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最後一次放開你
2024-07-07 17:48:48
作者: 姜子芽
看著女人倒在血泊中,離得近的人都被嚇得說不出話。
阮顏渾渾噩噩地僵在那,她第一次看到一條鮮活的生命,抹殺在她面前。
維娜僵了片刻才緩過神來,看著濺在裙擺上的血跡,覺得晦氣,「為了背後的人,寧願選擇自殺嗎?」
「你鬧成這樣,滿意了嗎?在你的宴會上死了一條人命,警方若查下來,你可脫不了干係。」
傅廷洲面無表情看著她。
維娜笑出聲,「她是自殺,跟我有什麼關係,諸位,你們有誰看到,我殺了她嗎?」
周圍的人瑟瑟搖頭。
她轉身走向傅廷洲,「你看,他們沒有人看到,他們堅定選擇了我那就是自己人。你呢,廷洲,我們是站在一條船上的,對吧?」
阮顏抖了下,緊緊盯著傅廷洲。
他若有深意地笑,「你說呢?」
「喝下這杯酒,我就相信你。」
維娜將一杯沒碰過的葡萄酒遞到他面前。
阮顏看著那杯酒,心臟猛地咯噔了下,那杯酒里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不行,他不能喝。
阮顏欲要起身,突然背後有人摁住她嘴將她摁住。
她嚇出虛汗,直到身後的聲音響起,「你現在出去就是找死。」
聽到誰的聲音,她遲鈍地反應過來,是李莎?
她怎麼會…
傅廷洲接過那杯酒,當著她的面喝下,將空杯倒著,「如何?」
維娜笑著揮手,數名黑衣人收起了槍,「行了,我相信你,剛才都是跟你們鬧著玩的,這槍可殺不了人。」
黑衣人打開彈夾,掉落在地上的幾顆子彈都是橡膠的,根本打不死人。
維娜看著地上那具屍體,「可惜了,她如果肯供出背後的人,根本就不會死。」
其餘人從驚嚇中回過神,也都紛紛站起身,但仍有忌憚。
「諸位,讓你們嚇到了,很抱歉,我不能不這麼做,你們不介意吧。」
幾名商人擦拭著額角的冷汗,擠出笑,「維娜小姐也是出于謹慎,我們自然不會介意。」
「宴會繼續,大家玩得盡興些。」說完,又示意黑衣人,「把她送去醫院吧,她選擇自殺,我也救不了。」
黑衣人將地上的人抬了出去。
阮顏僵了很久,咬了咬唇。
用槍威逼,引出混進來的人是其一,其二,她也是為了逼傅廷洲站隊,倘若傅廷洲沒有喝下那杯酒,會怎麼樣?
可他喝了,又會怎麼樣?
阮顏渾渾噩噩著,也擔心他。
地上的血跡被清洗,維娜無視死了一個人的情況下,宴會還在繼續進行著。
只是氣氛相當怪異,似乎都變得壓抑起來。
李莎將傅廷洲帶去了休息室,阮顏找尋到門口,推開門,「傅廷洲!」
「放心吧,酒里沒有毒。」李莎看著她。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過後在跟你解釋,你只有十分鐘的時間,否則維娜看到你,少家主只會更危險。」
李莎到門外守著。
阮顏看著靠坐在沙發,昏昏沉沉的傅廷洲,撲到他懷裡,握住他手,「傅廷洲!」
傅廷洲睜了眼,模糊的視線里,那張面龐清晰了幾許,「顏顏?真的是你,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擔心你。」她低聲抽泣。
他抱住她,深沉地吻她。
又瘋,又野。
好像這一吻過後,就要離別了一樣。
她哭出聲。
「為什麼要哭。」傅廷洲拭去她眼淚,啞聲,「我沒死呢。」
「你到底要做什麼,你不能告訴我嗎?」阮顏無力地捶打他。
傅廷洲將她垂下的長髮攏到耳後,注視著她,「顏顏,南蕖在精神病院,李莎將她關在那了。她在那個地方,會比監獄還要難熬,活著比死都要痛苦。」
她顫抖,「傅廷洲…」
「你要相信,就算我記憶里沒有你了,但我身體一定還記得你。」傅廷洲悶笑,「只要是你,我都能上鉤。」
她愣住,意識到他想做什麼,「你瘋了?」
「只有這樣,我才能掌握到更多的證據,我調查過了,被催眠過後醒來的記憶是存在的。為了以防萬一,李莎會將藥替換,我恢復的時間也會更早。」傅廷洲吻她額頭,「再相信我一次,好嗎?」
阮顏狠狠地咬他肩膀。
他嘶了聲,卻笑著承受,任由她撒氣。
片刻,她鬆了口,看著他肩上的咬痕,「你最好說到做到,我就放開你一次,傅廷洲,這也是最後一次。」
李莎敲門,「阮小姐,你該走了。」
阮顏起身,走了幾步停下,回頭看他,笑了起來,「我只要你平安無事。」
…
傅廷洲一連數日沒回來。
阮顏打車來到郊外的一座全封閉式精神病院,給錢打點,精神病院的醫護人員讓她有十五分鐘的探望時間。
南蕖與精神病人被關在一個房間,一段時間不見,她從前的光鮮亮麗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面黃肌瘦,蓬頭垢面的模樣。
「204號患者,有人來看你了。」醫護人員拍門。
南蕖恍惚地抬起頭,在看到阮顏那一刻,幾乎是瘋了般地撲到門後,「阮顏!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對不對!你這個賤人現在得意了吧!是你把我害成這樣的,是你!」
她嘶吼著,滿眼憤恨,不甘。
阮顏笑了聲,「你殺害爺爺的時候,就沒想過這個下場嗎?」
「是那老東西該死!南家既然養了我,憑什麼要把我趕走!就因為我不是親生的?我好不容易擁有這一切,就因為你出現了,你把它們都奪走了!」
「你到現在還不知悔改,還是不肯反省你自己的錯!」
南蕖又哭又笑,「是啊,我有錯,我錯就錯在當初不該對你手軟,當初我就該殺了你,哈哈哈。」
阮顏垂下眼皮,「爸一直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倘若你先前沒有執著於這些東西,南家根本不介意多一個孩子。是你自己太注重表面上的東西,才把南家想得那麼不堪,是你辜負了南家的養育之恩,南家從來沒有虧欠過你,你走上這條路都是你自己的選擇。南蕖,你好自為之吧。」
她轉身離開。
身後傳來南蕖痛苦的叫喊與哭聲。
從精神病院出來,她接到了李莎的電話。
「阮小姐,少家主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