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別血口噴人

  哪怕不是正妃，側妃也是極好的。一家人飛黃騰達指日可待，眾人心思各異，但還是將表面的其樂融融維持的很好。

  前殿觀禮的人不少，鳳曦自然也跟著湊了熱鬧，大皇子鳳暄是十足的像嘉武帝的，舉手投足之間，難掩貴氣。若是來日大哥真的繼承了大統，鳳曦心裡也是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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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曦帶著侍書正在觀禮，忽然人群之中站了個人影，一身錦衣白袍如是溫潤君子，天上仙一般不可褻瀆。

  「我倒是不知道，京城人家何時出了這麼一個人物呢。」鳳曦笑的眉眼彎彎，單就是看個側臉，便知此人模樣生的極好。不遠處的貴女們也是蠢蠢欲動。

  鳳曦拉過鳳暘，瞧著人群中的溫潤書生，鳳暘看了自家妹妹一眼，「那人啊，是去年的探花郎，如今深受父皇親信，可是父皇眼前的紅人呢。」

  原是探花郎。鳳曦點點頭。

  鳳暘看著鳳曦看向探花郎那不清白的眼神，忽然察覺到了什麼，急急忙忙捂住鳳曦的眼睛，「你這麼直勾勾的瞧著人家做什麼？」

  「探花郎長得不錯。」鳳曦大言不慚，鳳暘又趕緊捂住她的嘴巴，看了看四周無人發現之後，這才放下手來。

  「不知羞...」鳳暘無奈的看了一眼鳳曦，他這個妹妹自小就是個會說話的，現在長大了，更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了，這種話私下裡和他們幾個哥哥說說也就罷了，這還這麼多人呢，若是讓人聽見了多不好，回頭若是探花郎丟了，是不是還要懷疑是公主將人給拐跑了？

  「你若是喜歡，六哥讓他在含陽殿住一段時間...給...你們培養...感情...唔唔...」鳳暘話沒說完便被鳳曦捂住了嘴巴，剛才還說她不知羞來著，這就想把人往她的殿裡塞了？

  鳳曦汗顏。「六哥，你可別說了...」

  兩人的一舉一動盡數落在不遠處那人的眼眸中，漆黑的眸中看了半晌後終於有了波動，左手上帶著一塊成色極好的玉扳指，只不過此時被主人無意識的捏著，玉體發出禁不住的聲音，隨後，玉扳指遍布裂紋，居然生生被捏成了粉齏。

  那人極高，新抽出的柳條垂下來擋住他的眉眼，身後有個侍衛打扮的人恭敬的立在一側。瞧見自家主子左手被碎掉的玉扳指弄傷了手，修長白皙的手指隱隱滲出血跡，更是大氣不敢出。

  狹長的鳳眸醞釀著什麼，格外陰沉的眸子只會讓人心生膽怯，半晌，才聽見那人沉沉吐出一口氣來，格外陰沉的嗓音聽著莫名有些讓人膽寒，「探花郎？」

  唇齒反覆碾磨的三個字，像是想要將人嚼爛了吞下去般，身後的侍衛頭皮一麻，徐徐聽見那人說了句，「很中意麼？」

  兩道身影隨即消失在原地，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鳳暄的弱冠之禮已經按流程走完了，眾人落座，嘴上恭維嘉武帝教子有方，大皇子將來定有可為。

  天上飲此處今日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沈浮生走上雅間的時候便覺察到整個二層都陰沉沉的，推門進屋，果不其然。

  貴妃椅上斜斜倚著一個俊美的少年，此時正在閉目養神，墨發被一根簪子松松垮垮的束在腦後，身上穿的暗金絲繡成的玄色錦袍，這般看著軍尊貴無比。

  原本六七歲的人兒已經長開了，眉眼更加深邃，皙白的皮膚襯得五官更加精緻，周身的氣質也越發陰冷的讓人琢磨不透了。

  「您這一聲招呼都不打，來的可真是叫人猝不及防啊？」沈浮生坐在對面，看著那人徐徐睜開眼睛。

  漆黑的眸子比十年前更加冷郁。當初他回到東離，小小年紀在東離那般的虎狼地中還能生存下來，站到高位，可想而知，這麼多年他經歷了什麼。

  「許久不見，當日一別，我也沒有想到，再見之時會有十年之久。」北堂易長指一搭一搭有節奏的敲著自己的腿，似是在回憶這些年所有的經歷。

  「趕在大皇子弱冠之禮這個節骨眼上回來，難道有事？」之前南宮易為了在東離站穩腳跟，除了噬魂，他們喚雨閣也跟著出了一份力，是以，儘管這麼多年過去，兩人之間私下還有聯繫。

  「只是該回來了，否則...」北堂易默了默，否則公主就要被人搶走了。

  沈浮生可不管他到底再打什麼鬼主意，「你可知，在你走後，曦兒可是生氣的很，還說我是幫凶，都這麼多年了，見了我還是要嗆我兩句。」沈浮生抱怨道，北堂易悄無聲息的走這件事情跟他有什麼關係？他頂多就是默默的送了一程罷了。

  「你確實是幫凶。」冷不丁的，南宮易來了這麼一句，他能這麼快回到東離，這裡面自然有沈浮生和喚雨閣推波助瀾的嫌疑。

  沈浮生摸摸鼻子，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看了眼桌上的清茶，轉移話題道，「來人，拿兩壺好酒來，備上好菜，這貴人都到了，怎麼只能請人喝清茶呢？」

  門外的小廝立刻應是，趕忙招呼好酒好菜去了。

  ——

  含陽殿。

  晚間，含陽殿開了小灶，想噴噴的烤鴨支在上面，一個十歲模樣大小的姑娘正在為烤鴨均勻的摸著醬汁。

  身邊的侍女趕緊道，「郡主，奴婢來做就是了。」

  那小女孩搖搖頭，嘿嘿笑道，「這醬料可是本郡主自個兒調的，既然是自個兒調的，那自然是要親手抹上去的，要不然，這隻鴨鴨都不好吃了。」

  鳳曦拿著一把團扇躺在搖椅上乘涼，見此，也跟著道，「觀棋，你就讓你家主子自個弄吧，你不知道，這可是她花了好久的功夫，才從京城醉仙鴨處偷師學到的秘制方子，你不讓她安心抹上，她哪裡會放心？」

  小女孩吱吱呀呀就著急了，嚷嚷道，「誰誰偷師了？我可是誠心誠意跟著人家師傅學的，再說了這方子也是人家師傅願意教給我的，姐姐不能這麼血口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