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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8章 唐飛殉葬,風爺找上唐釗

2024-07-07 16:43:14 作者: 麟一毛

  韋元光看著唐釗,好像一個泡沫,一碰就要碎。

  韋元光示意韋一清和韋一盈上前扶著唐釗,然後拍了拍唐釗的肩膀,「好,我給你準備船和人手。」

  唐釗問他:「需要多久?」

  唐釗的眼神是急切的,聲音很啞,雙眸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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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元光知道唐釗是怕安謹言在春風渡受到傷害,如果之前唐釗一直在處理長安城這些爛事,是為了給安謹言回來掃清障礙。

  霍玉瘦骨嶙峋的出現,便讓唐釗的心變得忐忑,春風渡遠比他想像的要難以接近。

  而如今唐家的最大障礙已經掃除,其餘的完全可以放心交給韋家,這個有人情味的家裡的家人。

  但是現在得到的消息,這次唐家老宅的爆炸中出現了春風渡的身影,會不會是什麼徵兆?

  唐釗不敢想,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快些見到安謹言,只有看到人,才能平息他心中的害怕。

  韋元光鄭重的點頭:「我儘快,現在咱們先回家,好不好?」

  韋一清和韋一盈架著唐釗往外走,他們兄妹知道,韋家進了唐家老宅,接著就發生了爆炸,此時很是蹊蹺。

  韋家人剛要上馬車時,檢察院的人攔住了他們。

  韋一清皺眉,他把唐釗交給韋元光:「爹,你們先回去,這裡我來處理。」

  檢察院:「我們跟唐王爺說幾句話,可以嗎?」

  韋一清皺眉,手裡的佛珠捻得飛快:「暫時不可以。」

  韋家人一向好說話,檢察院的人還是第一次碰到韋一清如此的態度,以前是人家有韋貴妃這個靠山一直低調,現在倒是硬氣起來了,不過檢察院也不膽怯:「那什麼時候可以呢?」

  韋一清有些不耐煩:「他心情不好,等他恢復了再說吧。」

  韋一清這理由很站不住腳,但是檢察院的人還是忍住了,沒當場懟回去。

  倒是韋一清看清他們的神色後,引言怪氣地開口:「守靈呢,靈堂倒了一半。上香呢,直接爆炸了。你們不去找為非作歹的人,倒是揪住守靈和上香的人不放。皇城可真真的是主上的眼皮底下,真是世風日下。」

  檢察院的人聽明白了,韋家公子,這是把整個朝廷都說在裡面了。

  韋一清給他們留下一個耐人詢問的眼神,上了馬車。

  馬車卻遲遲沒有行動。

  檢察院的人眼巴巴盯著馬車帘子,終於帘子掀開,露出來唐釗那張俊美的臉,此時臉色蒼白,眼尾泛紅,倒是更加美的讓人驚心動魄。

  「問吧。」

  檢察院的人受寵若驚,趕忙上前:「王爺,我們就問幾個問題,如果您感覺到不舒服,您隨時吱聲。

  對於這次針對唐家老宅的爆炸,唐爺有什麼懷疑的人或者事嗎?」

  唐釗沉吟了片刻:「今日前來弔唁的世家,包括唐家的仇人,或者陸曼曼的仇人。

  我大約有個懷疑的人,但是需要驗證一下。

  你們等我消息,大約兩三個時辰就夠了。」

  韋一清看著檢察院人那種蔑視的眼神,現如今是一點也不掩飾了,那目光仿佛再說:看吧,你們什麼都幹不了,還得唐王爺替你們出馬!

  一個寵妃的娘家,一個唯一的異性王爺,檢察院的人根本沒法違抗,只有被動享受成果。

  唐釗回到韋家後,跟唐則見了一面。

  唐家老宅的靈堂已經收拾利索,陸曼曼的棺槨重新放到了靈堂中間,消失了一段時間的唐飛,終於出現,有了管家在,老宅的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

  唐飛跪在靈前,往火盆里扔了一疊紙錢,還夾雜著一張寫著字的紙。

  「老太太,是我沒用...」

  他的聲音驟然消失,察覺到身邊多了一個人影,「喲,這是在請罪?」

  唐則戲謔的聲音想起來。

  唐飛的慌張的一瞬,立馬神色如常:「您來的正好,我年紀大了,我來跟則爺請辭。」

  「不伺候唐家了?」唐則低聲問,接著說,「為了唐家你也辛苦一輩子了,哪能說走就走,唐家給你養老。」

  唐則長得儒雅,可不是個熱心腸的人,他突如其來的熱情,讓唐飛惴惴不安。

  「則爺折煞我了,人老了只想落葉歸根。」

  唐飛給陸曼曼磕了三個頭,起身便要離開,陸曼曼臨終時已經把賣身契還給了唐飛,他現在是自由身。

  哪知道唐則卻攔住了他離開的路:「急什麼,你的老家有什麼流連的,留在唐家不是你的畢生夢想嗎?」

  唐則攔住了唐飛的腳步,唐飛臉色微微一變,甚至沒有抬頭就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向著唐則捅過去!

