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半步都不讓！

  現場沉默了。

  他們可不敢幫人打包票。

  畢竟大家心裡都知道，那些被秦川罷免的官員，確實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辦事效率低，喜歡偷奸耍滑這種形容都已經算是美化他們了。

  實際上，他們就是朝廷的蛀蟲！

  整日吃著皇糧，卻盡做些下賤的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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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您這樣說太絕對了，哪有人能在考成法的壓力下不出錯的？」

  嚴立井仍舊嘴硬，厚著臉皮找理由為同僚辯解。

  秦川嘴角揚起，面露幾分不屑，他就喜歡嘴硬的！

  於是轉身對林天策道：

  「林大人，你選的人，能否保證在考成法下不出錯？」

  一身正氣的林天策沒有絲毫猶豫，斬釘截鐵的道：

  「陛下，他們絕對能！」

  他所選的人，原本就是被貶出去的能力斐然者，知根知底。

  只是他們不會媚上欺下，所以被排斥出朝廷這個圈子。

  但若給了機會，讓他們回來做事。

  就絕對不會跟原先那些官員一樣。

  這些人，會比那尸位素餐的高官們強出十倍百倍！

  「林大人，話可不能說的那麼滿！」

  戶部侍郎楚正山皺著眉頭，語氣森然的開口對林天策提醒。

  秦川反問道：

  「僅僅是考成法，對楚大人而言，便已經是很難做到的事了嗎？」

  楚正山被噎了一句，知道秦川在給自己挖坑，頓時不說話了。

  嚴立井卻並未放棄，今天他是帶著任務來的，一計不成，他便換了個話題道：

  「陛下，您可知由上到下替換官員，會導致朝廷政務堆積，這反倒會影響朝廷的運轉！」

  「微臣以為，在有可能發生的冬日大戰之前這般換血，並非好事！」

  他這番話說的冠冕堂皇。

  到底還是想幫蕭連山那一脈的官員，保住頭頂的烏紗帽！

  嚴立井本以為自己說的已滴水不漏。

  可秦川卻忽然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嚴立井，你不是在說笑吧？」

  秦川話音落下，眾人都愣住。

  他沒有理會百官，兀自回養心殿內，從桌子上拿出一封卷宗。

  嘩啦一聲，他直接將卷宗扯開擺在眾人面前！

  「各位，半月時間，朕換上來的人將六部十餘年來堆積的事務處理掉了三成！」

  「地方衙門換上去的書生，將各地冤假錯案辦掉數千樁！」

  「六部原先官員無法處置，各地官府也無法解決的棘手問題，都被他們辦了！」

  秦川的目光炯炯，盯著嚴立井頭皮發麻。

  「嚴大人，這便是你說的政務堆積？朕想問問你，到底是個怎樣的堆積法！說出這番話之前，嚴大人可曾親自下去了解過？」

  「還是說，你在信口雌黃！？」

  撲通一聲。

  嚴立井嚇得膝蓋一軟，便跪在了地上。

  「陛下，微臣知錯。」

  「知錯還不滾？！」

  秦川怒聲暴喝！

  嚴立井早就沒了底氣。

  聞言慌忙起身，連滾帶爬的趕緊離開。

  在他走後，圍堵在秦川宮殿門前的百官全都有些慌張。

  說實話，他們知道今天來可能不占理。

  只是想用人數壓制秦川。

  可真正面對秦川的時候，他們才發現原來自己是一點理都不占……

  顧太常和林天策在旁邊舒了一口氣。

  看向秦川的目光中，透露出濃濃的敬佩。

  不愧是陛下，現在已經成長到能以一人之力，舌戰群雄的地步！

  眼看自己這邊陷入頹勢。

  戶部侍郎楚正山察覺到很多人都看著自己。

  明顯是等自己拿主意。

  聚了這麼多人，要是灰溜溜的走了，那也太沒面子。

  沒辦法，他只能硬著頭皮站起身。

  「陛下，微臣以為頻繁替換官員，也要講究個度，不然會對民生社稷有影響。」

  「其實我們可以減少被考成法罷免的官員數量，結合科舉來選賢舉能，您意下如何？」

  他的語氣早就已經軟下來。

  現在甚至還後退一步，想讓秦川起碼減少一些革職的官員數量。

  這讓他身後跪著的官員們，頓時滿臉鄙夷。

  楚正山這王八蛋也太不是東西了！

  說好了過來讓陛下取消考成法。

  談著談著，自己就先退了一步。

  呸！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啐了口吐沫。

  秦川就這樣靜靜的站在上方，冷眼看著。

  楚正山滿臉尷尬，恨不得鑽到地縫裡。

  但剛才有嚴立井的前車之鑑，他是真不敢跟秦川叫板。

  只能採取這種懷柔之策。

  各退一步，秦川肯定是能接受的。

  畢竟朝廷的穩定才是最重要的。

  這些混跡朝堂多年的老油條們，都是這樣認為。

  就連林天策和顧太常，都低聲來到了秦川身邊道：

  「陛下，他說的有幾分道理，可以先讓他們這般離開便好。」

  現在秦川已經贏了一半，只要讓他們退走就好。

  至於減少裁撤的官員，其實不算什麼難事。

  本來他們就已經把蛀蟲清出去一部分了。

  以後裁撤的只會越來越少。

  正當眾人都以為秦川會這樣答應下來的時候。

  他們卻算錯了一件事。

  那便是秦川從不會妥協。

  尤其是在國家大事上！

  「這便是你的辦法？」

  秦川冷冷的看著楚正山。

  楚正山汗流浹背，連忙點點頭，也不敢多言。

  「不可能。」

  秦川緩緩搖頭，嘴裡輕輕吐出三個字。

  「什麼！？」

  這下，所有人都滿是詫異。

  楚正山帶著這批人，都退讓到如此地步了。

  陛下憑什麼還一點機會都不給！？

  他們很不理解。

  不少人都在下面叫嚷起來，他們是真覺得憋屈，咽不下這口氣！

  「陛下這也太強硬了！」

  「是啊，難道群臣的納諫，一點可取之處都沒有嗎？！」

  「考成法到底有什麼好的，非要一條路走到黑！」

  面對眾人的質疑，顧太常兩人都有些擔憂。

  秦川做的實在是太過了，一點機會都不給。

  這要是傳出去，肯定會讓朝廷里的官員對他更加不滿。

  正當顧太常和林天策準備勸告秦川兩句的時候。

  秦川卻忽然對著養心殿招了招手。

  「各位覺得不妥也正常，但朕會告訴你們，為何考成法要一步不讓！」

  「落雁，把萬民書拿來！」

  隨著秦川話音落下，剛想上前勸告的顧太常和林天策都愣住了。

  只見養心殿內，走出一道倩影。

  在她的手上，拿著一個半人多高的卷宗！

  「萬民……書！？」

  楚正山吞了口吐沫，聲音沙啞，口中喃喃的看向沈落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