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要休了她?
2024-07-07 18:13:44
作者: 寸寸微雲
夏青青繼續站在門前聽著裡頭的動靜。
果不其然,愛子心切的姑父沈廓將謝蒹葭狠狠地罵了一頓。
他用手指著跪在地上的謝蒹葭,怒道:「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個安分的,當初就不該答應從謙娶你過門,奈何從謙非要你,作為父親的我也只能答應下來。本以為你會在成婚後能夠安定下來,卻不想卻是個紅顏禍水,你把我兒子給害慘了!」
跪在地上的謝蒹葭顫著聲對沈廓說:「父親,我錯了,是我不好,我不該出門,您消消氣,彆氣壞了身子。」
聽著謝蒹葭這般卑微的語氣,夏青青忍不住嘴角上揚。
平日裡見她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原來跪在地上也跟哈巴狗一樣,說起話來更是低聲下氣的,和她早上在公主面前有什麼區別。
原來,官家女子也不過如此!
花廳里的訓斥聲音更大了,引得沈府上下的下人都紛紛前來觀看。
看著當家主母被罵得狗血淋頭,夏青青在心裡早就樂開了花,嘴上不由得哼起了小曲。
站在旁邊心急如焚的江叔聽了她嘴裡哼著的賓州小曲,十分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轉過身,他快步離開前廳去了水墨居。
真不知道夏家都是一群什麼親戚,簡直是缺德到了家。
以前在賓州的時候,夏家不過是給了沈恕幾口冷飯,如今能換來這樣的富貴已然是天大的恩賜,卻仍舊恬不知恥地跑到盛京尋求庇護。
若是僅僅如此倒也罷了,作為主母的謝蒹葭在夏家人到來之前處處仔細周到,生怕怠慢了他們。可他們呢,非但不知道感恩和敬畏這位沈府的主母,反而對其處處挑剔。
隱瞞成婚之事的確是沈恕的不對,但說到底和謝蒹葭沒有關係,他們百般為難為的什麼?
還不是不甘心沈恕就這樣娶了別人?
他們貪心不足,不僅惦記沈家的財產,還惦記沈恕這個人。
尤其是這個表小姐夏青青,在賓州的時候整天纏著沈恕不放,任誰都清楚她心裡頭那些小九九。
然而沈恕是有眼光的,他看上的謝蒹葭不僅容貌出眾,就連料理家務也都得心應手。自從主母進了沈府,沈恕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開始變得愛笑起來,整個沈府也跟著熱鬧起來。
至於今天沈恕受傷的原因,即便是他為了謝蒹葭,那也是他心甘情願的。作為長輩不能干涉,要不然夫妻倆之間的事就會變了味。
可他江叔想明白沒辦法,這件事說來說去都是家事,犯不著夏家這樣的外人摻和。不過既然夏家人能摻和,那謝家人也能摻和。
現在的沈府正好有一個謝家人,剛好可以出面幫一把謝蒹葭。
心裡這樣想著,江叔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快速來到水墨居的花廳。
剛好看見徐清在和謝君則一起聊天,謝君則一聽說謝蒹葭被沈廓責罵,立即跟著江叔來到前院的花廳。
進了前院花廳後,他走上前,躬身給沈廓行了一禮,「沈大人,有什麼話請讓我妹妹起來再說。」
聽到謝君則的聲音,謝蒹葭轉過身看向背後,她有些委屈地開口喊道:「哥~」
謝君則滿臉的心疼,他繼續對沈廓說:「沈恕受傷我也著急,雖然我現在沒有孩子,但我理解您的這種心情。可說到底這件事都是蒹葭和從謙他們兩人之間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得好,您說對不對?」
沈廓的臉上仍舊帶著怒意,他冷眼看著謝君則,道:「哼,謝將軍話說得真是漂亮,如今傷的是我兒子,你自然可以站著說話不腰疼。」
謝君則似乎是被他的話給噎住了。
他遲疑片刻,開口說:「就算是因為沈恕,我妹妹受了傷,我也沒辦法說什麼。畢竟他們才是夫妻,相對我們都是外人,人家小夫妻都沒有說什麼,我們即便是心疼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他的話音一落,沈廓的臉色立馬變了。
他的臉紅了又白,隨後又染上一層怒意,「謝將軍是在指責老夫嗎?你是在說老夫在多管閒事?」
謝君則愣了一下。
他似乎完全沒料到沈廓竟然這麼不講理。
謝蒹葭也沒想到這個老頭竟然這麼護著沈恕,當初若是這般據理力爭,也犯不著讓沈恕受這麼多年的苦,現在倒想起來疼愛起這個兒子來了。
心裡這麼想,又聽見哥哥開口了,「沈大人這話就有些不妥了,我知道您愛子心切,可終究這件事是沈恕自願的,這件事我們沒有資格插手。」
沈廓冷哼了一聲,「是嗎?那我作為父親有沒有資格替兒子休了媳婦?」
聽到這話,謝蒹葭猛然抬起頭。
她愣住了。
沈廓居然要休了她?
雖然沈恕不會聽他爹的話,可聽到這樣的消息,她難免還是會吃驚。
謝君則的臉色也明顯冷了下來,「沈大人,您太過了,不至於如此!」
沈廓笑了笑,「怎麼不至於?是你的好妹妹在麵館里拋頭露面,招惹了旁的男人,這才導致了事情的發生,否則我的兒怎麼會受傷!」
他說著,把目光掃在一旁謝蒹葭的身上,「若是你妹妹受傷,你還會在這裡氣定神閒,還會說這些冠冕堂皇的大話嗎?終究還是誰的孩子誰心疼,刀子不扎在自己的身上便不會疼。」
他的話如雷貫耳,讓謝蒹葭瞬間臉紅。
她低下頭,不敢去看謝君則。
這件事的確有她的不對,她不該外出拋頭露面,不該與人發生口角,更應該阻止星郎的衝動。
即使她心裡清楚,這件事不全是她的錯,但她終究還是感到羞恥,如今這些話還是從公公的嘴裡說出來,她更是感到羞愧難安。
正在她無地自容的時候,忽然聽見沈恕虛弱的聲音,「這可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回過頭時,但見沈恕被徐清和星郎扶著,他顫顫巍巍地站在廊下,好像一片隨時掉下枝頭的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