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
2024-07-07 15:15:27
作者: 星凡星凡
「臥槽!」陳啟鵬驚叫一聲,嘩的一下站了起來。
桌子被他的帶動下,發出「刺啦」一聲響,那是金屬摩擦地板的聲音。
這聲響自然而然地吸引了全班同學的注意。
剛剛還在給予陳啟鵬微笑的英語老師,漂亮的臉蛋上又浮現一絲忐忑。
「陳啟鵬同學,你是對我講的內容,有什麼意見嗎?」
「啊,沒有,老師您講得挺好,您繼續!」
說完,他用惡狠狠的目光瞪著劉正,給他比畫了一下,抹脖子的動作。
剛坐下,葛彥汝的紙條如期而至,「你老實聽講啊,不要總是當顯眼包!」
陳啟鵬直接回了一串子省略號和感嘆號。
「···!!!···!!!」
葛彥汝看得一臉蒙圈,又回過來一串子問號。
「??????」
陳啟鵬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臨時起意隨意塗鴉,這算不算是藝術?
於是他便回了「藝術」兩個字。
葛彥汝的小腦袋瓜直接被他整宕機了。
拿著紙條看了半晌,都沒有看明白,屬於什麼類型的藝術作品。
高中的課堂生活對某些人來說,永遠都是灰黑色的。
英語老師甜美的聲音,當做催眠曲,還是很享受的一件事。
如果不是葛彥汝時不時地戳他一下,陳啟鵬會感覺這堂英語課就是一張舒適的席夢思。
每當自己將要進入美妙的夢鄉時,總會有一根頂針一樣的東西將自己捅醒。
半睡半醒之間,極致的渴望總是得不到滿足。
陳啟鵬只能委屈巴巴地看著她,雙眼睜開都快出現血絲了。
但葛彥汝無動於衷,只要察覺到他有閉眼的趨勢,就會悄悄地在他腰上來這麼一下。
陳啟鵬終於忍不住,給她寫了張紙條,「好睏,讓我睡會吧!」
「不行,你說過你要認真學習,現在又是遲到,又是上課睡覺,你不能這麼擺爛!」
看這些話,陳啟鵬眉頭微皺,給她回了這麼一句話,「我只是偶爾擺爛,經常偶爾罷了!」
葛彥汝看了這話,頓時一呆,心裡有些小脾氣在醞釀,「你隨意!」
陳啟鵬心道,完了,這下子真惹著了!
果真,後面葛彥汝情緒低落,再也沒有搭理陳啟鵬!
沒辦法,陳啟鵬只好把所有的鬱悶找個宣洩點發泄出去!
一下課,他便抓住劉正的後衣領,拉出教室,不顧他口裡慌亂地叫喊。
「留點面子,給孩子留點面子吧!」
哐哐一頓暴打,一節課的火氣全撒在了他身上。
出了氣,陳啟鵬仍舊不滿地問道,「怎麼了,上課那會兒做那副鬼樣子幹嘛?」
「沒臉見人了!」劉正咧嘴就嚎,被人像小雞一樣提留著托出教室,這將他經營許久的顏面置於何地。
「還哭!」陳啟鵬一腳踢在他屁股上,踢停了他的哀嚎。
自從武力見長之後,陳啟鵬就明白了一個道理,能動手就別逼逼。
劉正的一張臉,瞬間漲成了絳紫色,也是這一腳,讓他感受到了自己兄弟的力量有多足。
「說話!」
劉正哪裡還敢再說一句話,捂著屁股,一碰一跳地逃進了廁所。
陳啟鵬滿臉狐疑,但還是先回了教室,那裡還有一個丫頭等著自己哄呢。
果不其然,葛彥汝已經撅了半天的小嘴了,一張紙條早已擺在了陳啟鵬桌面上。
兩人座位之間,還劃上了一條鮮明的三八線。
陳啟鵬拿起紙條,看著上面的話不禁笑出了聲。
「你惹我生氣了,我決定五天不給你說話,還有,別過線。」文末畫了一個,哭泣的小表情。
五天不說話,意思說在學校就給我絕交,到了周末,在圖書館裡做好朋友嘛。
這丫頭怎麼走起可愛風了?前世的時候也不曾覺得啊,難道自己無意間,打開了她身上的某個開關嗎?
