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不搶白不搶

  待望不見那一干文臣武將之後，寧飛與白素所率二龍山山匪撞了個正著。

  張凌當即拔刀，朗聲道：「掩護殿下撤退！」

  言罷便要衝上去，被寧飛揪住背心衣服，如提小雞崽子一般提到一旁，沒好氣道：「你好歹也是錦衣衛的人，一驚一乍像什麼樣子？他們也是我的人！」

  「啊！？」

  張凌滿臉問號。

  寧飛則不理他，上前道：「東西都收到了吧？拿出來給我的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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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不行！我們也得有自保能力才是！」

  別的倒還好說，尤其甲冑，白素饞了許久，便想從中得些好處。

  對此寧飛如何不知，寒聲道：「現在不是講條件之時，給了你，誰來衝鋒陷陣？」

  「我向你保證，事成之後，所剩甲冑定皆送還給你，但過程中別給我出么蛾子，否則小心自己的項上人頭！」

  白素第一次見寧飛發如此之大的脾氣，翻了個白眼道：「開個玩笑而已，哪來這麼大氣性？」

  一邊說，一邊招呼人把東西帶來。

  身邊人登時有些驚訝，別看白素是位女子，平日裡雷厲風行，說一不二，這才能讓他們甘心效力。

  不想遇上寧飛，竟然也有這等小女兒態，也是真有意思。

  待將裝備拿來，寧飛招呼一些還算膽大之人換上，並讓白素手下人與自己的人兵合一處，向隴西郡行進。

  不幾日，大軍到得陳倉一帶，白素道：「殿下，您可想好了，再往西便是崇山峻岭，距隴西少說五百里路，一旦進入，恐會有來無回。」

  寧飛自然知曉此事，而且五百里只是直線距離，算上各種彎路，必然更長。

  更何況寧飛不打算順著渭河往上走，隴山道是他第一選擇。

  「多謀少斷乃兵家大忌，大當家的此前擊退乾軍數次進攻，莫非只靠運氣不成？」

  白素冷笑搖頭。

  論兵法韜略，她雖不如沈婉秋，到底也有可取之處，自然知曉寧飛口中所言。

  只是那時節天時地利人和都占，她自然閒庭信步，不像當下，深入隴右腹地作戰，且手下人皆與新兵無異，誰敢冒進？

  「我勸您還是小心為上較好。」

  寧飛不屑的「嘁」了一聲，小小隴西，何足掛齒？

  「麻煩大當家告訴你手下人，明日咱們向北行進，過隴山道。」

  「往北？您別鬧了，若是繞路，時間上恐會更來不及。」

  寧飛寒聲道：「誰跟你鬧了？三國名將張郃馳援隴西郡時就是如此走的，必有其道理在。」

  白素無奈，只得依令行事，待再回來時，表情更加難看。

  「不出意外，咱們的糧草讓人劫了！」

  慢說古代，就是近代，打仗時士兵也常難攜帶足夠糧食，一般需後方日日補給。

  那時節雖也有乾糧，但造價太高，就是精銳部隊尚且分不到多少，何況寧飛這支平叛軍隊？

  手裡壓根沒有糧食，全靠後面那一干人運送，結果居然在平原地帶讓人劫了，這屬於演都不演，直接攤牌了！

  對此寧飛早有預料，也已想好應對之策，因此並不驚訝，反倒對白素表情十分感興趣。

  「你這表情是何意思，莫非要本宮撤兵不成？」

  「後方送不來糧食，前面還能沒有？走，咱們吃大戶去！」

  「別逗了殿下！」

  眼見寧飛要走，白素趕緊將其攔住。

  「您可是五珠親王，大乾正武帝第九皇子，哪能帶著我們去搶官府亦或地方富戶？」

  寧飛滿臉問號，「誰告訴你我要去搶了？注意你的思想覺悟，這叫簞食壺漿，竟迎官軍，是他們主動獻出來的！」

  「那人家要是不配合呢，你難道還能殺了人家不成？史筆如鐵，這等小聰明儘量少耍！」

  寧飛笑道：「別人不知，你還不知那幫文官是何德性？拉出來挨個槍斃，沒一個是無辜的！」

  「我有代天巡狩之權，殺幾個貪官污吏，將其所藏糧食收為己用，似乎並不過分吧？」

  白素眼前一亮，也是哈！

  就算抓不住對方把柄，先斬後奏，嘴長你身上，還不是你想怎麼污衊就怎麼污衊？

  反正關隴都掀桌子了，寧飛真沒必要再和他們客氣，一路邊殺貪官污吏邊補充糧草，甚至還能得當地民心！

  「看不出來呀，你小子竟還有這等才華！」

  「這事兒我最擅長，我跟你去！」

  寧飛搖頭道：「要麼不做，要麼做絕，你去派人通知鳳翔知府一聲，讓他們明日出城迎接我們！」

  「如此做豈不無異於打草驚蛇？」

  寧飛再次搖頭。

  「就算真就驚了鳳翔那條毒蛇，他們又能如何，難道假傳聖旨讓折衝府來干我們？」

  「秀才遇上兵，之所以有理也說不清，正是因為士兵手裡有槍，傻子才跟他們講理，快去。」

  「好吧。」

  次日，鳳翔知府黃昶率全府官員出城五里迎接。

  如寧飛所說，他固然知曉對方來者不善，可畢竟有「代天巡狩」之權，他不得不主動配合。

  雖說也隸屬於太子門下，且與戴家關係匪淺，到底個人利益面前不分黨派，黃昶已準備了許多糧食，並祈求老天保佑這尊大佛胃口不大。

  陳倉距鳳翔本就沒多遠，他們又出城五里，自然很快便望見大軍旌旗，招展至極，光彩照人，不禁令黃昶及身後一眾文官奇怪不已。

  不是說寧飛軍中都是些老弱病殘，自監門衛中調出來的麼，怎的如此威風？

  來不及多想，黃昶連忙率一眾文官迎了上去。

  「下官等參見殿下！」

  「不必多禮，都起來吧！」

  黃昶忙起身道：「聽聞大軍糧草被劫，下官輾轉難眠，憂心不已，於您來前已籌備些許糧草，雖說不多，卻也能為您分憂，還請殿下笑納！」

  寧飛何等樣人，自然聽出黃昶言下之意。

  您別搶我，我給您些糧，到下個地方之後您再耍流氓也不遲。

  寧飛偏不吃這一套。

  再往前可就算不得平原了，就是有糧，也定不多，哪裡比得上這鳳鳴凰翔之風水寶地來的富庶？

  這秋風他非在這兒打不可！

  再者說，糧就是錢，誰嫌錢多？

  不搶白不搶！

  「黃大人愛國之心人盡皆知，只是功過不能相抵，本宮來此之前路上偶遇一人攔我王駕，說要告你強搶民女，濫殺無辜，不知黃大人作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