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不解釋

  葉離一直將其其格當成孩子看，此時從面前影子上才清楚的認識到，她已經不是孩子了，起碼該有的都有了，耏且無論是形狀還是規模都不算小。

  意識到自己這樣偷看很禽獸，葉離閉起雙眼。

  

  卻不可避免的聽到其其格的所有動作，腦海中不自覺的將影子代入進去。

  這種感覺真的很讓人想犯罪。

  要不是時機不對，葉離不保證自己能不能堅持做君子。

  其其格換好衣服，乖乖站在原地，小聲叫葉離。

  「我弄好了。」

  葉離轉身過來，將她夾在衣領里的一縷頭髮取出來攏在腦後，摟著她在床邊坐下，一下一下撫著她的背。

  其其格像只乖巧的小貓一般依偎在葉離身邊，情緒漸漸平靜下來。

  葉離這才語氣輕柔的問她：「你現在可以和我說說，剛才發生什麼事了嗎？」

  「如果暫時不想說也沒關係，等你心情完全平靜下來再說不遲。」

  其其格聞言，剛剛恢復一點血色的小臉，頓時又慘白起來。

  她很害怕，最想做的事便是將剛才發生的一切統統忘掉。

  但是，葉離為了維護她，當眾用他自己的命替她作保，其其格不能讓葉離為難。

  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氣開口道：「我，我可以。」

  葉離不斷撫著其其格的背心，安靜聽她講述剛才發生的事。

  「你走之後，我睡了一會兒被雨聲吵醒了，船搖的那樣厲害，我有點害怕，想去你房間找你。」

  「走到門口卻聽到有人敲門，我以為是你來了，便直接開了門，卻是書辦站在門口。」

  「我就想關門，他卻說是你讓他帶我去他房間。」

  「我自然不信不肯去。他說之前派去江南通知當地官府的人回來了，帶回來很重要的消息，所以你臨時召集眾人開會討論。」

  「我看他說的不像假的，又想著大不了看一眼，你不在我馬上離開，他不敢將我怎樣。」

  「然後我便隨他去了……」

  其其格跟在方書辦的身後來到他房間門口，門內當然沒有人，其其格當即便準備轉身回去。

  方書辦卻攔在她面前，滿臉輕蔑和得意的說道：「我已經知道葉離是假太監，你乖乖替他給我倒杯茶，說幾句好聽話，我便不去告發他。否則……哼哼。」

  其其格其實沒理解「假太監」是什麼意思，假在哪裡。

  卻從方書辦的語氣和表情中感覺到，這個消息對葉離會有很大的影響，便跟著他進入房中，敬茶就敬茶，只要能保護葉離，就算敬十杯茶她也願意。

  沒想到進到房中後，方書辦卻一把抱住她，臭哄哄的大嘴往她臉上拱，手在她身上摸來摸去。

  一邊胡亂叫著：「心肝寶貝。」

  還說什麼「被葉離睡得，被我睡一次又怎麼樣。」

  其其格才知道什麼敬茶之類的話，只是方書辦哄自己的，自然不肯就範。

  二人拉扯間，方書辦發現其其格胸前鼓鼓囊囊，是個女子。

  頓時翻臉將她推開，一臉嫌棄的樣子。

  其其格得已脫身，立刻往外跑，跑到門外卻聽到方書辦一聲慘叫。

  好奇之下，其其格又返回到方書辦的房間。

  卻看到方書辦一身是血躺倒在床上，其其格的第一個反應是救人。

  來到床邊，發現方書辦胸前插著一把匕首，人卻還沒咽氣，嘴唇翕動著，極力要說什麼的樣子，口型看起來是在說葉離什麼。

  其其格想離方書辦近一些，聽清他的話，不自覺的俯身過去，卻突然被方書辦抓住雙手，按在了他胸前匕首的手柄上。

  「我當時真的很害怕。」其其格重新回憶起當時的情景，眼淚流了滿臉，抽咽著說道：「腦子裡一片空白，好像靈魂已經不屬於我。」

  「很多血噴到我臉上，我才回過神來，發現方書辦已經死了。我很害怕，不知道該怎麼辦。」

  「葉離，我沒有殺人，你相信我好不好？」

  葉離柔聲安撫其其格，心裡卻在苦笑。

  看來方書辦是故意用自己的命誣陷其其格。

  目的是什麼葉離還不得而知。

  眼下最為棘手的是，他該怎麼向眾人交待。

  他假太監的身份，其其格的身份，都是不能公之於眾的秘密。

  自然不能告訴任何人。

  但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眾人決不會善罷甘休。

  也許葉離可以想出一套完美的說辭，以其其格這樣單純的性性，一旦被人追問幾句肯定也扛不住露出馬腳。

  葉離長吐出一口氣，先安撫其其格。

  「你再睡一會兒，睡不著躺下來養養神也好。」

  「其他的事都交給我，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你願意相信我嗎？」

  其其格聽話的點點頭，躺到床上，小手卻抓著葉離的衣角不放。

  葉離俯身捏捏她的小臉，「睡吧，我不走，在旁邊守著你。」

  其其格這才安心的鬆開手，乖乖閉上眼睛。

  葉離在床邊席地而坐，靠在床邊思考如何應付眾人。

  卻聽到其其格突然問道：「葉離，方書辦說你是假太監，是什麼意思？」

  葉離愣了愣，含糊應道，「他騙你的，不必理會。」

  以後也許有機會和其其格討論一下這個話題，但不是現在。

  其其格漸漸睡著了，睡的極不安穩，不時在夢中抽泣幾聲，或者揮舞著手臂。

  每當這個時候，葉離便撫著她的小臉，在她耳邊輕聲安慰她。

  在葉離的不斷安撫下，其其格總算安靜下來，呼吸聲變得綿長平穩。

  葉離卻了無睡意，第一次覺得進退兩難。

  他知道眾人就在幾步之隔的門外，等著他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可是他卻想不到辦法應付。

  總不能讓他出去對眾人說，方書辦自己活夠了捅了自己一刀，其其格只是剛好在大半夜路過，看到方書辦死了，取出他胸前的匕首欣賞一番？

  他敢說，眾人也不會信啊。

  窗口漸漸透出光亮，從一絲到滿窗。

  天亮了，葉離不得不面對眾人。

  再不給眾人一個交代就真的說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