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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得了正武帝精髓

2024-07-07 16:58:39 作者: 大灰狼小灰灰

  傻子都能看出寧飛此話不真,何況正武帝這等厚黑學專家?

  

  但這事兒有趣就有趣在,即使正武帝看得出來,也依舊十分受用。

  就像登基時的三請三辭一般,謙遜是帝王該有的品質,演的再假也比不演要強,這一小小優點怕是太子一生都學不會。

  「朕在問你看法。」

  喜歡歸喜歡,該演的戲還是得演,正武帝依舊語氣冰冷,帝王該有的威嚴撲面而來。

  寧飛卻完全不怕,就像正武帝知道寧飛想遠離都城一般,寧飛也知正武帝知曉此事且願意就坡下驢,兩個聰明人其實在說相聲,誰也明鏡一般,主要想騙觀眾。

  「光靠戰爭無法真正穩定邊疆,須得軟硬兼施才成。」

  正武帝寒聲道:「教訓擺在眼前,你道朕是傻子,看不出來?說具體些!」

  寧飛便道:「邊軍將士多是四面八方調來,令他們戍守邊疆,到底非長遠之舉。」

  「我大乾將士固然願為大家捨棄小家,但一來得益於文官們的添油加醋,士兵本就為人唾棄,家裡沒了男子,更會受人欺負。」

  「二來,埋骨他鄉,被人唾棄也就罷了,朝廷給的寥寥無幾的安撫銀子還被層層剋扣,久而久之,軍心必亂!」

  正武帝冷笑道:「你莫非不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即使萬方有罪罪在朕躬,他們也不可反朕?」

  寧飛笑道:「父皇,請恕兒臣直言,不善待真正有功之人,大乾必亡!」

  「什麼即食君祿須報君恩,哄哄小孩子可以,咱們給的那點祿米可換不回一條人命,人家就是造反,也相當占理。」

  「暫且算你有理,接著說。」正武帝看似波瀾不驚,實則已然翻江倒海,不然也不會在寧飛說出「大乾必亡」四字時視而不見。

  他所說的道理十分淺顯,但卻不是任何人都能明白,總有二傻子覺得忠臣良將是NPC,殺了也會刷新,國運就是這麼耗完的。

  「邊疆遺民多如牛毛,倘若能先以天下兵馬護之,開墾荒田,恢復民生,待來日邊疆人丁興旺,為了保全自家,他們也定拼死戍守。」

  「如此一來,也能讓遠道而去的將士們回家,平白無故多了個勞動力,糧食豐收,地方上也能多得些賦稅,聊勝於無。」

  賦稅不賦稅的,那點糧食正武帝看不上,他主要看上的,還是寧飛興旺邊疆的法子。

  世人萬千,依目的分,不過三類,為名、為利與為義。

  名利也好,仁義也罷,沒錢別想讓人家幫你辦事,就算運氣好碰上幾個對你不離不棄的,難道就能讓他餓死不成?

  這就是正武帝引以為傲的帝王之術,一個聽起來並不偉大,但卻切實可行到能對付所有人的法子。

  寧飛顯然得了精髓,甚至比正武帝更有進取之心,竟敢在戰亂不斷的邊疆這麼玩!

  「幫爹個忙,出去告訴太監,明日大朝,所有在京官員皆來參加。」

  正武帝一向自稱「朕」,就是皇子,也勒令他們以「父皇」稱呼自己,太子小時候情不自禁喊了聲「爹」被罰站了一天,由此可見這個字眼距寧飛有多遙遠。

  今日突然如此自稱,寧飛著實有些驚訝,但還是照他所說,出門去給太監傳話。

  正武帝則又問起了玄天先前那個問題,寧飛和太子,誰更適合繼承大乾江山。

  玄天依舊是老樣子,扯一頓玄而又玄卻又屁用沒有的話糊弄正武帝。

  別逗了,人本就善變,何況帝王?

  萬一日後又堅定了立太子之心,玄天豈不要因此付出代價?

  這種時候,裝傻充愣才是最佳抉擇。

  不久,寧飛躺上床,長長鬆了口氣。

  這種日子終於快到頭了,等到了邊疆,用些當代科技武裝幾個城池,人口很快就會興旺,屆時便可花天酒地,紙醉金迷,可比玩權謀有趣多了。

  正幻想美好生活時,裴玉婷忽的走了進來,她沒規矩不是一日兩日了,寧飛又是當代人,對繁文縟節沒甚好感,尊卑更是看的極淡,便就默許了她。

  裴玉婷來至床邊一屁股坐下,縴手變拳,輕輕給寧飛捶起腿來!

  寧飛眼前一亮,果然尊重別人就是尊重自己,裴玉婷野貓一般的品性竟會給自己捶腿,繁文縟節那一套可無法做到。

  「殿下,商量個事兒唄!」

  裴玉婷此話一出,笑容僵在寧飛臉上。

  什麼狗屁尊重別人就是尊重自己,無事不登三寶殿才是真理!

  「免談。」

  寧飛直接縮了腿,揪起裴玉婷肩上衣服,像提小貓一般提起來扔出去,一氣呵成,絲滑至極。

  「殿下,別那么小氣嘛,我想去平康坊玩,但不太熟悉,您能陪我麼?」

  「本宮是真不想戳穿你!你那是不熟悉路麼?你那是缺錢!」

  裴玉婷嘿嘿笑道:「俏小殿下,我可是您的貼身侍衛,要是過的苦兮兮的,傳揚出去,人家還道您對身邊人不好呢。」

  「好傢夥,俏小公子都不喊了,直接改殿下了,你果然能屈能伸。」

  寧飛苦笑連連,好好一姑娘,怎麼就長了張嘴呢?

  不過她說的對,貼身侍衛代表門面,門面不好便會羅雀。

  「來喜已放回來了,你去找他要點銀子,帶上你師父、莊明與皇甫淑琪等人,別不捨得花錢,好好放鬆一番。」

  「嘿嘿,還是殿下好!只是、只是您不跟著去麼?」

  寧飛笑著搖頭。

  去了又不能進花樓,光為那點稀罕食玩,真犯不上大老遠跑一趟。

  見寧飛實無此意,裴玉婷便不再勸他,轉身便走。

  不久,來喜進來,向寧飛深深行了一禮。

  他本就忠於寧飛,後來得脫牢獄之災後又知曉了救自己之人正是他,心中對寧飛看法便就更加比別不同,比見了爹還親。

  「有事說事,行大禮幹嘛,怪麻煩的。」

  禮儀和衣冠不同,後者還能顯擺顯擺,穿上也比先前更帥。

  前者是又麻煩又沒意思,行禮的人不爽,受禮的人也不爽,小禮還好,大禮極費時間,有種被硬控了的無力感。

  「老奴遵命。」

  來喜不敢和寧飛來硬的,假意答應,心裡依舊是原來想法。

  「殿下,您寵下屬老奴理解,但不能如此任由他們胡作非為,不然心野了,怕是再難收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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