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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要棄小保大

2024-07-07 11:11:53 作者: 電視寶寶

  俊逸的臉上微滑過一絲不悅,只是霎那後,他的唇邊再揚起一抹淫邪之笑。

  「那不是拜庶母所賜嗎?不過,父皇御駕親征,連著大冢宰齊王叔也跟著去了。喔,對了,那個大司徒衛王叔也死了。呵呵,這大周之內,也就是本宮說了算。」

  話說著,我已看到了他慢慢朝我靠近的身子。

  「太子殿下,若蘭身子不適,不耽誤殿下在御花園賞景,先行告退。」

  我小心地向著一旁退去,然而,笨拙的身子卻抵不過他的快步:「怎麼?跑這麼快?這肚子裡可是懷著我的皇弟,或是皇妹?」

  「太子殿下,一會兒獨孤大人還要至寢宮為若蘭把脈,請恕……」

  話才不過一半之多,手已被他一把拉了過去。

  「把脈是嗎?本宮也學過些。」

  「放開我。」

  我想掙扎,可是身子卻不允許我這麼做。

  

  「為什麼別人有身孕都不如你呢?」

  「你放手!你若不放手,我就喊了!」

  「你又來這招,上次就沒喊,你當本宮記憶不好,還是怎的?」

  「宇文贇,我警告你,你若是再碰我,我就不會放過你!」

  「是嗎?那就試試吧?」

  未等我反映,他已兩步到了我的身後,堅實的身體緊貼著我的背,耳邊繼續著他未完的話,「不知道有孕的你,是不是依舊可以挑起本宮的興致?」

  「混蛋!」

  正要轉身,另一手卻已被他抓了過去。

  「呵,本宮就喜歡你臉紅的模樣。」話說著,他的唇已落在了我的頸間,一個冰涼夾著一個牙咬的痛,直鑽的心底。

  「放開我!」

  已然不顧自己的身子,羞憤中的我掙紮起了在他手中的手。

  「別動!」

  「放開我!宇文贇!你這個畜生!」

  「畜生?呵。」

  雙手被他反縛在一手中,隆起的腹傳過一陣痛,口中亦喊了出來:「呃——啊——」

  「很好聽嗎?繼續。」

  痛繼續地襲著我,而他的手卻已游離到了我的衣襟,指探入其中的那刻,我用盡全力掙脫他一手而抓的束縛。

  「啊。」

  我的眸前忽而一片橙黃,身子重重地敲擊著落葉而鋪的地,葉伴著微塵輕拂而起,腹中下身猛地傳來一個痛,腿間亦是一股熱燙。

  「該死!」

  「啊,痛。」錐心剔骨的痛,讓我大聲地哀叫著。除了細碎紛亂的步聲,我聽不到任何,耳膜中除了自己的痛叫,已無其他。

  因痛而出的淚,泉涌而出,宇文邕的笑,宇文邕的眼眸,模糊地印在我的面前。

  「呃,宇……」

  想呼他的名,因為太痛,連一個「宇」都已無法喚出。

  「文侍中,文侍中,快來人!」

  我隱約聽到賀蘭晴的聲音,接著,便被人抬送到了靜鴻閣,迷糊間,我聽到了很多聲音,卻並不清晰。

  直到獨孤翎出現在我的面前,喊了「若蘭。」

  他向我手腕搭去的指竟不由地顫了起來。這應是他,第一次連著病人的脈都沒有搭到。

  我痛苦地呻吟著著,萬箭過心的疼已折磨去了我所有的力氣。

  「不,我不能這般下去,我是一個大夫,她是一個病人。」我聽到了他皺著眉頭低低的沉吟,下身已經濕透,不知道那是血,還是羊水。

  「快去找穩婆!快!熱水!快去!」收起指的那刻,他令著周圍所有能喚動的人。然而周圍的人,卻都已嚇傻在一旁。

  「快去!」

  「獨孤大人!」門外,幾位御醫跨檻而入,一見如此場景,趕緊上前。

  「快去找穩婆!我要施針催產!快去!」

  他對著自己的屬下下著令,一名御醫見狀趕緊出了靜鴻閣去喚宮中的穩婆。而另幾位御醫則勸阻著:「獨孤大人,施針催產太危險了!這萬一龍種不保,可是大罪!」

  「不能等了,施針催產!你上去拿錦被,你去拉屏風,快!!」

  獨孤翎下著令,而身旁的御醫們依舊跪地未動,他忽而意識到了他們的怯弱,是的,他們怎能不怯弱?

  「怎麼?我說的話難道你們聽不懂嗎?!」

  「獨孤大人,若是龍種不保,我們……」

  「死,我獨孤翎一個人頂著。現在立刻去做!」

  「翎,保……孩子。」

  「不,若蘭,聽我說,有我在,你不會有事。忍著點,過會兒也許會更痛,忍著點,你行的,你一定行的!」他俯身而下,緊緊地握著我的手。我知道此刻不再是生與不生孩子,而是生與死的抉擇。獨孤翎選擇了保大,因為他知道遠在沙場上的宇文邕一定會選擇保住我,即便是死,他都會讓我活著。

  「不。」我乞求他,我想留下她與宇文邕的孩子,那是我與宇文邕愛的鑑證,那是我唯一能留給宇文邕的寄託。我捨不得宇文邕,我捨不得這一切的一切,可我她感受不到生的希望,如果可以,我要將著生命的延續留給他,如果可以,我要讓生命的延續繼續代替我在那他的身旁,聽他撫琴,看他一統天下,如果可以,我想讓生命的延續告訴他她真的很愛他。

  屏風拉上,熱水端上,穩婆就了位,錦被墊在了我的身下,亦蓋在了她的上身。

  「若蘭,我不會讓你死!」

  那是他的信念,亦是他下針前對自己定下的目標。

  銀針入膚,我感覺我的叫聲撕心裂肺在靜鴻閣中,然而唇間已染鮮紅的那個男子,繼續著手中的銀針。

  「啊——」

  一個時辰,復又一個時辰,我在痛苦的煎熬,扯心的傷疼中慢慢渡過,時間開始了它吝嗇的走動,直到我聽到了孩子啼哭的聲音,甚至還不知道男女的時候,已用完了最後的力氣暈厥而去。

  好黑好黑,好痛好痛,遠處一道白色的光束落在地上,我慢慢步去。一灘紅色的血跡刺目地侵入我的雙眸,忽而,我的腹間一陣疼痛,錐心的痛。我的孩子呢?我的腹為何如此平坦,為何如此平坦?不,血,好多血。

  「宇文。」

  「蘭兒,蘭兒,你醒了嗎?」

  冥冥中,我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努力地睜眼,一道刺目的光透過密長的睫躍進眼帘。我乾澀的眼睛在無力的掙扎中,再次張開,一個模糊的面容落了進來。手,在顫抖中被著一個溫暖緊緊地握著,耳畔輕傳過斷續的聲:「蘭兒。」

  我努力地再睜大了一些。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蘭兒。」

  再望他,淺褐的雙眸中已紅絲暈染,曾經冷峻醉人,此刻卻是浮腫一片,而那邪魅的唇邊亦是短須而出。他好憔悴,好憔悴,真的好憔悴。

  「宇文,我們的孩子,對不起。」

  我抓著自己已經平坦的腹,想著時才夢魘中的血,憶起暈厥前的淒叫,哭泣著。

  「蘭兒,是我對不起你,是我離開了你,是我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離開了你。」

  「孩子,孩子……」

  「是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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