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舅舅一家子要來了
2024-07-07 18:13:08
作者: 寸寸微雲
走到梳妝檯前,謝清雪打開妝奩盒子,從中取出一個小盒子,小盒子裡裝著一枚白色和田玉描金山水畫扳指。
她被土匪關在黑屋子裡好多天,見到的第一人就是他。
一開始她也以為他是土匪,後來見他對自己很溫柔,她就放下了戒心,可他怎麼也不願意讓自己看到他的面容。從他身上得知的唯一的信息,只有這枚扳指。
她跟他討要,想要做個定情信物,可他不肯,說是私人的東西不能送。
後來趁他不注意,她就給偷回來。
定情信物做不得,留個念想也好。
只是這麼多年了,不知道他到底是誰,也不知他有沒有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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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景維順利地當上了禮部右侍郎,跟著沈恕一起主持春闈考試。
雖然沈恕平時跟盛景維鬥來鬥去,可關鍵時刻他也是知道分寸的。
主持會試的貢院需要提前布置,且這三天都要在考場和諸位考生考官一起住在貢院,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及時方便處理。
經歷過上一世的謝蒹葭是知道這個規則的,便提前為沈恕準備了換洗衣物,以及所需要的必用品。
所謂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她在前世為討好盛景維而做出的功課,這輩子還是用上了。
清早,謝蒹葭便讓下人套著馬車送沈恕進了考場。
她囑咐他早晚一定要用上護膝,貢院那種地方陰冷陰冷的,風總是不知從什麼地方鑽進骨子裡。
吃飯一定要及時,不能吃涼的,葷菜冷一些就不要吃了,吃下去心裡可難受了。
諸如此類的話從上馬車就開始說,一直到了貢院方才閉嘴。
沈恕一路聽著,時不時點頭應對,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馬車停下後,沈恕並沒有立即下車,而是對謝蒹葭說:「你還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謝蒹葭看向車頂,想了老半天也沒有想明白,自己究竟是漏了哪一條。
她嘴了嘟囔著說:「該說的我都說了,沒有遺漏呀,你快告訴我,我忘記什麼了?」
沈恕嘴角微微上揚,他將自己的側臉轉向謝蒹葭,「我們接下來會有好幾天見不到面,還不快親我一下。」
謝蒹葭愣了一下,隨即臉色泛紅。
她垂下眼眸,嘴角不由得抿起羞澀的笑意。
抬起頭,她在沈恕的臉頰上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然後嗔道:「你快去吧,晚了不好。」
沈恕伸手摟住她的肩膀,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低聲道:「在家裡不要太辛苦,等我回來,我陪你一起去遊船。」
謝蒹葭點點頭,跟著沈恕一起下了馬車,又吩咐下人把東西幫著一起送進去。
看著沈恕進了貢院,她有些不舍。
平時他是忙了些,可終歸晚上是要回家的,可現在要好些天都要見不到他了。
一想想冰涼的被子要自己焐,她就更捨不得沈恕不回家了。
帶著紫雀和紫月回家的路上,謝蒹葭還特意繞道去了曹婆婆肉餅鋪子去買了幾塊肉餅,回到家後,江叔便遞來一封信,說是沈恕在賓州的舅父寄來的。
謝蒹葭本來想著等沈恕回來自己拆信,畢竟上頭收信人的署名就是沈恕,她拆信多少都不合適。但想著怕是有什麼急事,便將其拆開看了個大概。
信上說「我們」已經會在月初到達盛京,屆時會在盛京住上一陣子。
算上時間,還有兩天就到了月初,這也太突然了吧!
關鍵來得也不是時候,沈恕一時半會被困在貢院出不來,她又不了解舅舅的飲食喜好,這可怎麼辦呀。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信上的「我們」該不會是舅舅一家子都來了吧……
謝蒹葭趕緊讓人叫來江叔,他跟著沈恕的時間最長,多少應該了解一些。
經過一番學習,她自認已經將舅舅一家給了解透透的了。
舅舅名字叫夏文進,舅母楊氏,下面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兒子大一些,名字叫夏青川,女兒叫夏青青。賓州地方屬於平原,他們的口味偏向於清淡。商人不能用金器,所以給他們準備的衣物也不能帶金子的飾品……
為了不讓自己忘記,謝蒹葭還專門找了一個本子記著,防止自己忘記。
做好一切準備事務後,她這兩天門都不敢出,生怕錯過了迎接舅舅一家的到來。
一早上,謝蒹葭起床吃完早飯後,正準備把上個月的帳本拿出來看的時候,就忽然聽見了不好的笑意。
有人在萬和堂鬧事,還把掌柜的和大夫給打了。
謝蒹葭當時就給嚇壞了。
倒不是擔心上官渺,他好歹是個年輕人,身強體壯的,就算是挨幾拳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關鍵就是那個老大夫,那副顫顫巍巍的樣子,推一下小命就難保,要是被打了,這可怎麼得了。
可萬一她走了,舅舅忽然來了,家裡頭沒人照樣,怠慢了舅舅也不好。
思來想去,她讓紫月留下,幫著管家江叔一起招待舅舅,她帶著紫雀坐著車去了萬和堂。
也不知對方是誰,竟然敢鬧朝廷命官家的鋪子,要麼是個勢力比沈家更大的人物,要麼是個二愣子。為防止有危險,謝蒹葭還把星郎和徐清也給帶上,讓他們保護自己。
還沒到萬和堂,便瞧見萬和堂被圍得水泄不通,周圍全都是看熱鬧的老百姓。
謝蒹葭讓車夫把馬車停在一旁的死胡同里,她拉著紫雀硬生生地擠了進去。
一進萬和堂,但見遍地都是各種草藥,櫃檯旁小二正給掌柜的上藥。
謝蒹葭近前一看,掌柜的額頭有一個紅腫的寶寶,還好不是很大,她心裡鬆了一口氣。
又想起被打的大夫,她連忙開口問掌柜的,「李掌柜的,誰被打了?」
李掌柜疼得齜牙咧嘴,他用手指著裡間的方向,「還能有誰,上官渺唄,要不是他那個愣頭青,誰會挨打呀!」
聽到這裡,謝蒹葭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她伸手拍拍胸口,「嚇死我了,我以為是老頭被打了呢,幸好是上官渺,這下放心了。」
一邊說,她抬腳就往裡間邁進去,想看看究竟是誰敢來打萬和堂的人。
裡間傳來一個幽怨的聲音,「你還有沒有點良心,我為了萬和堂被打成這樣,你還說風涼話,你不是人啊……」
上官渺躺在地上,顴骨上一片烏青,頭髮散亂,衣服也被弄得凌亂,樣子狼狽極了。
旁邊蹲在角落裡的老頭瑟瑟發抖,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不過倒沒有明顯的傷痕,精神也不錯,想來應該沒有被打。
再看看另一邊,一個頭戴金冠,身著五彩錦緞,腰間綴滿了各色的玉佩的男人立在旁邊,他的身後是兩個身強力壯的小廝。
謝蒹葭仔細打量著面前的花孔雀,好半天才認出來。
這不是崇寧侯最小的兒子張亦安嗎?
但看這一身裝扮就不難看出,這人是個紈絝。
前世的時候,他與徐家人爭風吃醋得罪徐閣老,父親被削去爵位,趕出盛京。
可謝蒹葭自認和他並無過節,他怎麼能來砸鋪子,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