  此時唐飛的心中,只想著就是因為唐則把產業都轉給了唐慈,才害的陸曼曼急火攻心,中風。

  唐則下意識地抬起腳就想把唐飛的刀踢走,哪知道唐飛竟然還有不錯額功夫,匕首削鐵如泥,終究是劃破了唐則的小腿。

  唐則好像沒有感覺一樣,任憑小腿上的鮮血一直流,依舊攔著唐飛不放,「怎麼,這麼著急走,莫不是心裡有鬼?」

  唐飛被說中了心事,揮著手裡的匕首,再次向唐則刺過去。

  老太太的棺槨被踢過來,撞到了唐飛,砸翻了地上的火盆。

  江錦書看到兩人對峙,身邊又沒有趁手的武器,只能一腳把棺槨踢過去。

  唐飛被壓在下面,江錦書慌張地問:「不會被砸死了吧?」

  「慌什麼,是陸曼曼砸的他,與你何干?」唐則看了一眼唐飛,摸了下脖子,還有脈搏,淡定的安慰江錦書。

  江錦書原本以為唐則正在靈堂傷心欲絕,沒想到竟然直呼老太太名諱,害她白擔心。

  唐則見江錦書臉色變得不好,這才正色道:"沒死,別害怕。你怎麼來了?"

  江錦書沒有解釋,而是看著他手上的小腿彆扭地說:「你這腳不想要了,舊傷還沒好又添新傷。」

  唐則立馬靠近江錦書,一副沒法站立的模樣,倒在江錦書身上:「哎呀,對呀,我的腳好疼。你快扶我回去歇著。」

  「他呢?」江錦書看了一眼唐飛。

  唐則湊到他耳邊:「把他關起來,等唐釗來。」

  唐釗想從韋家出來,也是廢了一番功夫,蘇曉晨和盧盈盈像是看著眼珠子一樣守著他。

  他也十分不理解自己剛才對韋家自然流露出來的脆弱和依賴。

  「半個時辰我就回來了。」

  蘇曉晨是一直不鬆口,別說他要出府,他想下床都不行。

  最後還是盧盈盈開口:「那你快去快回,現在你的主要任務是養好身子,等著出海去找安謹言,別因為不相干的人和事費神。

  你若是半個時辰還沒回來,我就不讓你大伯給你準備出海的船了。」

  唐釗這一輩子還沒有人敢如此威脅他,但是此時的他甘之如飴。

  唐釗見了唐飛,單刀直入:「我沒時間跟你兜圈子,只給你一盞茶的時間。」

  唐飛整個人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感覺出氣少進氣多,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斷氣一樣。

  唐釗不緊不慢地問:「剛才我從唐則那裡聽說,你想回家養老?」

  唐飛依舊沉默。

  「你一輩子沒有成家,老家裡也沒有了親人,你回家時養哪門子老呢?你一門心思都在陸曼曼身上,怎麼她走了,你就放下了?」

  唐飛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唐二公子,慎言!」

  「唐二公子?不好意思,現在我姓韋,請加我韋二公子!」唐釗很滿意唐飛的反應,他走進唐飛,一字一句地說,「陸曼曼的棺槨今天已經滾了兩回,一次是被火藥炸了半邊靈堂,一次是為了把你壓在下面,你說她的棺槨在入土前,還能不能是個囫圇個?」

