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真正的殺人動機

2024-07-07 16:47:10 作者: 隔江千萬里

  里長兩頭落了空,賭氣揣著和離分得的幾兩銀子鑽進了賭場,想著發一筆橫財買房置地,讓風流寡婦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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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賭場的錢哪裡是那樣好賺的,里長賭了一夜,到天亮時連最後一個大錢都進了賭場的錢匣子,還欠下了賭場十兩銀子的高利貸。

  里長無奈之下只能回到齊家村,跪在新娘子面前痛哭流涕說盡好話求原諒。

  新娘子看在孩子的份上,最後還是原諒了他。

  岳父看出里長不是安分守己之人,不想讓他回來。

  奈何新娘子被他哄沒了心思,當爹的只能妥協,訓誡一番答應他回到家裡,還幫他把欠下的賭債也還上了。

  里長自此乖順了許多,不再往外跑了,對新娘子也越來越好。

  岳父漸漸也以為里長收了心,教他一些為人處世的道理,里長也學得上心。

  幾年時間過去,里長在岳父一定的扶持下,在齊家村算是站穩了腳跟。

  里長起初給岳父下毒並不是想毒死他,而是想取代岳父成為新任里長,幾次試探著請岳父讓位,岳父卻不搭茬。

  里長便想給岳父下毒,再表現自己孝順的一面感動岳父。

  後來卻發現,沒有岳父壓在頭上的感覺更好,於是狠心加大了下毒的份量。

  這也是岳父病情反覆發作,拖了一年多才去世的原因。

  岳父到死都沒發現害他的人正是里長,還常在人前誇他孝順,比親兒子還得力。

  病重後托關係把里長的位子讓給了他。

  前腳岳父剛入土,後腳風流寡婦便讓人給里長捎話,要見他一面。

  里長恨風流寡婦哄騙他,卻又放不下她的風情萬種,最後還是去見了她。

  才知道兩年前,風流寡婦偷人的事就被金主發現了,一頓老拳把她趕了出來。

  好在風流寡婦留有後手,提前在外面藏了一筆銀子,再加上老相好的接濟,這幾年過的也不錯。

  但風流寡婦大手大腳慣了,存的私房很快便用完了,再加上年紀大了,老相好們也不捨得在她這裡花錢,日子漸漸過不下去了,於是想起里長來。

  「官人,奴知道你在齊家過的不易,若只是奴一人流落街頭,斷然不敢擾你,只是,奴不舍你的兒子受苦。」

  風流寡婦哭哭啼啼,將一個八、九歲大的男孩推到里長面前,讓他叫爹。

  男孩長的不如珍珠好看,卻比珍珠壯實,個子也較同齡孩子更高些。

  里長認下了這個兒子,替他們母子二人租了個小宅子,請了個幫傭幫他們做飯洗衣。

  一晃又是幾年過去,外面的兒子也長到了十五歲,吵著要學做生意,不給他本錢便要去偷去搶。

  里長銀錢有限,被他吵得沒辦法,便將主意打到了珍珠身上。暗中找到對珍珠不懷好意的幾個二流子……

  後面的事葉離已經知道了,管縣令略過不提。

  倒不是為了節省時間,而是他質問里長,「同樣都是你的兒子,你怎麼忍心對珍珠做出這種事。」

  里長揚著下巴,答的一臉理直氣壯,「珍珠就是個白眼狼,我生他養他,他卻從小向著外家,讓他賺點銀子給他弟弟做本錢有什麼不對?就當是他還我養他的銀子了。」

  管縣令無法理解,怎麼會有這樣喪心病狂的人,這種話僅僅是轉述,他都覺得難以啟齒。

  至於里長殺害四名死者的原因,也不是突然良心發現替珍珠報仇之類的。

  而是最後一人覺得花一樣多的銀子卻沒能拔得頭籌虧了,要求里長退還他一半。

  銀子到手,里長已經全部拿給了外面的兒子,又哪有銀子還給那人?二人爭執中里長把人殺了。

  第三人想偷看個熱鬧,沒想到在苞谷地附近,看到里長手裡提刀一身是血的模樣,當場嚇得沒敢上前。

  第二天聽說第四人被人殺死在苞谷地里,便壯著膽子找到里長,要求他退回銀子,並且以後珍珠要隨叫隨到,否則便去告發他,被裡長一刀捅死了。

  連殺兩人後,里長才想起後怕。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另外兩人也殺了。

  連環殺人案終於告破。

  管縣令心情沉重感慨道:「下官治下出現這樣的案子,是下官教化不利之故。下官實在羞愧。」

  葉離拍了拍管縣令的肩膀,「管大人不必自責,旱情剛起之時,你帶領百姓儲水防災,救了多少性命?」

  「只這一條,管縣領便有資格在青史上留下大名。」

  「欽差大人謬讚,下官實在惶恐。」

  二人客氣幾句,衙役來回,馬珍珠已經無罪釋放。

  其其格暗中拉葉離的衣角,小聲道,「珍珠受了那麼多苦,太可憐了,我們送他回家吧。」

  葉離正好也要回齊家村既然尋找適合挖井的地方,於是和管縣令打了聲招呼,帶著其其格去追珍珠。

  珍珠坐了月余大年,又得知父親正是害死害外公之人。

  精神與肉體的雙重打擊之下,整個人處在崩潰的邊緣,神情恍惚腳步虛浮,在人群中跌跌撞撞的走著。

  路人看到他的樣子紛紛躲避,頑童朝他怪笑吐口水,見他沒反應,越發大膽,撿起石塊朝他身上扔。

  珍珠體力不支,一頭栽倒在地,其其格趴在車窗旁邊看到,等不及馬車停下,直接跳下馬車跑過去扶珍珠。

  頑童們圍著珍珠嬉笑著叫傻子。

  其其格見珍珠還活著,只是暈倒了,抬頭狠狠瞪了那些頑童一眼,「你們怎麼可以隨便打人?」

  「他是傻子。」

  「他身上那麼髒。」

  「他好臭。」

  頑童們個個理直氣壯,其其格氣得說不出話來。

  幸好葉離走過來,查看過珍珠的情況後,故意嚇唬頑童,「人已經不行了,你們準備吃官司吧。念在你們年紀小,死罪可免,不過全家流放三千里必是少不了的。」

  頑童們這才害怕了,一鬨而散。

  葉離和其其格將珍珠扶上馬車,餵了幾口水後,珍珠緩緩眼開雙眼。

  氣息微虛的向二人道謝。

  其其格同情他的遭遇,忙說不用謝,路過包子鋪時,買了兩個包子讓他墊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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