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新皇后
2024-07-07 14:16:27
作者: 萬川九瀾
雲妃冷哼一聲,沒有再繼續嘲諷,轉身離去,麗妃從入宮便是她的跟屁蟲,自然跟在她身後迅速離開了。
初入未央宮,沈清河呆愣在原地。
如果說坤寧宮是極致的奢華,那未央宮就是懶倦的愜意。
宮內繁花似錦,翠竹搖曳,池中的錦鯉悠然自得地游弋。
尤其是院中那一顆極大的桃花樹,為這個宮殿平添了幾分浪漫。
獨孤稚下朝後,本想到未央宮看一看,可想到今日朝堂上逼他立後的大臣,他又覺得有些無顏見沈清河。
沒想到推開勤政殿的門,沈清河正靜靜坐在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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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案上的新置了花瓶,裡面插的便是幾枝剛剛從桃花樹上折下的花枝。
他微愣,突然感覺心有些癢。
沈清河坐在案前,唇角帶笑,招了招手,「陛下快來!」
獨孤稚回過神來,快步走向沈清河。
他看到桌上攤開了一張素紙,旁邊放著磨好的墨和筆,有些疑惑。
「這是?」獨孤稚好奇地問道。
沈清河的眼睛閃爍著調皮的光芒,她笑道:「陛下贈我桃花樹,我贈陛下樹下人。」
獨孤稚的臉驀地一紅,半晌沒有說話。
沈清河輕聲笑了笑,用筆在宣紙上勾勒起來,她的畫技嫻熟,很快便在紙上勾勒出了人的輪廓。
「陛下可想好立誰為後了?」
聽見沈清河冷不丁的問這個問題,兩人難得的溫情時光又沒有了。
獨孤稚搖了搖頭,臉色不大好。
沈清河將最後一筆勾勒好,輕輕吹乾墨跡,然後將畫遞給獨孤稚:「陛下,立她如何?」
獨孤稚接過畫作,臉色更差了。
「朕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到你來為朕選後,既然你說了,那便她吧!」
沈清河有些難堪,她低聲哄道:「陛下,這都是為了我們日後能時常有這樣的時光,你不想嗎?」
獨孤稚卻認真地看著她:「沈清河,我突然覺得做這個位置好累,一切都由不得自己的心,還不如從前上戰場,不高興了便殺他個酣暢淋漓。」
沈清河直到大臣們的逼迫讓獨孤稚難受,她只能撒嬌道:「陛下去戰場了,誰與我一起在這宮中面對這些波雲詭譎?」
獨孤稚將手中的畫輕輕放在一邊,紅著眼攬住沈清河的腰,「最後一次分別,若下一次你還敢有離開朕的想法,朕便打斷你的腿,把你圈禁起來。」
翌日一早,封后的聖旨就送到漪瀾宮。
韓貴妃手中緊握著那捲金邊的聖旨,心臟狂跳不止。
她看向懷慎的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
從入了宮,陛下從未踏足過漪瀾宮,如今卻給了她這樣的無上榮耀,讓她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宮中的侍女和宦官們紛紛跪下,口中高呼「皇后娘娘千歲」。
懷慎準備離開,卻被韓貴妃,現在的皇后叫住,低聲問:「懷慎公公,本宮能否問一下,昨日陛下見了誰。」
她知道,獨孤稚突然下聖旨,必定是昨日聽了人的勸誡,給她韓家這樣的尊容,於情於理她都應該備厚禮答謝。
懷慎笑了笑,低聲吐出三個字,「沈貴妃。」
「原來如此,」皇后眉間閃過一絲瞭然,點了點頭。
「傳令下去,今日起,本宮今日大喜,賞賜東西六宮紋銀一兩,備轎,去未央宮。」皇后的聲音平穩,朝後面的女官擺了擺手。
女官上前來遞給懷慎一個重重的錢袋,然後離去。
沒想到剛出了漪瀾宮的宮門,還未坐上轎輦,就見雲妃和麗妃聯袂而來。
雲妃的臉上再也平靜不下來,帶著掩飾不住的憤怒。
封后發生得太快,讓她措手不及,原以為陛下倚重她的父親朱將軍,她可以爭一爭,沒想到今天封后聖旨就下來了。
「恭喜姐姐封后,妹妹特來恭賀。」雲妃說完,抬手示意身後宮女將錦盒遞上來。
韓皇后只是淡淡地回應:「那邊謝過妹妹了。」
雲妃和麗妃交換了一個眼神,麗妃便走出來說:「皇后娘娘不打開看看嗎?這可是妹妹和雲妃姐姐專門為娘娘挑的。」
韓皇后微微一笑,輕輕揮手,宮女上前接過錦盒。
她緩緩打開,只見盒中竟然是一隻金光閃閃的母雞,屁股還有一枚將下不下的金蛋。
韓皇后臉色順便變得難看起來,「放肆,你們這是在諷刺本宮是不會下蛋的母雞?」
雲妃和麗妃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幸災樂禍。
雲妃低下頭,故作姿態的嬌笑,「皇后娘娘說的哪裡話,臣妾和麗妃妹妹是恭祝娘娘早日有喜,若是娘娘不喜,還望恕罪,臣妾等並無此意,只是聽聞皇后娘娘喜得封后,一時欣喜過頭,失了分寸。」
麗妃也緊隨其後,躬身道:「請皇后娘娘息怒,臣妾等的確沒有冒犯之意。」
想到雲妃的母族如今勢大,韓皇后只能憋下這口氣,「起來吧,本宮不怪你們,是本宮心眼小了。」
「雲妃娘娘和麗妃娘娘祝賀的禮物真是別具一格。」
三人同時側過頭,就見穿著淡金色錦繡雲紋的沈清河緩緩朝這邊走來。
沈清河的眼神冷冽,目光掃過雲妃時,帶著一絲明顯的輕蔑,「雲妃,麗妃,祝賀皇后娘娘的賀禮用這些污穢之物,是從前在家中長輩沒教過你們禮儀嗎?」
雲妃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沒想到沈清河會這樣毫不留情地打她的臉。
她恨極,沈清河無權無勢,應該被她踩在腳下,不應該一次又一次挑釁她。
「沈貴妃,教訓別人之前,何不將自己的醜事掩好?」雲妃這一番明晃晃的譏諷,連麗妃都不禁臉色一變,不敢搭話。
畢竟獨孤稚寵愛沈清河,這是有目共睹的。
而今直接與沈清河翻臉,若她去獨孤稚耳邊吹吹風,獨孤稚恐會厭棄她們。
雲妃卻不這樣想,她的父親如今又多掌五萬京城禁軍,正是香餑餑,獨孤稚倚重他父親,必不會苛責她。
沈清河無權無勢,總會有色衰愛弛的一日,她不願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