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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娘娘的尷尬

2024-07-07 11:12:04 作者: 電視寶寶

  雖說他也曾經替我插過髮簪,可要拿我的頭髮做他的處女表演,我自是很緊張,倒不是因為捨不得自己的青絲被他蹂躪,而是怕他弄不好後,心生鬱悶,畢竟這是屬於女人的活。可是他執著於要給我梳發,墨發如瀑而落,手中的梳子已開始了他輕輕的整理。他的動作很輕亦很柔,讓我絲毫感覺不出梳子與髮絲間的相擦。

  「重不重?」

  「不。」

  輕到我都已闔上了長睫,享受他給予我的溫柔,他卻依舊還在問我。久久地,他似雕琢一件精品般弄著我的髮髻,直到半個時辰後,他一句激動的話,才將我從著淺寐中喚醒。

  「好了好了。」

  銅鏡中,我看著他為我而挽的發,雖不能與宮人們平日的梳發相比,但出自他之手,卻猶讓我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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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麼覺著有點歪?」

  銅鏡後的那雙俊眉不由蹙了蹙,低喃起來。

  「哪有?是你站歪了,一點都不歪。」

  其實,髮髻確實是有一些歪,只是我並不想他重新來過,所以便在扯了慌後,拉著他離開了銅鏡,他便未在追求,許是心裡已甜滋滋地享受起了我拋於的滿意之笑。

  這一日,他亦著上了喜服,在橙黃跳動的紅燭面前,與我一起以天地為證,成了親。

  雖說儀式很簡單,亦無人旁觀,但我與他卻同樣享受著所有喜結連理的新人一樣的快樂與幸福。我真真正正地成了他的妻,而他真真正正地成了我的夫。

  次日,一夜春宵之後的我們去了冰洞,那是他曾經給我做刨冰的地方。我尋著冰凌上的字,卻已找不到蹤跡。

  「沒有了。」

  「許是我們寫的東西被老天妒忌,把它擦了。」

  「那怎麼辦?」

  「以後我們一直來寫,與老天比速度。」

  「呵。」

  幽默的因子在他的身上是隱性的,只有當我們一起的時候,它才會在主人清冷的習性中躍出。

  這一日,他又給我做了刨冰,不過這次我沒有獨食,而是與他一起分享了那份甜蜜。

  太白山頂的湖,他在第三日帶我去了。湖面很靜,若如白玻,偶爾掠水而過的鳥,是這靜中唯一的動。然而,在我眼中,這片湖水並沒有想像的那般美麗,也許我對它的期望過高,也許這湖本就不是那般極致之美。不過,我沒有失落,因為播撒美韻的其實並不是景,而是心。他只會同愛的人一起看太白山頂的湖,而我就是他愛的這個人,這也就夠了。

  耀日褪下灼目的金,紅袍順著蒼穹上的那抹藍慢慢披上,倒映著白雲的那面大鏡終被著落霞的美景吸引而住。

  「宇文,晚霞好美。」

  「因為有你。」

  新年前,他給了我一個最好的禮物——高緯因謀反被他下詔賜死。其實,究竟高緯會不會謀反?是不是真的謀反?又有誰會知曉?而這一條罪正是當時他強按在高長恭身上的「莫須有」。

  淺褐眼眸在告訴我這一消息那刻的微微一動,我便已接過了他遞來的信息。

  「宇文,謝謝。」靠入他的懷中,我低低語道。

  「傻蘭兒。」

  冬去春來,很快迎春花又接來了屬於它們的季節,而我亦收到了直的來信,牒雲芊洛又有了身孕。

  「你說這次是女孩,還是男孩?」

  「男孩。」

  「為什麼?」

  「希望甦兒有個弟弟。其實做哥哥的感覺挺好的……」遙望碧空下的遠方,長睫下的深邃中淡泛著一抹晶亮,我知道在他的心中,宇文直有多重要。礙於已作「歷史」的事實,他無法再見到自己的親生弟弟。也許,這輩子就天各一方,直至終老。

