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希望不是餅

2024-07-07 16:45:14 作者: 隔江千萬里

  燕月馨從來沒有這樣憋屈過。

  如果她此時能動,哪怕只有一絲力氣,也要拔劍砍了葉離。

  奈何她剛遭刺客的毒手,受了很重的內傷,勉強用真氣將傷勢壓制住,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感覺卻格外靈敏,葉離手指微微粗糙的紋理,和炙熱的溫度都感覺的如此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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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羞恥、憤怒,還有一絲陌生的感覺,無力反抗的無奈……

  種種感覺混雜在一起,讓燕月馨心裡涌生出強烈的委屈,眼中不知不覺含上熱淚。

  葉離本意是想和燕月馨談條件,改善自己的處境。

  凝脂般的細膩觸感讓他忘記初衷,手指自有意識般流連忘返。

  視線接解到燕月馨的淚眼,才猛然清醒過來。

  手指的滑動頓了頓,扯過薄被蓋在燕月馨身上。

  儘量做出若無其事的表情,「奴才剛才幫陛下把脈,發現您的情況與心臟病發作並不相同。倒像經脈受創,導致氣血支行受阻。」

  「探查陛下經脈後,發現奴才的猜想沒錯,的確是經脈出了問題。」

  葉離沒敢再提什麼條件,找個藉口解釋他的所作所為才是最要緊的。

  否則燕月馨身體恢復非把他兩隻爪子剁了不可。

  燕月馨心裡好受了一點。

  原來葉離方才所為完全是為了幫她療傷。

  對,一定是這樣。

  燕月馨不願意承認一國之君像條死魚一般動也不動,被男人上下其手,努力說服自己,葉離沒有騙她。

  在主僕二人共同一致的自欺欺人之下,這件事便當成什麼都沒發生過。

  只有當事人自己心裡清楚,有些東西卻是磨滅不了的。

  葉離用銀針幫燕月馨疏通經脈。

  經脈堵塞情況十分嚴重,一次不敢疏通的太徹底,否則很容易對經脈造成二次損傷。

  後續每天都需要針灸一次,最少十日之才能恢復如初。

  收針之後,燕月馨總算可以恢復正常行動了。

  只是身體還很虛弱,說幾句話都會微微氣喘。

  吋離扶她半靠在床頭,一口一口餵她喝溫水。

  想了想,試探著說道:「方才奴才幫陛下探查經脈時,陛下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所以信任真的很重要,否則哪天殺錯人都不知道。」

  燕月馨一口水含在嘴裡咽不下吐不出,沉默良久,若無其事的換了話題。

  「刺客只有一人,武功路數詭異,倒像西域的風格。」

  葉離面露不解,「不是東域人剛走嗎?怎麼跳出西域刺客來。」

  想說燕月馨是不是受傷導致腦子不清楚,認錯武功風格,沒敢說出口。

  燕月馨冷冷瞥他一眼,「朕從五歲起便拜……名師習武,刺殺自己的人是什麼路數還能看錯?」

  葉離賠笑不敢多嘴,反正武功的事他也不懂,燕月馨說啥是啥。

  「先不管刺客是怎麼來的,朕想確定後宮之中有多少刺客的內應。」

  「這件事交給你去辦,不過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葉離秒懂。

  燕月馨能在刺客手中留下性命,說明刺客武功並沒有高到神鬼莫測的地步。

  卻能孤身一人深入宮禁,沒有內應是不可能的。

  這些人留在內宮,等於不定時炸彈,比起外來的刺客更加危險。

  秘密調查的決定也很恰當。

  如今敵在暗燕月馨在明,她一動定然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倒不如以不變應萬變,反而讓敵人不明虛實不敢輕易動手。

  葉離不禁對燕月馨生出幾分發自內心的佩服。

  想想自己十八歲的時候在做什麼,好像除了備戰高考,就沒有其他太深的記憶了。

  辦這事卻也有為難之處。

  「陛下聖明,這件事奴才一定幫您辦的妥妥的。」

  「不過調查必定經常往來於內闈,各宮娘娘們若與奴才說話,奴才不敢不予理會呀。」

  「不是幫朕,是幫你自己。」燕月馨眸色深深凝視葉離的雙眼,「朕處境之艱難,你看的比誰都清楚。」

  「朕說過,你不負朕,朕定不負你,將來這錦繡江山,朕與你同坐。」

  「至於那些女人,朕許你自己處理。」

  葉離不知道燕月馨說這番話時有幾分真誠。

  他希望是真的。

  當不當官無所謂,他本來的目標只是當個山村小地主,娶幾個小妾過逍遙日子。

  他看重的是這份患難與共的情義。

  如果被辜負,他會很難過很難過。

  葉離深深埋下頭去,向燕月馨一禮到底。

  「奴才遵旨。」

  一番折騰下來,已經接近午夜,燕月馨還要強撐著批閱奏摺。

  被葉離按在床上不得動彈。

  「狗東西,你想造反?」

  「陛下,奴才不管著你,才真的是害了您?」葉離手按在她肩頭上不放,隔著單薄裡衣,能清楚感覺到彼此的溫度。

  不禁回憶起方才手指之下的美妙觸感,龍威隱隱抬頭。

  連忙收斂心神,將撲倒燕月馨的念頭趕出腦海。

  趁人之危什麼的,是小人行徑,他才不屑干。

  想做什麼也得等燕月馨身體康復,互動才有意思。

  「陛下重傷在身,需要充足的休息,否則留下病根,難保不會像先帝一樣……」

  「總之奴才不同意您繼續看奏摺,您要不直接殺了奴才,要不就老實聽奴才的,乖乖睡覺。」

  燕月馨身體無力掙不開葉離,狠狠瞪他一眼,無奈又氣惱的翻身躺下。

  葉離擔心她夜裡身體不適,沒敢回自己的小屋,找條被子在床邊打地鋪。

  燕月馨經脈堵塞氣血不暢,睡下沒多久就在睡夢中輕聲呻吟。

  葉離伸手到她被子裡,在她疏通經脈,燕月馨又沉沉睡去。

  這一夜這樣的過種重複了很多次,葉離幾乎沒睡過。

  第二天清晨燕月馨去上朝,葉離在上書房等著,不知不覺睡著了。

  燕月馨回來時看到他靠坐在牆角,睡的呼嚕聲震天響,又想發作。

  忽然想起夜裡半夢半醒間,身上那隻大手的溫暖,到底沒忍心吵醒他。

  葉離小睡片刻醒來,下意識看向御案方向,見燕月馨正伏案批閱奏摺,心裡鬆了一口氣,輕手輕腳離開上書房,自去四處走動,調查刺激內應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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