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禍水東引

  蔣焱冥此言一出，清河郡主徹底繃不住了，紅著眼離開了書房，跑出老遠蘇芮綰仍能聽見清河壓抑的啜泣聲。

  清河邊哭便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不料蔣老夫人此刻正在院中等她。

  見清河回來了，老夫人忙上前拉了她的手道：「好孩子，委屈你了。」

  溫聲安撫好了清河後，老夫人才道：「你放心，我認定的孫媳婦兒只有你一個。」

  

  清河委屈道：「清河知道您心疼我，可蔣哥哥不喜歡我又有何用。」

  「男人麼，新婚燕爾都處在新鮮勁兒上，忠貞不過是一時的。」

  老夫人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勸清河道：「蘇芮綰能加進來，無非是因為蘇府老太太有位在宮中做貴妃的姐姐，說起來，當年那位貴妃入宮前，陛下對皇后不說忠貞不二，那也是六宮獨一份的寵愛，還曾險些因為皇后遣散後宮。」

  清河聞言止了淚：「那後來呢？」

  「後來貴妃，也就是蘇老太太的長姐入了宮，原本因為出身低，只是個才人，只是在侍寢上的功夫獨到些，迷的陛下不願去別處。」

  清河的臉已經紅的不成樣子：「可是，床笫之事有何分別？」

  她如今雖然未經人事，可女人脫了衣裳不都差不多麼，清河實在想不通，卻又急於了解。

  老夫人見清河今日為了勾引蔣焱冥，如此豁得出去，心知清河骨子裡絕非什麼清高女子，說的話也大膽了起來。

  「貴妃背後有蘇家，蘇家雖然只是低賤的商人，架不住有錢，什麼弄不到，比如男女歡好的藥……有時候男女之間，就是要先交身，再交心的，郡主眼下缺的，就是同冥兒交心的機會……」

  老夫人將話說的差不多了，才道：「瞧我，說這些做什麼，郡主還未嫁人呢，真是罪過。」

  清河顯然已經將她的話聽了進去，忙追問道：「一定要下藥麼？就不能彼此情投意合？」

  憑蔣哥哥的性子，自己就算給他下藥得了手，他清醒過來後定會震怒，故而清河雖然想爬上蔣焱冥的床，不到萬不得已卻不想下藥。

  見清河動了念頭，老夫人笑道：「當然不，當初貴妃剛承雨露後，也不算受寵，可男人雖然易變心，卻更忌憚女人變心，貴妃當初就是用了些手段，讓陛下誤會了皇后對他之心不如從前，讓帝後離心後，她才趁虛而入的。」

  這些宮中秘聞，老夫人也是偶然得知，後來在宅斗時學以致用，倒也扳倒了當時的死對頭，成功笑到了最後。

  如今清河能不能學以致用，全看她自己了。

  蔣老夫人將該說的都當閒聊說給了清河後，便起身離開了。

  夜漸漸深了，清河的神色在夜色下晦暗不明……

  .

  隨著民間歌頌五皇子的百姓越來越多，皇帝也對段瑾越發上心了起來。

  近日不僅時常在朝堂上對其加以讚賞，甚至時常委以重任。

  段瑾可謂是盛極一時，只是得意的同時，卻也未曾掉以輕心。

  畢竟他自認雖然有些才華，可皇室子弟，佼佼者眾多，他何以突然間得到民心？

  段瑾自己都想不通，擔心有人刻意捧殺，私下裡忙命人去查是何人所為。

  手下人思來想去，便先從京中文人聚集之處查起，很快五皇子命人調查此事的消息便傳入了於懷和的耳朵里。

  於懷和心下一喜，畢竟就連他也不曾想到此事會造成這麼大的影響。

  若是他能因此得了五皇子的青眼，他日仕途說不定能扶搖直上了。

  就在於懷和準備承認此事是他所為時，那人的手下突然又找了來。

  「於秀才，你最好稍安勿躁，莫讓五皇子知曉」

  「為什麼？」於懷和聞言有些急了：「當初是你們要我組織人作詩歌頌五皇子功德，如今又為何不許我說？」

  那人冷冷道：「主子既然有心扶持你，又豈會害你？眼下朝中局勢未穩，若是你現在就明確站隊，幫了五皇子這麼大的忙，旁人對付不了五皇子，還收拾不了你麼！」

  於懷和一愣，回過神後，起了一身冷汗。

  「那你們一開始讓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現在我該怎麼辦？」

  見於懷和慌了神，那人按照主人教他的，忽悠於懷和道：「五皇子為人奸猾，疑心重，你無緣無故替他辦事他未必領你的情，說不定還會因為疑心除掉你，眼下只有先找個人頂了這次的功勞，以作試探。」

  於懷和聞言，恍然大悟。

  眼下先找個頂包的，一來試探下五皇子的為人，二來看看其他皇子會不會對那人動手。

  「可若是五皇子真的領了那人的情，頂了我的功勞怎麼好？」

  「是你做的便是你做的，若真能如此，回頭便說那人冒名頂替了你的功勞，你還怕回頭解釋不清麼？」

  於懷和徹底沒話說了，雖然他心裡總覺得怪怪的，可眼下他無權無勢，也只能按照那人說的去做。

  將於懷和哄騙住後，那人又按照主人所說，刻意引導調查之人查到了蘇芮綰頭上。

  .

  得到這個結果，段瑾也有些吃驚。

  「蔣夫人？」

  她好端端幫他做什麼？段瑾一時竟猜不到蘇芮綰的目的，思來想去，還是命人去蔣府請蘇芮綰一敘。

  接到五皇子宴請消息時，蘇芮綰正同蔣焱冥一道用午膳。

  蘇芮綰難得有些茫然，想不通五皇子為何突然召見她，難不成段瑾猜到了蔣焱冥同三皇子往來頻繁，想從她身上打聽到什麼？

  「五皇子突然召見我，可有說所為何事？」

  太監道：「奴才不知，不過蔣夫人還是快點的進宮吧，別讓殿下等急了。」

  見她臉色不好，蔣焱冥當她害怕，起身道：「在下也好久沒同五殿下喝過酒了，想來殿下也不會介意在下一起吧？」

  「這……我們殿下只召見了蔣夫人一人。」

  這太監明顯有些畏懼蔣焱冥，顫巍巍的回完話後，在蔣焱冥冰冷目光的注視下，豆大的汗水順著額角緩緩滑落。

  蔣焱冥冷哼了聲道：「自古男女授受不親，我與我家夫人一同前去拜見五皇子，方是得當之舉，免得五皇子單獨召見臣婦的消息傳出去，對五皇子名聲也不好！公公您說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