  「我們也可以再生一個。」

  「不,我不想你再受那個苦。」

  「我不痛。」

  轉過我的肩,微抬起我的下頜,如雪中暖日般的眼眸傳過一片溫柔:「等我平定突厥後,就陪你一起扛過那個痛,好不好?」

  「嗯。」

  北周尚未踏上征伐突厥的長路,對方卻已犯境。四月即將結束前,突厥兵臨幽州,燒殺搶掠,百姓死傷無數。其實,攻幽州是假,挑釁北周是真。宇文邕本就需找個名頭去征討突厥,如此一來,便師出有名。古人有的時候真的很風趣,打仗還要先找個名頭。

  「我陪你去。」

  「蘭兒,突厥部兇殘異常,到時一定是場惡戰,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傷害。」

  「可我想陪你。」

  我乞求著他,因為知道是惡戰,我才想陪他,因為知道他沒有必勝的把握,我才想陪他,更因為知道今年就是帝王年表中的第八年,我更想陪他,無論生死,都要陪他。

  「蘭兒,留在長安,和子涵一起等我。」

  「不,求你,帶我去。」

  瀲灩眼眸中的那份哀求倒映在他不舍的瞳仁中,久久的凝望後,微顫的唇終是應了我:「就到靈州,你在靈州等我,我不會讓你去更遠的地方。」

  靈州,是北周的土地,靈州,比長安更靠近突厥的地方,靈州,離他戰場更近的地方。我同意了,至少到靈州已是一次鬆口,或許到了靈州後,我可以再求他。

  五月,大軍終於從著長安城郊出發,如同上次伐齊一樣,他是總帥,自率一軍,其餘柱國將軍各領四路。

  我自是與他在一起,而子涵將被放到宇文憲的齊王府上由小嬋照顧,因為她的「乾巴巴」獨孤翎要隨軍同行。然而,臨別的時候,她百般哭泣,因為我,她的父皇,她的「乾巴巴」都要離她而去,無奈之下,獨孤翎便特准兩日後再赴雲陽,她立刻止了大哭,「拋棄」了爹娘。

  風振動著「周」旗,馬蹄聲徹響在空中,帶著信念與鼓舞,帶著對北方土地的祈盼,北周開始了它征討突厥的難卜之路。

  未隔幾日,大軍抵達了雲陽,因著前方軍情的變化,宇文邕下旨駐軍雲陽,等待新的決策。

  雲陽的行宮很簡單,說是行宮,其實只比普通民居大不了多少。這一日,宇文邕與群臣商議軍情,尚未回來,而我則留在房中,隨意地翻著些書卷。忽而,傳來一串敲門聲。

  「誰啊?」

  放下書卷,我步到屋門,只聽得那邊傳來低低的話語:「是我,賀蘭晴。」

  賀蘭昭儀?她也來了雲陽?疑惑的我,打開了屋門。

  「若蘭。」

  「若蘭參見賀蘭昭儀。」

  「不必多禮了,我找你有要事。」

  要事?看著她略帶焦急的模樣,合上門,我請她入了屋。

  「不知……」

  問未出,轉身間,她已從懷中取出一封函,遞了過來。

  「先坐吧。」

  我招呼著她,手則接過了那封信。「阿史那雲」四字躍然入目,阿史那皇后的信?

  「若蘭,這是皇后娘娘請我托你轉交皇上的。」

  「交給皇上?」

  「我想你也知道當今皇后是突厥人,而突厥佗缽可汗是她的親叔。」

  「嗯。」

  我睫羽落下,似有所明白那封信函的大致內容——她想讓宇文邕放過她的叔叔。賀蘭晴望了望我,繼續道:「皇后娘娘亦書信給了佗缽可汗。」

  阿史那雲原來不止希望宇文邕放過佗缽可汗,同樣也希望佗缽可汗放過宇文邕。原以為阿史那皇后並不愛宇文邕,而現在,我忽而感著她對這個男人安危的在意。

  「我能了解皇后娘娘的尷尬,這封信,我一定會交給皇上。」

  「謝謝。」

  正說著,門外傳過輕輕的腳步聲,他回來了。

  「皇上回來了,我去開門。」

  放下信函,我走到門前,輕拉了開來。

  「宇文,你……」

  「小心!!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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