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我是男人
2024-07-07 17:51:50
作者: 姜子芽
江書銘苦澀一笑,點了頭,「我明白…」
宋雨桐沒吃完這頓飯,接了電話就走了。
江書銘一個人在餐廳坐了很久,宋雨桐確實是為數不多能令他心動的類型,不過,只是他心動而已。
…
江書銘回了京城,連續數月埋在律師事務所,重心都放工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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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廷洲去找他的時候,同事說,他從津城回來就這樣了,疑是單向失戀。
他明了。
估計是被宋雨桐拒絕了。
京城下了雪,街道白茫茫一片,昏黃的路燈都顯得淒楚。
江書銘跟傅廷洲在包廂小聚,除了兩人,還有以前的一些朋友。
唯獨缺少黎俊。
談到黎俊,其他人都不清楚。
畢竟南蕖那件事過後,圈子裡很少有人在看到黎俊。
據說得了鬱抑症,出國療養去了。
幾人聚會到很晚,傅廷洲到十點先回去了,江書銘送他下樓。
他停在車前,轉頭,「你不會因為被拒絕,想不開吧?」
「你有病吧?」江書銘氣笑了,「我犯得著追求失敗想不開?我又不是你,吊死一棵歪脖樹!」
「你罵誰歪脖樹呢?」
「我,我是!」江書銘叉著腰,驀地看向他,「老傅,你變了。」
傅廷洲坐進車裡,「哪變了?」
「你居然會擔心我?哎喲,以前的你可不會。」
傅廷洲沉吟。
阮顏也這麼說過。
他笑了,「大概是因為有老婆吧。」
車子驅離。
江書銘跟其他人待到了凌晨一點才撤退。
剛到家樓下,便收到了宋雨桐的消息。
他愣了片刻,點開她的消息:【睡了嗎?】
江書銘:【準備睡,怎麼了?】
幾分鐘後:【我在京城,明天見一面吧。】
江書銘盯著這條消息,呆滯良久。
畢竟自打被拒絕後,這幾個月她也沒聯繫過自己,突然要約見,他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但還是回了「可以」二字。
次日,江書銘抵達了約見的法式餐廳,宋雨桐很早就坐在位置上。他走到位置前,拉開椅子,「你等多久了?」
「沒多久。」宋雨桐依舊寡淡,只是比數月前的態度,緩和了些。
二人點了餐,江書銘本就是話閘子,但在她面前還是收著了,「你怎麼會來京城?」
「工作調度。」宋雨桐轉動咖啡杯,「我申請調到京城了。」
「這樣啊…」江書銘點點頭,端起水杯,「在京城也挺好。」
宋雨桐看著他,「雖然你不是理想型,但你是不錯的朋友。」
他一噎,尷尬不失禮貌地笑,「是嗎?很多人都這麼說,我自己也覺得。」
「其實我拒絕你是因為我有喜歡的人,我當時也是替你考慮。」
「那你們交往了?」
宋雨桐垂眸,「沒有。」
「為什麼?」
她搖頭,「他有家室了。」
江書銘頓住,片刻坐正身姿,咳了聲,「有家室,確實是不妥。只能說明你們沒緣分吧,天涯何處無芳草,男人這麼多隨你挑呢。也不能死磕在一個地方,對吧?」
「他跟我是一個局裡的,比我大十五歲,前幾年剛結的婚。」
江書銘喝完杯中的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話。
宋雨桐用叉子一點點撥弄盤中的食物,繼續說,「我其實算是暗戀,我也是為了他才進的二組,我跟他亦師亦友,沒逾越過。我欣賞他,崇拜他,在我心裡他跟我爸一樣就是英雄。」話落,她淡笑,「我弟說,這是戀父心理,的確,我才二十六,卻喜歡上一個四十的男人。」
「我從小沒見過我父親,但總聽我母親說我父親是個英雄,他的戰績,他的種種事跡都深刻地印在我腦海里。所以長大之後,我特別崇尚警察這行業,甚至理想型都必須是警察。」
江書銘垂下眼皮,「我能理解。」
「下雪了呢。」宋雨桐望向窗外的雪景,「今年京城的雪下得特別早。」
他也笑,「的確。」
用餐過後,江書銘送到她門口,她穿著白色長大衣,與雪景融合,將圍巾戴上,「很高興能跟你做朋友。」
江書銘笑了笑,「我也很高興。」
她點頭,坐進車裡。
目送計程車遠去,江書銘嘴角抿了笑,愉悅地走進雪中。
…
「阿嚏!」
溫栗感冒了,還發著燒。
整個人渾身乏力地靠坐在床上,還要看書。
南宸拿著一杯溫水進臥室,走到床邊,「生病了,不好好休息,還看書?」
她放下書籍,接過水杯,「因為要籌備考研嘛。」
「那也要休息。」他一副大人的口吻囑咐。
溫栗吃了退燒藥,將枕頭放在腰後,靠著,「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他無奈,「對我來說,差不多。」
「寵寵」溜進臥室,它現在長胖了,比那副瘦小模樣大了些,健健康康的。
見它跳上床,南宸拎住它後頸,帶到門外,「不准打擾你媽咪休息,自己玩去。」
這話,把床上的人逗樂了,「你跟一隻貓咪計較什麼呀?」
他關了門,「都是被你寵壞了的貓。」走到床沿,摁住她肩膀強制她躺下,「好好休息,不准在偷看書,不然,罰你。」
她嘿嘿一笑,「你怎麼罰我呀?」
南宸盯著她因為發燒,紅通的小臉蛋,「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乖乖睡覺。」
「我二十一歲了。」溫栗半張臉埋入被褥,只露出一雙水靈的眼睛,聲音細如蚊,「是成年人,不是小孩…你就不能…不把我當小孩嗎?」
近半年的交往,他們之間除了擁抱,牽手,接吻,再沒有其他舉動了。
像情侶,但有時候又像長輩跟晚輩,親密,又不過分,疏離,又有曖昧。
她不是什麼傳統保守的女孩,愛一個人,想跟一個人在一起,就會想要得到他的一切。
僅此而已。
南宸在床邊坐了片刻,沒說話。
溫栗吃了藥後,睏乏得厲害,眼睛差不多半闔起了,身邊的男人俯身,冰涼的掌心覆在她還滾燙著的額頭,「就因為把你當成年人,我才痛苦。」
她眼睫顫動,「為什麼?」
「你是不是太放心我了?」南宸指腹摩挲她眼尾,「我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