派遣心腹監視他。

  一旦發現他和鄒鵬再次勾結，就立刻斬殺，絕不留情。

  「希望你好好珍惜這次機會，等到王爺回來，自有賞罰。」

  「下官明白。只是，郡主要去哪裡？」

  「你不用管，替我準備轎子吧。」

  知府真的不敢再問，馬上讓衙役準備了最好的轎子在門口等候。

  蘇念晚走到門外，鄭天成迎了上來。

  「大小姐，您要去哪裡啊？」

  「我要去替鄒鵬治病。」

  「啥？我的傻郡主誒，那傢伙就是裝病的。就算您外公來了，也治不好了。再說了，他們對世子有所顧忌，您現在去，不是送上門的人質嗎？」

  蘇念晚莞爾一笑，坦然地坐進了轎子裡。

  「我既然敢去，就有把握只好鄒鵬。他是真有病也好，裝病的也罷，總之……我有分寸。」

  「那屬下陪您去。」

  蘇念晚搖搖頭。她很清楚這次去鄒府凶多吉少。

  「我一個人去，他們才不會有戒心。鄭大哥，如果……我沒能回來，你就帶著兄弟們走吧。只是，記得給小鸝找個安身的地方。」

  鄭天成還想說什麼，蘇念晚已經放下了轎簾，吩咐轎夫起轎。

  她來到了鄒府，這座宅院比她想像之中要氣派得多。

  門口蹲守的兩隻石獅子，竟然不比鎮國將軍府的要遜色。

  蘇念晚剛剛下了轎子，守門的兩個士兵就跑了過來，用長矛對準了她。

  「哪兒來的野丫頭，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還不趕快走開。」

  「這裡是什麼地方？哼！」蘇念晚冷哼一聲，「皇宮內苑之中，我都能來去自如，何況只是區區的節度使府？進去告訴你們鄒大人，鎮國將軍府的明陽郡主來了，讓他出來迎一迎吧。」

  兩個士兵面面相覷，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蘇念晚抬手就是兩個巴掌。

  「還不快去？難道你們要鄒大人背上怠慢郡主的名聲？若是讓我爹知道了，區區你們兩個……可別說我們仗勢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