  唐釗像是在讀一首詩,哼一首小曲,說著說著,眯起了眼睛,好似無比期待將要發生的一切。

  唐飛瞪圓了雙眼,伸手指著唐釗,所有的話都噎在喉間。

  唐釗可不管他的死活,嘖嘖地搖著頭,「一盞茶的時辰一到,我就去把陸曼曼的棺材砸開,把她扔到亂葬崗,讓野狗飽餐一頓。」

  「你!你!不孝!」

  唐釗笑著說:「是嗎?你放心,我會連同你也一起扔過去,讓你親眼看著我是怎麼不孝的。」

  唐飛氣的嘴唇發抖,他知道,唐釗是陸曼曼親自教出來的,他什麼也幹得出來。

  唐釗不再說任何話,只是笑著靜靜地看著唐飛,甚至坐在椅子上,端起了一盞茶。

  茶蓋一下一下地刮著茶末,好像催魂的鎖鏈聲。

  唐飛終於受不了,張了張嘴,認命般:「我說。」

  唐釗終於放下了茶碗,「火藥是誰讓你放的?」

  「沒有人指使,是我想要讓你們全都給她陪葬!」

  「呵~英雄救美?替她出氣?」唐釗戲謔地笑了。

  唐飛終於竹筒倒豆子般,全都吼出來:「是唐老太太說她不想孤單的走,她留了信給我,想要帶著唐家這些不肖子孫一起走。」

  唐釗那雙桃花眼眯起,「信呢?」

  唐飛眼神看向倒在一旁已經熄滅的火盆,「我燒了。」

  唐釗只覺得唐飛真的可悲:「你自詡是為了唐老太太,你跟在她身邊半輩子,竟然還看不透她,真是可悲。她最恨的是韋家,其次是我,她如果給你留信,會讓你針對韋家,而不是唐家!」

  唐飛的眼神突然頹敗。

  唐釗又加了一把火:「你如果真放不下她,就隨她去吧。就你這腦子,也替她作不了什麼!」

  唐釗留給他一個蔑視的眼神,大步走出去。

  唐釗見到唐則時,老宅的人匆匆來報,唐飛死在了唐老太太的棺材前。

  唐則看到唐釗絲毫沒有驚訝的表情,便能猜到緣由了,攻心為上。

  「他只是個棋子。」

  唐則贊同的點了點頭。

  唐釗繼續說:「上次樂淑婷進了刑部,原本陸曼曼是不會讓她出來的,但是唐保宸的一些信件變成了樂淑婷保命的東西,陸曼曼迫於無奈,只能想辦法把樂淑婷從刑部撈出來。

  而唐保宸根本就沒有留下什麼書信,那些消息只有跟在陸曼曼身邊的茶婆婆知道。

  茶婆婆是唐念的親奶奶。」

  唐則挑眉:「唐念跟茶婆婆露了一面,就消失了。」

  唐釗此時更加想念安謹言了,如果安謹言在,也只有她的腦子可以與自己同頻,如果她在,唐念和茶婆婆絕對不會有機會溜走。

  因為她是皇城飛燕。

  「查把,總會有蹤跡的。」

  唐釗看著太陽,知道自己得回韋府了,不是害怕沒有船,而是不想讓在乎自己的親人擔心。

  唐釗的馬車帘子隨風而動,一個人悄無聲息的坐在了他的身邊。

  「火藥查明了嗎?」

  唐釗仔細打量著身邊的人,唐三他們依舊沒有意識到,馬車裡多了一個人,但是這個人的臉依舊看不清,身上卻縈繞這一股濃濃的悲傷。

  「風爺?」唐釗試探地問。

  風爺沒有回答,而是固執地問:「查到了嗎?」

  唐釗:「你知道安謹言的蹤跡嗎?我們交換。」

  風爺一動不動地盯著唐釗。

  「好。你查明火藥的事,我幫你查安謹言。」

  唐釗那雙桃花眼有些不可思議的神情:風爺也不知道安謹言的蹤跡?不可能,安謹言失蹤前,有人看到安謹言跟一個陌生人出現在送他出征的城門口。

  陌生人的面容看不清,如果不是風爺,那只能是春爺。

  亦或是風爺在撒謊。

  唐釗心中正在權衡,如果安慰和他一起動手,制服風爺的機會有多大。

  風爺已經如同一陣風一樣消失不見。

  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不知道怎麼聯繫他,唐釗第一次感受到對手捉摸不透的恐懼和無力感。

  唐釗如約回到了韋府,霍玉和史夷亭也被請了過來。

  「唐念和茶婆婆的蹤跡需要查一下。」

  史夷亭點頭:「她們最後一次出現的地方是城門,可以判斷是出城了,而且極有可能是去邊境了。」

  「春風渡的地址,你詳細描述一下。」唐釗看著霍玉,桃花眼裡快要溢出來的思念,讓霍玉汗毛豎起來。

  霍玉:「哎呀呀,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爺,爺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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