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借茶消愁
2024-07-07 12:24:08
作者: 捂不熱你的心
正當許林焦頭爛額一籌莫展之際,方才去查案子的小吏折過身來,「大人,外面有人將此物呈遞給大人,說對大人查案有所幫助。」
許林眉頭一皺,將小吏手上的一疊厚厚的憑證拿了過去。待看請了是何物之後,猛地站起身來,肅聲道,「是何人將此物呈遞上來的?」
那小吏一垂頭,「是...是在大理寺外面的一個吃著蜜糖的小孩...大人,可是有何不妥?」
許林搖搖頭,那一疊憑證不是別的,正是當下他需要的證物,有了這些東西,便可給劉洪定罪,可是又是誰將此物呈遞過來的呢?
劉洪行事囂張,在外定然也惹下了不少的禍事,只是之前他的權勢過大,旁人不敢過多招惹,只能忍氣吞聲罷了。這會子劉洪入獄,落井下石的人自然也多。
許林心安理得的看著卷宗,上面有田氏的所有戶籍信息,還有田氏之女確實是清白之身。至於那田氏的遠房親戚一口咬定田氏之女已死,想來定然是有貓膩...
「來人,備馬去刑獄。」
「大人,已經夜半了...大人若是審問犯人的話,不妨明日再去?」
三日期限,這就是一把大刀懸在頭頂,案件一日不調查清楚,他就一日不得安眠。見大人沉了眉眼,小吏不敢耽擱,即刻備馬去了刑獄。
今日送來的卷宗,顯然是衝著那田氏的遠房親戚來的。許林眉宇間帶著三分厲色,急匆匆去了刑獄大牢,提見了田氏的遠房親戚。
昨日夜間落了一場雨,鳳曦寢殿燃著安神香,一覺醒來,細雨朦朧,煞是好看。
「公主。」侍書從殿外走來,如今跟在鳳曦身邊,已經遇事不慌不亂,面上也愈發安穩了。
鳳曦泡了一壺春茶,單薄雪白的裡衣略顯松垮,見侍書眉眼沉重,便道,「說吧,這一大清早的,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侍書附耳輕聲說了幾句,鳳曦垂眸吹開茶水上的浮茶,「我原以為那沈淮安是個聰明的,沒想到,心眼裡也是和劉洪一樣的下流,見不得光...」
「公主,這事事關您的清譽,要不要告訴皇后娘娘?讓皇后娘娘出手整治?」侍書心裡門清,上次在永慶寺不過是湊巧遇見了那沈家的公子,沒想到那廝居然是個城府深的,居然將這件事情傳揚了出去。
現在大家都知道,沈家公子同公主一同前往永慶寺求姻緣,這不是胡說麼?
「就算咱們瞞著,母后也不多時就會知道。」茶水清涼,泛著淡淡的茶香,「那沈淮安並未有實權,也只能在這種小打小鬧的事情上做手腳了,以為將我和他綁在一起,就能出手救劉洪了嗎?」
「公主深明大義,只是咱也不能任由那廝敗壞公主清譽。」侍書添了新茶,見外面天還有些涼,便從寢殿取了保暖的褥子來。
「沈尚書一向是個嚴謹的,此時只怕也已經聽說了風言風語,那就敲打一二,讓沈尚書自己管教他那兒子,咱們就不跟著摻和了。」
「奴婢明白。」侍書轉身剛要走,忽然想起來什麼事一般,「公主,那攝政王傳信來,說想念公主,求天上飲一見...」
面上一紅,鳳曦被茶水嗆了兩聲,「不見,父皇不許我同他走的近...」
「公主...」侍書略微有些為難的開口道,「攝政王還說,若是您不去找他,那他就自個往宮裡來...」
鳳曦:......
馬車安穩的出了宮門的時候,正巧剛下朝不久,前去探聽消息的不識很快就這絲絲春雨回來。
「主子,關在刑獄的那人死了。」
鳳曦眉眼波瀾不驚,「可知道如何死的?」
「屬下去查探一番,是混在飯食里的毒,見血封喉,昨日夜間就死了,不過,在死之前是見過大理寺少卿的。」
鳳曦下意識垂了垂眸子,「朝堂上可有什麼新消息?」
「劉洪強搶民女,濫用職權已被嘉武帝定罪,已經關入了刑獄大牢,至於什麼時候發落,尚未可知。」不識抱拳,清俊消瘦的面上帶著一絲嗜血的焦躁。「主子既然已經知道那田氏親戚背後之人是誰,為何還要經過大理寺少卿的手將他們揪出來?咱們自己動手不是更加便利嗎?」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若是他有一個鐵板釘釘的罪名最好能打壓,若是不清不楚的就遭人報復,我也怕父皇會有什麼惻隱之心...」鳳曦一時無話,馬車悠悠到了天上飲。鳳曦瞧見門前油紙傘下長身玉立的那人,一個不安的心這才緩緩落地。
不識扶著鳳曦下馬車,前段時間父皇剛剛囑咐過自己不要同那攝政王走的太近,鳳曦也是存了心思不想讓人發現她在此處,腳下步子走的急了些。
路面濕滑,鳳曦一個注意腳下踉蹌一下,身邊的不識眼疾手快的扶著她的手臂,這副雨天親昵的場景看的北堂易眸中一刺。
身體倒是先比腦子反應過來,下一瞬便接替了不識,親自扶著鳳曦進去。末了,眼神涼涼的往不識那邊一掃。
看的不識莫名其妙,自從主子身邊頻繁出現這個男人的時候,不識就發覺主子對他的不一般,還有那人對主子莫名的親昵感,以及想把主子身邊人一個個捏碎的強大氣場,都讓他覺得他對主子不一般。
宮中對於這位攝政王,曾是公主的貼身的侍衛的傳言,已經不算秘聞了。或許,還另有隱情?
天上飲的茶間之內,沈浮生雙腿翹在窗欞之上,就著清茶往窗子外看,今日落雨,他天上飲的生意都不怎麼好了,這一日的流水又要入不敷出了。
「哎...」
沈浮生輕嘆一聲,正好被外面進來的鳳曦聽見,「怎麼,沈公子還在為美人的事受傷不已?」
聞言,往事浮上心頭,沈浮生又重重嘆了一口氣,話說他的容貌也算整個京城中數一數二的,怎麼還入不了一個裴家二小姐的眼?
鬱悶,當真是鬱悶。
沈浮生借茶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