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吃著碗裡看著鍋里

2024-07-07 18:13:49 作者: 寸寸微雲

  謝清雪不得不承認,沈恕的身材比盛景維要好太多,盛景維脫了上半身全都是排骨,根本不及沈恕這樣吸引人。

  更要命的是沈恕居然在對她笑。

  那雙星星一般的黑眸中笑意晏晏,雖然她清楚地知道他的笑有些不懷好意,可她還是羞得低下頭。

  就當他是在調戲自己吧。

  正在這時候,她垂下的視線注意到了放在柜子上的扳指。

  若是尋常的扳指她倒也不會在意,只是偏偏這個扳指好像有些大,似乎跟自己的那個有些差不多。

  

  難不成那個救了自己的哥哥會是沈恕?

  腦中回想起十一歲時候被抓進土匪窩的場景,那個哥哥單槍匹馬衝進匪巢。他騎在馬上,一彎腰便將她從地上拎起來,而身子卻仍舊穩穩地騎在馬上,威武又帥氣。情竇初開的少女總是嚮往英雄,怎麼能叫她不心動。

  記得提親前幾個月,父親謝崇文曾經向她提起過要讓她嫁給沈恕。說他文武雙全,有過人的智慧,十幾歲的年紀就在莒縣造就一方……

  那時候的她心裡只有盛景維,完全聽不進去這些,現在想來她心裡頭竟然有些後悔。

  等等,莒縣?

  那個土匪窩也是在莒縣的位置,難不成真的是沈恕救了自己?

  謝清雪心裡頭莫名地有些激動,為了印證心裡的想法,謝清雪再次看向那個扳指。

  抬起頭,她看向正在換藥的沈恕,他趴在床上轉過臉看向謝蒹葭的模樣真的好聽話,和前世的模樣完全相反。

  那雙痴痴的眼眸里全是濃情蜜意,也全都是謝蒹葭。

  她很熟練地將沈恕身上的紗布拆掉,上頭還有鮮紅的血漬。

  謝清雪再次看向柜子上的扳指,連忙伸手去接謝蒹葭手上帶著血漬的紗布。

  她笑著對她說:「姐姐,我來幫你扔了吧。」

  謝蒹葭一臉茫然,「不好吧,你是客人,怎麼能讓你幹這些髒活呢。」

  聽她這麼說,謝清雪生怕和她糾纏,「沒什麼的,都是自家人,怕什麼。」

  說著,她便伸手一把將其奪過來,又順手帶走了柜子上的扳指。

  走出房間後,她將沈恕的扳指按在染了血的紗布上,讓扳指上沾上血液。然後,她又將扳指上的血跡按壓在自己的手臂上。這樣就可以留下痕跡,方便她回去做一個對比。

  將紗布扔在一旁的木桶里,謝清雪轉身又回了房間,不動聲色地將那枚扳指放回原位。

  此時的沈恕已經穿上了裡衣,仍舊像剛剛那樣趴在床上看書,根本都不看自己一眼。

  謝清雪心裡頭有些失落,又急於去印證扳指的大小,便匆匆向謝蒹葭道別。

  謝蒹葭見她滿臉慌張的模樣忍不住好奇起來。

  她這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究竟為的是什麼。

  還有最氣人的一點,她居然看了沈恕光著身子沈恕更氣人,居然脫了衣服給她看,這跟渣男賤女有什麼兩樣。

  越想越生氣,謝蒹葭笑著對謝清雪說:「那你有事要走我也就不強留了,我送送你吧。」

  說著,她伸手在沈恕的肩頭上用力地掐了一下。

  床上的人正在認真看書,冷不丁被掐了一下,下意識叫出聲來。

  不過,這叫聲落在謝蒹葭耳朵里倒顯得有些銷魂了。

  她忍不住撲哧笑出聲,小聲對他說:「你給我等著,我回來再收拾你。」

  床上的沈恕一手捂著被掐疼的位置,一臉笑嘻嘻的,「我等你,我的大娘子,看咱倆誰收拾誰!」

  翻起白眼,謝蒹葭狠狠地挖了他一眼,轉過身剛好撞上謝清雪滿眼怨恨的眼神。

  對此謝蒹葭習以為常,她裝作看不到一樣走出房間,並帶上房門。

  在關門的一瞬間,她竟然看見謝清雪眸中的依依不捨。

  這……

  她以為自己看錯了,就沒有當回事,便又帶她去了花廳。

  和他們兩夫妻寒暄了幾句客套話後,這兩個不速之客終於離開了沈府。

  他們的馬車前腳離開沈府,後腳紫月便坐著馬車回來了。

  謝蒹葭連忙拉著紫月去了一處僻靜的地方。

  她開口問紫月,「事情辦得怎麼樣?」

  紫月笑了笑,「大娘子放心吧,事情已經辦成了,而且靠的全是大將軍的護衛,我全程都沒有露臉,不會有人懷疑咱們的。」

  謝蒹葭點點頭,「你辦的很好,等下你叫兩個機靈的人去別院,再幫我辦紫芙的事。」

  「好,我這就去。」

  紫月應聲離開。

  目送她離開後,謝蒹葭這才轉身去了水墨居。

  經過紫月這麼一宣傳,不出明天盛京的人都知道盛景維是徐文澄私生子的事。

  徐文澄不敢承認,更不敢承認這是他爹造的孽,到時候徐大娘子只怕要把徐家的房頂給掀了。

  想想都好笑!

  謝蒹葭忍不住笑出聲,抬腳便來到水墨居。

  穿過院子,她走到臥房廊下,伸手推開房門。

  床上的男人還在看書,聞聲他回頭笑了笑,「那兩個瘟神送走了?」

  謝蒹葭哼了一聲,「怎麼,你還捨不得謝清雪走?還想留她吃飯不成?」

  男人愣了一下,隨後笑著將手裡的書合上,「我若是留她吃飯,娘子豈不是能釀出一缸的醋來,那到時候咱們家一年都不用買醋了。」

  聽了這話,謝蒹葭不由得氣惱起來。

  她快步走上前等著他,「那你倒不如娶了她,我給你釀的醋管你一輩子行不?」

  看著沈恕帶著笑意的臉僵了僵,她白了他一眼,隨即背對著他坐在床邊。

  好半天她也沒聽見沈恕開口說話,便問了一句,「你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就這樣想的?你說啊,你說話呀,你說……」

  話還沒說完,便有一雙大手扣住她的肩膀,將她按在床上躺著。

  她尖叫了一聲,卻又發現自己已經躺在沈恕的懷中了。

  沈恕眼眸帶笑,很是溫柔地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娘子這醋吃得叫為夫很是高興。」

  謝蒹葭再次一把擰在他的肩上,「高興個頭,我看你跟那些男人都一個德行,都想吃著碗裡看著鍋里!」

  沈恕疼的嘴角抽了抽,他嘴上求饒道:「我錯了我錯了蒹葭,我是開玩笑的,我本意是想嚇唬嚇唬謝清雪讓她滾蛋,誰知道她竟然賴著不走,臉皮也太厚了。」

  聽了這話,謝蒹葭明白了。

  這話倒是不假,沈恕沒必要當著自己的面和她調情。

  伸手揉了揉他的肩膀,她帶著警告的語氣對他說:「這次就算了,膽敢有下次,我絕對饒不了你!」

  說著,她伸手把床頭柜上的扳指拿起來準備給他戴上。

  打過巴掌就要給他一顆甜棗,這是哄人的最低端的手法。

  然而她卻無意間發現,手上的扳指居然有血。

  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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