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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就聊一聊……姐姐身上的血煞之氣吧

2024-07-07 15:34:41 作者: 壺酒慰風塵

  在林佑娘的盛情相邀之下,楊喜雲樂顛顛地揣著所有的繡活工具,硬拉著陸北依每天去季家做活,不同意就開始抹眼淚,讓人頭疼不已。

  午後陽光正好。

  女子捏著右手食指上兩個新紮出來的血洞,面無表情地坐在屋檐下,揀起旁邊的竹條開始編竹筐。

  果然,有些錢還是得別人來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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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懷幽從屋子裡出來找水喝,正好看到女子神遊天外的模樣,眉梢眼角情不自禁帶上了幾分笑意。

  他走進廚房拿竹杯倒了兩杯熱水,出來後走近女子身邊坐下,遞水的時候正好看到對方手指上的血點,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幾分。

  「我娘和喜雲嬸子,還是無法接受姐姐不會女工這件事嗎?」

  陸北依:「同為女子,這確實是一件令她們難以接受的事情。」

  但那又有什麼辦法呢,她這雙手拿得起八十斤的大刀,擋得住千軍萬馬,就是對付不了小小的繡花針。

  「我倒不覺得這有什麼難以接受的」,少年唇角輕揚,不緩不急地說道:「就像當初我決定回家養病不再讀書,所有人都覺得我瘋了,這不也都接受了嗎?」

  他考中秀才到現在都三年了,一直待在家裡,一天也沒去縣學讀過書,更沒下過場,村里人不少人都在傳自己早慧易傷,這輩子也就到頭了。

  「雖然一開始的時候會有一些難受,但時間久了,總會習慣的。」

  習慣什麼?那些流言蜚語,還是自己病弱的身體?

  陸北依摩挲著手中溫熱的竹杯,在那透明澄澈的水影中看到的,卻是另一張蒼白俊秀卻總是布滿陰鷙的面容。

  「我若是沒記錯的話,你與我大哥不一樣,並非天生體弱,那天在我家院子裡,魏衙頭和常衙頭提到的梁夫子,曾是你的啟蒙夫子。」

  聽到這話,少年的神情十分詫異,隨即又緩緩笑了起來,眼神漸漸變得意味深長:「沒想到北依姐姐對我竟是這般了解,連這等小事都知曉。」

  陸北依面無表情地想道,不,她本來一點都不想知道的。

  「梁仲輝年逾知命,屢試不第,於是在家裡開了一個小私塾。我七歲啟蒙,一直到十三歲考取秀才,一直都在他家讀書,但就在我考取秀才的那一年,梁仲輝被下了大獄,打了五十大板,判了三年,姐姐知道為什麼嗎?」

  陸北依盯著他唇角那抹若有似無的笑意看了一會兒,平靜問道:「是因為你?同你的病有關?」

  「是。因為他在院試那天,給我的吃食里下了藥,想讓我落榜……萬幸的是我只吃了一點,藥效發作的慢,快考完的時候才察覺到不對勁。」

  「我娘說當時我整個人都僵了,差一點斷了氣,要不是衙門的人來得及時,又有妙春堂的吳大夫妙手回春,我這條小命可能就交代了。」

  所以衙門的人,應該也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

  陸北依皺起眉頭,語氣不自覺地沉了幾分:「這麼大的事,為何當年一點風聲都沒有露出來?」

  「出了這種醜事,丟的是官家的臉,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給了賠償的銀子,判了刑,就算是過去了,誰又會想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少年說起往日的傷心事,語氣甚是平靜,絲毫不見氣憤不滿。

  眼前的人就像是一個與那人共用一張皮囊的陌生人,在他身上,她感受不到任何陰鷙的氣息。

  「那你還挺厲害的,都病成那樣了還能考得秀才。」

  聞言,少年陸然一笑,帶著病態蒼白的俊秀面容上無端多了幾分少年意氣,鮮活得讓人移不開眼。

  「姐姐這是誇我呢?」

  陸北依沒接這話,緊接著就聽到這人在一邊得意洋洋地自吹自擂:「我自是天資過人姱容修態,放眼整個大景朝能與我比肩之人也沒幾個!梁仲輝那老東西就是因為嫉妒我年少才氣,才做出那般陰損之事,哼!到最後還不是自食惡果,氣死那個老東西!」

  「……」

  這麼自戀的一個小孩,日後居然能變得那麼陰鷙冷血,也是見了鬼了。

  陸北依想著,她要是梁仲輝,日日被這樣一個空有天資而無半點城府的小屁孩摧殘著神智,也會想做點什麼來搓搓他的銳氣,真是太囂張了。

  他看起來心情甚好,笑吟吟地把話題引到她身上。

  「我的事聊完了,接下來是不是該聊聊姐姐了?」

  陸北依淡淡撩眸,「你想聊什麼?」

  少年澄澈的黑眸中盛滿了細碎的陽光,說出來的話卻讓她遍體生寒。

  「就聊一聊……姐姐身上的血煞之氣吧。」

  即使是在這種時候,她的神情依舊波瀾不驚。

  「常年打獵,身上的氣息自然與旁人不同。」

  「那不一樣。我幼時調皮,也曾被正仁叔叔揍過,他身上的氣息與姐姐的完全不同。」

  他似乎真的很疑惑,歪著腦袋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幽深如墨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

  「姐姐殺的是人,而非獸物……我說得對不對?」

  說得很對。

  真不愧是你,季懷幽。

  陸北依的眼神漸漸冷了下來,淡漠的黑眸中浮現出幾分冰冷的嘲諷,像是完全撕碎了那層薄薄的偽裝。

  「你不過是一個連只雞都沒有殺過的書生,所認為的血煞之氣,也不過是書卷上的四個字而已……」

  「你見過幾具死人的屍體?知道黑雲之下白骨森森是何等景象?我若說我是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惡鬼,你又當如何?」

  面前的少年目光呆滯,像是被嚇到了一樣。

  陸北依冷冷勾唇,語氣輕蔑地說出最後一句話:「我奉勸你收起你那沒用的好奇心,否則……」

  然而聽到她未盡的威脅之語,少年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悄悄紅了耳尖,眼神閃躲著小聲說了一句知道了。

  原來這才是她真實的模樣,好霸氣,好……好喜歡!

  他其實也不是好奇心重,只是實在喜愛她的聲音,有意扯些有的沒的,勾著她多說幾句,沒想到會把人惹生氣,倒是一個意外之喜。

  而陸北依反應過來之後卻是心頭猛顫,驟然止住了話頭,任少年再怎麼作怪賣乖,都討不來一個眼神。

  「姐姐怎麼不理我啦?」

  這在這時,院門外忽然傳來一道軟糯嬌怯的女子聲音:「請問季秀才在家嗎?」

  下一刻院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飄進來一片亮眼的桃紅色衣衫,它的主人生得珠圓玉潤,手裡拎著一隻小籃子,看著那清俊少年,滿眼都是羞怯愛慕。

  屋檐下的兩人同時站了起來,一個回自己屋子,一個朝做繡活的那間屋子走去。

  「娘,家裡來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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