陳啟鵬刷刷在紙條上快速地寫了兩句話,「有難題怎麼辦?另外,這個三八線太幼稚了,咱們都快成年了。」
葛彥汝好看的眉眼輕蹙著,看到幼稚兩個字,默默地將畫著的線又擦了去,最後回了一句,學習除外!
上課鈴聲響了起來,劉正一瘸一拐地走進教室,陳啟鵬看著他的樣子,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身體素質提高後的強悍力量。
剛才那一腳忘了收力,心裡只能替自己的兄弟進行默哀,給了他一個抱歉的眼神。
「青了這麼一大塊!」劉正誇張地向他比劃了一下,委屈、不滿、可憐多種情緒全糅合在一張臉上。
「放學我送你回家!」陳啟鵬只能給出這麼一句話的安慰。
冬日的風吹動時針,放學的鈴聲總會如期而至。
葛彥汝像一個小公主,背起她的橙黃色書包,歡快地奔向了閔芳的懷抱。
這是一個說話算話的公主,陳啟鵬失寵第一天。
為了照顧劉正的所剩不多的面子,等教室的同學走淨了,陳啟鵬才攙扶著他起來。
就五十米的路程,兩人整整走了十多分鐘,陳啟鵬已經不是攙扶著了,幾乎是將劉正整個兒扛在了身上。
關鍵是,他的步子稍微快上一些,劉正就捂著腿,嗷嗷地哀嚎個不停,他就不得不停下歇一歇給劉正揉一下腿!
沒辦法,誰讓是自己造的孽呢,自己的種,總得自己疼。
終於出了教學樓,身體素質恐怖如斯的陳啟鵬都累得滿頭大汗,實在是煩躁得不行,他將劉正放在教學樓門口的台階上。
「你先在這裡等著,這樣子太慢了,我去取車子,來拉你!」
「那你快些,別讓我等太久,我一個人害怕!」
陳啟鵬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逃也似地跑掉了。
見到陳啟鵬的身影落荒而逃,劉正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又蹦跳了兩下,朝著被踢的地方拍了一下,還好,疼痛感消失了。
懶洋洋地坐在台階上,劉正臉上露出一副陰謀得逞的笑容,「叫你踢我,叫你不給我留面子,這就是報應!」
陳啟鵬跑了一半的路,又不急不緩地走了起來,時間反正都耽擱了,也不急這一時回家。
學校自行車棚邊上,一個說話有些漏風的黃毛,一口一個草泥馬地罵著人,罵得興起時還會踹上兩腳。
身後站著幾個「狗仗狗勢」的小弟。
罵得累了,一個小弟很會來事地遞上一根哈德門,剛剛點著,黃毛的餘光瞥見一個瘦高的人影向這邊走來。
見那人朝這看了一眼,一段不願提及的記憶湧上心頭。他立刻站得筆直,將卡在門牙缺口的煙拿出來丟掉。
身邊的小弟恰到好處地罵了一句,「踏馬的,看什麼看!」
黃毛雙股一戰,連忙將小弟一腳踹飛,怒吼一聲,「喊什麼喊!」
這才敢抬頭看向那人,見其只是皺了一下眉頭,並沒有過來的意思,頓時暗暗喘了口氣。
他旁邊的小弟,疑惑地問道,「大哥,怎麼了!」
「別說話!」黃毛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陳啟鵬只是路過,看了一眼欺負人的小混混,懶得理會,天天挨欺負的人多了去了,自己又不是什麼天命之子,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才是自己的處事原則。
只是感覺那黃毛有些眼熟,才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但也沒有在意,一些小卡拉米,還不值得入自己的法眼!
至於挨了一句罵,他更加不會在意了,身上能掉下來一塊肉嗎?既然不能,一句罵挨了也就挨了。
總不能跟一個小混混一般見識吧,拉低自己的格調!
他將自行車推出車棚,摸了摸扁扁的肚子,想著,趕緊回家吃點東西吧,餓了!
迎著風,陳啟鵬騎著自行車出了校門,心裡總感覺有些不自在,是不是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