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最後結果

  幾日後，林星柚如往常一樣在舞蹈教室內練習，司清羽到的時候恰好看到女孩完成一套連貫的狸貓翻身接連著繃著腳背起身。

  整個身子輕盈柔軟到恍若沒有骨頭，每一個動作完美到逐幀都可以拿來作為範本。

  《仙鶴》在『荷花杯』上的演繹是迄今為止，司清羽見到過最美的版本，連華國舞團協會的會長都讚不絕口。

  正是因為太無懈可擊，這樣的結果才更讓人疑惑不解。

  林星柚回眸時看到了滿臉糾結的司清羽，停了正要彎腰的動作，小跑著趕到女人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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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羽姐，你有事找我嗎？」林星柚擦著額間的汗問道。

  兩個人雖然隔著輩分，但是因為都在舞團的關係，林星柚一直都管司清羽叫姐。

  女孩走進了，司清羽才發現她身上的舞服全都濕透了，深色的布料全都是汗水浸濕後的模樣，更加心疼了。

  司清羽的嗓子乾澀，突然有些說不出話。

  「清羽姐？」林星柚莫名感到一絲不安，輕輕地搭上對方的肩頭，小聲地說道，「有什麼事情你直說就好，不用擔心太多。」

  能讓司清羽這般糾結，想來也只有和『荷花杯』的比賽結果有關係了。

  對林星柚來說，不管結果是好是壞，能夠重新站上舞台，就已經是上天對她的恩賜了。

  再說她雖然只有22歲，但是這個年紀在舞蹈界已經不算小了，多的是比她更加年輕的身體，動作的完成度自然也會更高。

  司清羽看著女孩豁達的模樣，無奈地嘆了口氣，拉過女孩的手臂柔聲說道：

  「星柚，結果出來了，金獎……不是你，但是你已經很棒了，銀獎是你的。」

  意料之內的結果，林星柚坦然地接受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問道：

  「金獎是哪個舞曲？有空我一定要去觀摩學習一二。」

  林星柚對待舞蹈的態度一樣謙遜，她篤信總有人在擁有絕高天賦的同時還持有加倍的努力，只有這樣的人才配得上『荷花杯』的金獎。

  因為，歷來每屆都是如此。

  司清羽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乾脆打開界面，將最後的結果名單遞到女孩跟前。

  排在最前面的名字赫然寫著沈念安三個大字。

  剎那間，林星柚覺得天地都在旋轉，揉著眼睛確認了好多遍，發現自己確實沒有看錯，這才恍惚地走到一邊的位置上坐著。

  金獎是沈念安。

  金獎還是沈念安！

  林星柚的出現並沒有改變事情的結局，這是不是意味著……她的結局也不會被改變？

  這個認知遠比失去金獎更讓林星柚感到恐慌，坐在地板上女孩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膝蓋，目光呆滯地盯著某處出神。

  司清羽知道就是因為沈念安這個女孩，才讓司錦年缺席了他和林星柚的訂婚宴。

  如今又是因為這個女孩，在舞蹈比賽方面先一步取得了金獎。

  事業，愛情上的雙重打擊全都來自同一個人，這樣的挫敗感真的很容易將一個人擊垮。

  「星柚，你的能力在我看來遠比那個叫沈念安的女孩強上許多，你的能力大家都看得到，不要太過於糾結這個成績。」

  「『荷花杯』的舞劇評比不僅只比舞蹈功底，在音樂、服裝上都有很大程度的占比。你可以看到你的舞蹈技術評分，其實是比她要高很多的，別的方面我們再精進就好，下次一定還有機會的。」

  評分的各項結果全都公示了出來，林星柚就是以很細微的總分分差排在了第二名。

  組委會給出的回覆明確表示：其中林星柚的服飾方面落了一大截，後台發生的意外也並不能改變舞台最終呈現出來的效果給分，要不然對其他的選手來說也不公平。

  處理結果也只是對沈念安給予口頭警告。

  林星柚腦子一團亂麻，乾脆將腦袋埋進了臂彎之間，悶聲道：「清羽姐，我知道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司清羽嘴巴張了張，還是將安慰的話咽了回去，輕拍了下女孩的肩頭，無聲地退出了舞蹈教室。

  闔上門瞬間，司清羽拿起了手機，給司錦年發了條信息。

  【臭小子，你最好告訴我『荷花杯』的比賽結果你沒有插手，要不然姑姑饒不了你！】

  舞蹈技術的打分卻是動不了手腳，那都是全網直播的時候一起公布的，唯一可能插手的就是在服飾、舞美和音樂上，這些不可控的因素太大，往年通過暗箱操作獲得金獎的也不是沒有。

  各大舞團對這樣的參賽選手是嗤之以鼻的，有時間搞這些，不如多花點精力在提高自己的水平上。

  舞團內也嚴令禁止這樣的選手參賽，而後藉此加入舞團。

  即便是這樣，但還是有不少選手為了名聲去收買幕後的評委，白白辜負了認真練習選手的心。

  對面的司錦年正在開會，收到司清羽的微信，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和林星柚有關係。

  立馬暫停了會議，舉著電話走到了走廊上。

  「姑姑，你剛剛發給我的是什麼意思？比賽結果出什麼事了嗎？」

  「哼，能出什麼事？第一名是你最愛的女孩，我應該恭喜你才對。」司清羽陰陽怪氣地說道，「你小子眼光可真好啊，隨便從京大找得一個高才生就能獲得金獎，你讓我們這些藝考生怎麼活啊？嗯？！」

  司錦年也回過味來，金獎的獲得者不是林星柚，而是沈念安。

  「姑姑…這個時候你就別擠兌我了。」男子的眉頭緊蹙，沉聲道：「星柚的比分我看過，就是第一沒有錯，怎麼可能換人？」

  比賽結果當天晚上陳旺年就發給他了，他還專門去酒吧道謝過，怎麼可能會發生變化呢！

  司清羽冷哼一聲，頓時也明白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厲聲說道：

  「既然有問題，你趕緊調查清楚！別在感情上稀里糊塗，工作上也漏洞百出。」

  說完，不給對方反應的時間，立馬掛斷了電話。

  「希望這臭小子不要一錯再錯，要不然再跑到酒吧里跟人家道歉，我們司家可丟不起這樣的臉！」司清羽搖著頭喃喃道，看了看身後緊閉的大門，深深地嘆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