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只怕會寒心

  劉後唇角帶笑，步步逼至貴妃跟前。陛下就在殿內，任憑皇后有通天的本事，都不能再翻起什麼波浪。

  「林清，本宮還是皇后！你敢不拜？」劉後厲聲喝道，停在林清跟前，皇后威壓頃刻漫至在場所有人當中。

  是了，她還是皇后，林清氣的牙根痒痒，偏生還不能把她怎麼著，再忍忍，等劉婉徹徹底底從皇后的寶座跌下來，新仇舊恨，她全都要報！

  「姐姐，妹妹給你請安了。」林清放軟了腰肢，柔柔弱弱的行了一禮，而後頭也不回的直奔殿內。

  劉婉深吸一口氣，身邊服侍的宮女瞧見了心疼，趕忙扶住她。劉婉步步行至殿內，眉眼如畫，卻是不曾正眼看嘉武帝一眼。

  「陛下，這次叫我們來，可是有了定奪？」林清瞧著劉婉慘白的臉，忍住心裡的幸災樂禍才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

  「自然，朕，已經將真相都查清了。」

  「那姐姐......」

  「林清，你敢謀殺皇嗣？欺上瞞下？陷害皇后？！」

  林清剛要像劉後表示一點同情，下一瞬，嘉武帝的一番話就直接將她打回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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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不是我！」林清軟了身子跪在地上，處置皇后不是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嗎？為什麼？為什麼還會這樣？

  「陛下，陛下明察，不是我做的，我沒有害麗嬪的孩子，更沒有欺瞞您啊陛下！」林清哭的梨花帶雨，更要往嘉武帝身上撲。

  嘉武帝抬腳揮開她欲攀上來的手，冷聲道，「將人帶上來！」

  大殿逆光走進一個人影，林清扭頭被日光晃著了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來人靠近，半晌，才看清那被帶上來的人是誰。

  「賤婢！你為什麼要害我？！」林清猛的撲上去，抓住那侍女的頭髮，惡狠狠威脅道，「你到底跟陛下說了什麼？要這般害我？！我平日待你不薄！」

  那侍女瞬間衣衫頭髮全都亂了，身邊的兩個侍衛廢了好大的勁才分開了兩人，阻止了鬧劇的發生。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那侍女顯然已經被嚴刑逼供，裸露出的手臂，臉上還有塊塊青斑。此人正是林清的貼身侍女之一，名叫杏兒。

  「陛下，這是有人陷害於我啊陛下！」林清見身邊做事的侍女已經被嚴刑逼供，可心裡還是存在對嘉武帝的一絲情意，她賭他，心裡還念她半分情義。

  「林清，你身邊的侍女已經招供，這是在她身上搜出的證物。」嘉武帝從懷裡拿出一盒粉末，打開來，正是麝香。

  「朕的人去盯著她的時候，她正帶著這毒物，要銷贓。」嘉武帝手一揚，將那麝香盒子扔在林清面前「你若不信，那就自己去看！」

  「陛下，臣妾絕不知此事，是她自作主張！陛下！」林青捧著麝香盒子，帶著啐了毒的眼刀惡狠狠的剜了杏兒一眼。杏嚇得猛的打了一個激靈。

  嘉武帝拿出先前劉後所用的麝香盒子，對比之下，顯然能看出不同。「麝香，糕餅，加了麝香的糕餅。林清，你這是算準了要置皇后於死地！甚至不惜殺了麗嬪和朕的孩子，不惜讓旭兒也服下麝香？！你是旭兒的親生母親，怎能如此害他？」

  林清跪坐在地上，眼神不斷掃視著嘉武帝和劉後，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似的，癲狂笑了起來。

  「陛下，原來你一早就懷疑我，又是將劉後禁足宮中，又是日日來我宮裡，原來都只不過是讓我放鬆警惕的法子...」林清笑著笑著嘴角嘗到一絲咸哭。

  「原來所有的情義都是假的，都是我自作多情罷了...」

  嘉武帝冷聲道，「並非是朕負了你的情義，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林清渾然不顧嘉武帝說的話，眼神刀一樣直直射向劉後，嘶吼道，「那你呢？！劉婉，原來你早就知道，你和陛下一起演戲來騙我？！你一直都在看我的笑話？」

  大殿之上，林清全然不像一個後宮的嬪妃，而像街頭肆意撒潑的婦人，精緻的臉上面容扭曲，目露凶意。

  劉婉方才一直一言未發，全程看著這鬧劇一般的事情。「林清，是你昏了頭，謀殺皇嗣，陷害於我。」

  「我昏了頭，你這妖婦，竟說我昏了頭？」

  嘉武帝見她出言不遜，眉頭一皺，直道，「放肆！」林清身邊的兩個侍衛又將她重重壓了下去。

  林清一番掙扎披頭撒發，大聲道，「劉婉，你我之前同為妃子只等你生下那小妖女之後，便一路順暢，當了皇后，讓陛下整日對那小妖女寵愛有加，國師說的果然不錯！那妖女乃是妖孽下世，會影響一國之運！」

  「劉婉，你會遭報應的！」

  嘉武帝怒極，手重重落在桌案上，「來人，堵住她的嘴！」真是放肆，敢對他的乖囡囡出言不遜。

  「放開我，放開唔唔......」

  嘉武帝太陽穴跳的厲害，待堵了林清的嘴，殿內才終於安靜了幾分，嘉武帝握住劉後的手。

  心道，是自己對不住劉後，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一聲不吭的坐在這裡，連著自己最疼愛的女兒都被說成妖孽下世。

  嘉武帝沉了臉，他本就不喜貴妃，原以為這些年在後宮養成了沉穩的性子，此一看，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婉娘，你說要如何處置她。」

  劉婉好似猛然回神一樣，看著林清的目光沒有一絲溫度。

  「林貴妃在後宮多年，此次卻謀殺皇嗣，陷害皇后於大宣律法，當打入後宮...可陛下，林家在朝堂之上......」

  劉婉欲言又止，嘉武帝緊緊握住她的手，她話未說完，但他已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了。

  林家哥哥在朝中任大將軍，父子為大宣立下汗馬功勞，若是輕易將林貴妃打入冷宮，只怕...會寒了老臣們的心...

  「陛下，無妨的，臣妾一切都以大宣的國事為重。劉婉輕輕搖搖頭，示意不必只為自己爭一口氣而得罪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