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可能在，驅鬼

  零寶，「那大荒鎮的人到底和你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他們像是一個身體住了兩個同樣的人，只能在白天或者黑夜出現，他們還互相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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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樹魂垂下一條腿悠哉悠哉的晃著，「因為他們都不是完整的人，能世代活下去，全憑我護著他們……」

  「不是完整的人，是指他們沒有影子？」空陽疑惑。

  樹魂知道他沒惡意，態度也好了很多，「大荒鎮的的先祖一共一千一百三十二人，當時遭到了屠殺，因為他們都死於死神之劍，所以人影分離，無法投胎。我看他們平時都挺敬重我的，四時八節，煙火貢品不斷，所以我分散了樹魂的精魄救了他們的先祖。

  但我不知道這玩意對凡人來說有後遺症，誤打誤撞讓他們的身體和影子分離，在我的身體的庇護中，這些人的身體和影子逐漸形成了半意識形態。為了讓他們存活下去，我只能施法讓身體在白天存活，影子在黑夜活動。周而復始，大荒鎮的後代血脈被先祖影響，就成了沒影子的半活人。」

  零寶腦子裡閃過一隻亮亮的小燈泡，「我知道你是什麼了，不死樹，古書神話里的長的很慢，但可以使人達到長生的不死樹。」

  不死少年拋向了一個果實給鞦韆上的零寶，「小短腿，還挺見多識廣的。

  不死神樹庇護的後遺症就是這些人不能走出大荒鎮，否則會變成白骨。

  為了讓他們世代都活下去，也不讓外來人發現，我在花香里加入了少量迷藥。讓他們除了固定的家人好友外，對於其他外來事物，只會有半天記憶，時間一到，自動清零。」

  空陽，「所有人都不例外？」

  不死少年得意，「包括你們哦！」

  空陽很快抓住了一個bug，「那我師父？」

  不死少年猝不及防的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早知道就不說那麼多了。

  「你師父，他趁我不備偷了我樹枝拿著走的……」不死少年說話比蒼蠅還小，嗡嗡的，企圖矇混過關。

  「嗯？」空陽根本沒聽清，「你剛說的是人話？」

  但零寶的小耳朵尖呀，眼睛裡都是星星，「我聽清了。不死神樹說，清風道長趁著他不注意，偷了他樹枝走的。」

  空陽很正式的躬身一拜，「不死神樹，你放心，我等今日只是為了救師父才誤闖大荒鎮的，我們保證，出去以後絕不會透漏這裡一草一木，所以……」

  「所以你就把樹枝給我們吧？」零寶眼疾手快的偷襲，趁機折斷兩隻小小的樹枝握著手心。

  坐在樹杈上的不死少年本能地一抖，「我靠，你們是不是玩不起，竟然搞偷襲！」

  空陽直起身，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從鞦韆上躍下來的零寶直接給拖走了。

  「啊？」空陽直覺得自己身體不受控的如一隻塑膠袋被捲走，空氣里留下零寶快樂的笑聲，「不死哥哥，再見啦！」

  一路逃出大荒鎮很遠，零寶才停下來，看著氣喘吁吁的空陽師兄，零寶嫌棄，「你又沒跑，你喘什麼？」

  空陽很實誠，「嚇得！」

  他一米七八的大個頭在半空中跟個塑膠袋似的飛了十多分鐘，擱誰誰不喘啊？

  一道陽光開朗大男孩的聲音喜從天降，「我不喘啊！」

  這聲音，零寶和空陽目光一致看去，看到附在小樹枝上的不死少年，雙雙震驚，「你怎麼在這？」

  不死少年笑得活潑又開朗，「我本來是沒辦法出來的，但你們把我樹枝帶走了。樹枝離開大荒鎮，我樹魂當然也可以跟出來。」

  零寶生無可戀臉，「被騙了！」

  空陽，「不是，那你怎麼沒跟我師父出去，我師父不也拿走了你樹枝？」

  不死少年高興，「因為他拿的是老樹枝，小短腿拿的是新鮮剛抽芽的樹枝，代表著新生……」

  零寶小包子臉努力的盯著這位陽光開朗大男孩：盯，你編，你接著編。

  不死少年擠出有點尷尬的笑容，「好吧，你師父那一個皺巴巴的糟老頭子，能有什麼趣，跟著他作甚？」

  空陽，「我這一身正氣，鋤奸扶正的青年就有趣了？」

  不死少年坐在樹枝上，控制著樹枝指了指零寶的方向，「我是跟著小短腿來的，別自作多情！」

  空陽，「……」

  不死神樹雖然沒出過遠門，但卻是個標準的活地圖。

  「野狗洞那地方邪門得很，我勸你們最好小心！」不死少年悠哉悠哉的叮囑。

  零寶，「不是叫野狗村嗎？」

  不死少年，「更早以前叫野狗洞，近些年才改名的。這個村落人不多，但都是同一個姓，姓陳。因為村子閉塞，很少與外人交流。」

  才到傍晚，野狗村就顯得陰氣沉沉的。

  空陽見到有人，立刻上前問路，「請問這個村前不久有外人或者村里人回來嗎？」

  被攔住的是個三十多歲的青壯年，褲腳挽著，一高一低，還扛著鋤頭和背簍，顯然就是剛下地回來的。

  聽到這問題，明顯眼裡閃過一絲慌張，卻搖搖頭，「什麼生人熟人的沒見過。」

  說完也不管他們到底想幹什麼，轉身就走。

  空陽一愣，「唉……」剛想追上去問，就被零寶攔住了，「空陽師兄，前面鬼氣衝天，是不是死人了？」

  三人順著零寶所指的方向一路快走，泥土瓦房，低矮的院子裡布滿了人。

  最前面擺放著供桌，香燭紙火。供桌後面擺放著一塊破舊的木板，上面躺著一個梳著麻花辮的年輕女人，穿著紅色粗布嫁衣。只是奇怪的是，這個年輕女人身上卻被黑線綁著，嘴裡塞滿了糯米，額頭上弄的跟鬼畫符似的。

  四周圍滿了看熱鬧的親戚鄰里。

  一個穿得五彩繽紛的神婆，臉上畫著紅白綠三色花紋，舉著個銅鈴，拿著一把桃木劍，上躥下跳的，搖頭甩屁股，顯得神秘又熱鬧。

  神婆跳得氣喘吁吁，終於來到供桌前，拿起符紙往一碗水裡一泡，然後舉著碗搖頭又晃腦，「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妖魔鬼怪快離開！」

  空陽蹙眉，「她這是幹嘛？」

  零寶有點不確定，「可能在，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