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諷刺
2024-07-07 11:45:36
作者: 魚田牧歌
薛菀因為突然沒了工作早早地回了公寓。
秦思陽剛好給她帶了許多東西過來,怕她因為這兩天的事情心情不好。
「姐,我還以為你今天要加班呢,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哦,我明天沒有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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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菀低聲說道。
「沒有工作了?可是胡蝶姐說你明天不是要去簽約嗎?」
秦思陽奇怪極了,這兩天薛菀雖然精神不太好,但是該做的工作全部都做了,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薛菀垂眸,遮住了自己眼底一閃而過的失落。
「我想休息了,就叫了同事幫我。」
有些事情多說無益,薛菀只想自己一個人默默地消化。
秦思陽看到他興致這麼低,也沒有繼續問這個問題,而是拿出了自己早就給他準備好的各種禮物。
「這些都是帝都沒有,只有海城才有的,等你辭職之後,我可以帶你去海城小鎮。」
秦思陽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薛菀只覺得很疲憊,等他走了之後沒多久就休息了。
秦思陽離開之後,並沒有直接去公司,而是找人打聽了一下,關於雲城項目簽約的事情。
大家都是一個圈子裡的,多多少少也有點交集,他不難打聽到原本屬於薛菀的項目現在交給了沈佳夢負責。
秦思陽聽到這個當場就明白了為什麼。
顧青洲還真是好樣的為了討自己的心上人開心,居然把屬於薛菀的項目給沈佳夢。
那可是薛菀辛辛苦苦熬了好幾個晚上,難怪今天薛菀興致都不高,就算是薛菀能咽得下這口氣,他也咽不下去,他一定要為薛菀出這口氣。
秦思陽問了助理自己最近的行程,原本因為有個慈善晚宴,因為顧青洲要去他已經推了,但他現在改變主意了,他要帶著薛菀去爭這口氣。
叫這個沒有眼睛的男人看看薛菀不是非他不可。
……
下午,總裁辦公室。
沈佳夢走了進來,徑直走到了薛菀的桌子面前,敲了敲她的桌子。
「把雲城那個項目所有的資料都給我。」
「好的,沈經理,我一會送到你的辦公室。」
沈佳夢點了點頭,這一次她沒有多做停留。
等她走了,慕安心悄悄地挪著自己的凳子走了過來。
「菀菀,那個項目你就這麼心甘情願地讓給沈經理了?從頭到尾都是你的心血,現在好了,叫旁人猴子摘桃了。」
她有些替薛菀憤憤不平。
剛剛進公司還是一個實習生的時候,薛菀就幫了她很多,雖然這段時間一直有很多關於薛菀和顧青洲的傳言,但她一個字都不相信。
如果真的像是公司傳言的那樣,薛菀跟顧青洲有過一段不清不楚的關係,那為什麼顧青洲要把薛菀的項目直接給沈佳夢?
甚至把她從策劃部組長那麼重要的位置調到了總裁部這麼一個打雜的地方。
要知道薛菀的職位變化是明升暗調,暗地裡旁人都說她得罪了沈佳夢惹得顧總不高興。
「沒關係,反正我馬上要離職了,這個項目在我的手裡也沒有什麼意義。」
薛菀倒是心態很平和。
她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只想安安穩穩地從顧氏離職。
她話音剛落下,電梯口那邊就有了動靜。
「顧總,好。」
「顧總,好。」
正在忙碌的總裁秘書們紛紛停下手裡的活給顧青洲打招呼。
男人今天穿了一身淺灰色的西裝,暗色的領帶。
他本來就是天生的衣架子,氣場強大。
顧青洲點了點頭,經過薛菀所在的位置的時候輕輕停頓了一下,轉身進了辦公室。
薛菀低著頭,只當不知道。
剛剛顧青洲應該沒有聽到自己說的話吧,就算是聽到了她也不在乎。
只要顧青洲不會因為生氣故意扣下她的離職書就好。
現在顧青洲也有了自己的未婚妻,應該不需要她這個已經被睡膩了的情婦。
她整理好資料之後去了沈佳夢的辦公室。
「沈經理,這是你要的資料。」
「蘇綿綿,怎麼你的表情是很不情願?」
「沈經理,你是上司,我是下屬,你要的東西我自然不會有怨言。」
蘇綿綿現在學乖了。
他們這樣高高在上的上位者,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毀了別人一輩子。
和沈佳夢針鋒相對,她討不到任何好處,甚至還會被捲入無休止的紛爭當中。
她已經對這些東西厭煩了,只想儘快地結束這一切。
「你現在倒是學乖了很多,看來有些新手段確實能叫你聽話。我是顧青洲的妻子,我跟他不僅僅是感情上相互需要,兩家公司也需要我們有一個和睦的婚姻關係。」
沈佳夢不緊不慢地翻著她做好的策劃書,邊看邊說:
「所以我要什麼想要除掉什麼人,顧青洲都知道,也是默許的。」
「那天的事情不是我一個人就能完成的,這麼多天過去了,你猜猜為什麼還沒有人追究?薛菀,你別怪我狠心。」
蘇綿綿不動聲色地掐著自己的掌心。
她總算看明白了眼前這個以勝利者自居的女人,她似乎是情場上的高手,比任何人都明白,心中在意的是什麼,一擊即中叫他躲不了,也躲不開。
她以為自己已經不在乎真相了,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畢竟真心愛過的人,怎麼可能說放得下就放得下?
明明不是她主動糾纏不清的顧青洲,為什麼要默許這樣侮辱人的方式,逼迫他離開,逼迫他遠離。
「很難過嗎?蘇綿綿?」
沈佳夢支著下巴明知故問。
蘇綿綿抬起頭,眼中沒有一絲淚水,她溫和平靜的說道。
「沈經理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出去了。」
她怕自己多待一秒,眼淚就會落下來。
那天她被人下藥的時候,甚至有那麼一秒鐘,心中隱隱期待顧青洲像是從天而降的神底一樣能救他於水火當中。
可在今天她卻親口聽到了,所有的苦難都源自於顧青洲的默許。
多麼的諷刺。
多麼的可笑。
殘酷的真相總是能把她剛剛癒合好的舊傷疤再次毫不留情地撕開,直到鮮血淋漓才肯作罷。
蘇綿綿去了洗手間,擰開水龍頭,把涼水潑在自己的臉上,看著鏡子中狼狽不堪的自己低低地笑了。
薛菀,都是你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