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孫婆子

  陸清清哭笑不得，把肉夾回去後板著臉訓他：「三哥，你要多吃點肉，你看二哥多結實，再看看你。」

  陸七七今年才十五，個子竄得快，營養就跟不上，看上去自然沒陸黑壯。

  被妹妹誇了的陸黑忍不住傻笑，拍拍陸七七的肩膀笑得燦爛：「小妹說的對，你多吃點補補，看你瘦的。」

  陸七七不服氣，瞪了二哥一眼，語氣有些委屈：「小妹，我結實著呢，就是看起來瘦……」

  他還想說話，陸母一拍桌子，厲聲道：「瘦都是不幹活閒的，等下你去洗碗再把水挑了！」

  陸七七立刻閉上了嘴，他怕自己再說話又得多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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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他吃癟，陸清清吐了吐舌頭，埋頭認真吃飯。

  飯桌上重新安靜下來，直到張婉率先吃完，她抹了把嘴：「媽，我去後山挖藥了。」

  「行。」

  陸母點點頭，家裡就她認識的草藥多點，挖藥這種事當然得她去。

  後山？

  陸清清警覺的抬起頭，後脖子山也就是麥子村的後山。

  聽說張婉要去，陸清清有些心痒痒，陸母肯定不會讓她一個人去後脖子山，要不然她跟著去好了。

  想法一出，她立刻叫住了張婉：「二嫂等等我！我也想去！」

  張婉動作一頓，狐疑的看著她。

  這個大小姐去幹什麼，該不會想私會顧聞那個窮書生吧？那要是她看不住陸清清，還不得被陸母給罵得狗血淋頭啊。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開口：「清清，不是嫂子不想帶你去，而是挖藥很辛苦的，你都一年多沒背過背簍了……」

  「對呀，清清，你去幹什麼，還不如在家玩。」

  陸母放下碗，不贊同的看著她。

  見她們拒絕，陸清清可憐兮兮的對著陸母撒嬌：「娘，我想去，我可以幫嫂嫂背背簍，我不想在家什麼都不做嘛。」

  陸七七勉強咽下嘴裡的飯，含糊不清的說：「小妹你要是在家無聊我就給你帶只兔子玩，反正我最近跟著沈大哥打獵呢。」

  他刨了口飯，期待的等著陸清清回應。

  陸清清嘴一撇，滿臉寫著不高興：「我不要兔子，我就是想去挖藥，天氣這麼熱，我怕嫂嫂一個人在林子裡危險。」

  她越是這麼說，張婉更是覺得她就是為了私會顧聞，於是趕緊把求救的目光放在自家男人身上。

  但是陸黑吃的歡快，完全沒注意她的眼神，還不嫌事大的開口：「哎呀，娘你就讓小妹去吧，小妹也是一片好心，再說了小婉會照顧好她的。」

  說完，他還對著張婉露出一個傻笑，看得後者恨不得給他一個暴栗。

  見此情景，陸母嘆了口氣：「行，但我送你們去。」

  「好！」

  陸清清發出歡呼，熱情的抱了下陸母。

  陸母無奈的笑笑，跟張婉兩個去院裡拿了背簍和小鋤頭。

  見她們都拿了裝備，陸清清興沖沖的就要背背簍，被陸母阻止了。

  「傻丫頭，我這不是幫你拿了嗎？等到了山下我再給你。」

  陸母牽著她，語氣要多寵溺有多寵溺。

  「可是……這多不好意思。」

  陸清清臉一紅，還想掙扎一下。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陸母拉著她朝後山走，語重心長的開口，「我們是一家人，我拿不就相當於你拿嗎？反正最後不也是你背去挖藥嗎？結果一樣就行了。」

  陸清清眨眨眼間，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找不到話反駁。

  後脖子山里雖然危險，但物資豐富，常有獵戶去獵殺動物，因此外圍倒是不危險，時常有婦女帶著孩子去山上挖野菜，草藥去鎮上換錢補貼家用。

  張婉母親學過一點醫術，她知道的草藥要比旁人多些。

  她們去的時候正值晌午，大家差不多都吃完了飯，要去挖草藥野菜的婦女也陸陸續續的朝著後山去。

  一路上遇見好幾個婦女，大家都笑著互相打了招呼。

  而陸母每遇見一個人都要拉著陸清清好一頓誇獎，用埋怨似的的語氣說自己閨女體貼自己，非要跟著上山幫忙。

  陸清清滿臉通紅，恨不得把頭埋地里。

  大多婦女都是笑著附和，只有其中一個老太不甚高興的撇嘴：「這有什麼，我家妮子十而歲就下田了，你家陸丫頭我可都沒在田裡見過呢。」

  聞言，陸母瞟她一眼，不屑開口：「把自己閨女磋磨得跟老牛一樣有什麼可得意的，孫老婆子，我可是見過你家女兒，十幾歲了跟幾歲的柴杆一樣，你看看村裡有誰跟你一樣這樣對自己孩子的？」

  言罷，孫婆子臉色不太好，恨恨看了眼陸清清，怒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把賠錢貨當寶貝！瞎了眼了！」

  「你敢說我女兒！」

  陸母發出一聲尖銳的罵聲，整個人像箭一樣沖了出去，直接薅住了她的頭髮，扯得孫婆子嗷嗷叫。

  「瞎了你的狗眼了！我的寶貝女兒也敢罵？」

  陸母揚手就是一巴掌，她身強體壯，扇得孫婆子眼冒金星。

  「我呸，你個掃把星！自己閨女當畜牲用，你知道自己兒媳婦為什麼生不出男娃嗎？因為你就是個畜牲！」

  孫婆子不如陸母強壯，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周圍人也不敢上前拉架，畢竟陸母的彪悍是村里出了名的，況且孫婆子確實不當人，自己的閨女都想淹死，要不是村長看不下去，她家都出幾條人命了。

  陸清清和張婉見陸母沒吃虧，也擱旁邊看著，時不時感嘆一聲。

  陸母實在是太彪悍了，孫婆子看上去胖，卻被打得慘叫，頭髮都被扯下來幾縷。

  最後是陸清清實在看不下去了才給攔下來，就這陸母還不盡興，她最討厭別人說自己閨女，更討厭那種不把閨女當人的東西。

  「我呸！你要是再讓我聽見你罵我女兒，我就拉你去吃糞！」

  陸母衝著她就是吐口水，完事後牽著陸清清就走，還不忘把背簍背上。

  大家都被她打架的樣子震撼住了，直到她背影消失在轉角才想起孫婆子還躺在地上哀嚎，幾個人這才給她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