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借運借到閻王大人頭上，閻王功德減一

  零寶一用力，不鏽鋼椅連帶老太太漂移出去十幾步遠。

  老太太舉著紅包，「……」

  「唉，大姨，公共設施弄壞要賠償的。」導台值班護士看見，小跑著過來。

  老太太一聽，捏著紅包就跑路，如同竄出去的火箭。

  「這老太太，什麼人吶，這麼沒公德心！」護士擺弄著壞掉的不鏽鋼椅，企圖安裝回去。

  零寶拉了拉護士的袖子，羞愧極了，小聲道歉，「護士姐姐，椅子是我弄壞的。」

  護士以為零寶是被這老太太忽悠了，「你這小胳膊小腿還能有這麼大破壞力？乖寶寶，你離這老太太遠點，她可不是什麼好人，就跟個神婆似的，每天在醫院花樣百出，醫院都被投訴好幾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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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寶皺眉，「神婆？」

  護士點點頭，「她可算是這醫院裡的常客了，她孫女生病，這幾年幾乎都是住醫院裡的。她就隔三差五的弄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不是在病房跳大神撒糯米就是燒什麼符紙，還弄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法器去病房門口掛著。單是我值班，就因為她被投訴了三次。」

  說到這裡，護士格外氣憤，「聽醫院裡其他醫生說，這老太太奇葩得很，她孫女的病多半也是因為她。

  懷孕的時候，不讓兒媳婦好好來產檢，非得說是壞了什麼運勢。

  懷孕期間，背著給兒媳婦餵什麼神水，有兩次把懷孕的兒媳婦都弄進重症病房了。

  好不容易生孩子，還非得挑什麼日子自己強行催產，導致這孩子生下來就先天不足……」

  零寶聽得津津有味，忽然聽到護士說，「最近不知又弄什麼么蛾子，四處給陌生人送紅包……她好像又和人鬧上了，我得去看著點，不然這個月獎金全泡湯了。」

  零寶聽到這句四處給陌生人送紅包，腦子裡想起師父的話：人鬼分善惡，玄術也分好壞。在山下有些地方，還存留著一種借運或者借壽的簡單玄學……

  「不好！」零寶邁著小短腿拉上剛批發冰棒回來的四叔，「四叔，我們過去看看。」

  「看什麼？」易老四大長腿不慌不忙的跟著零寶跑的幾乎起火星子的小短腿，「等會，冰棒要化了。」時不時的還要抽空啃一口粉紅色的冰淇淋。

  衛生間門口，抱著孩子的女人笑嘻嘻的就要接過紅包，「是嘛，那我們就不客氣……」

  「奶奶，你不是我的紅包嗎？」零寶火速搶過剛才老太太沒遞出去的紅包攥著手裡。

  抱著女人的孩子懵了，「這，不是，說給我們家紫涵嗎？」

  老太太見一而再，再而三的好事被打斷，氣不打一處來，「我說你個小丫頭，你怎麼……」

  然後扭頭大喊，「護士姐姐，這個神婆老奶奶在這，你快來！」

  老太太一聽，生怕那個導台的護士來收拾她，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你這倒霉孩子，慌不擇路的跑了。

  零寶看抱著孩子的女人還在盯著她手裡的紅包，奶聲奶氣的教育，「阿姨，你師父沒教過你陌生人的東西不可以要嗎？

  這是借運的紅包，那個壞奶奶的孫女生病了，她到處尋找健康的小朋友借運。」

  女人一聽，臉色大白，「借，借運？」

  「嗯吶。借運或者借壽的錢一般都是有零有整的，不信我打開給你看。」小大人似的打開紅包，拿出裡面的一百三十四塊四毛來，紅包內層還寫著一句話：自願交換，銀貨兩訖。

  女人這才反應過來，「134，這不是等同於要你死嗎？這老太婆太可惡了，怎麼，怎麼能幹這些事。」雖然說她不迷信，但誰能接受別人用這些骯髒的手段來害自己的女兒。

  女人抱著孩子怒氣沖沖的就往導台去，「我一定要去醫院那投訴她們，這怎麼能在醫院裡幹這種事……」

  易老四大口啃著粉色的冰淇淋，好奇，「要是拿了這錢有什麼後果？」

  零寶，「我師父說拿了這錢氣運就受到干擾，要是誰花了這錢，就等於同意賣了運氣或者壽命。」

  易老四一口氣全把冰淇淋塞嘴裡，支支吾吾的叫著，「好涼，好涼！」迅速把零寶手裡的紅包一把奪過塞著自己口袋裡，抓起自己的外套使勁給零寶擦手，含糊不清的說著，「這怎麼能行，借四叔的，四叔穿耐克，皮厚不怕！」

  生怕晚一秒她的好運或者壽命就真的被奪走了。

  零寶看著著急慌忙給自己擦手的四叔，星星眼都是感動，「四叔，我才不怕這個。」

  師父說了，她命格獨特，什麼怨靈鬼邪都能克，還怕這些三腳貓？

  易老四狼狽咽下嘴裡還沒化的冰淇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放心，只要有四叔一天，天塌了四叔都給你照撐不誤。我這就去把那缺德的老太婆抓來！」

  零寶拉住四叔，讓他彎腰下來，「四叔，我有個好辦法。」

  易老四皺眉聽了幾句，眉頭忽然展開了，豎起大拇指，「不愧是新腦子，就是好使。你在這吃冰棒等著四叔，四叔馬上去辦。」

  一個小時後，易老四把十幾個紅包全換成了冥幣，整整一大箱，連帶著紅包殼子全往寺廟裡燒香燭紙火的爐子裡投。

  零寶雙手結印，打出一個符咒，「天地玄意，萬鬼通靈，九幽十八司，入！」

  呼啦啦的冥幣和紅包殼子順著這股幽藍色的符咒力量湧入火爐，零寶咧嘴，「閻王大人，請查收哦。」

  閻王殿裡的閻王大人看著面前全息投影里冥界功德排行榜的數據嘩啦啦的往下掉，黑色的小木魚不停跳動顯示-1，-1，-1……

  嚇得閻王大人連忙摸起手機里的木魚APP猛敲加，「哪個缺德的蹭本王功德，這都掉到排行榜第三了！」

  突然叮一聲，消息入侵。閻王大人點開差點沒氣暈過去，「不好了，閻王大人，有凡人膽敢花錢買您的氣運……」

  說著還附帶一張借運紅包的照片，裡面那行自願交換，銀貨兩訖還特意給了個高清特寫。

  閻王大人手一滯，隨即猛拍桌子，「反了，反了，把借壽之人的運氣全給我扣光，死後給本王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