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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後悔的是你

2024-07-07 11:11:40 作者: 電視寶寶

  幕夜的宮外同樣炎熱,換過裝的我在獨孤翎的幫助下離了皇宮。除了那次他們三人殺宇文護的時候,我見過他的飛針,這是我第一次感受他的輕功——原來早已恢復武功的他,竟然是這般深藏不露。他不愧是獨孤信的兒子,僅僅憑著這一點,我再次感到了他對宇文護的恨與對宇文邕的忠。為了報仇,為了盡忠,他竟能廢棄自己武功,而為了報仇,為了盡忠,他亦能在無比痛苦的嘗試中,承受恢復時一切的傷痛。

  宇文直在長安的定所是衛王府,獨孤翎帶我去了那裡。一路上,因為宇文直的不擾民政策,月色照路的長安顯得與平日並無不同。

  快到衛王府前,我見到了大量的守衛,正要上前,獨孤翎的手搭在了我的肩上,身後傳過他的問:「你真的決定了?」

  「嗯。」

  

  「一定要小心。」

  我相信宇文直,他亦同樣相信宇文直,所以我願意用著我的命,去賭一次。而他願意用著他的命,幫我一次。

  害怕,我沒有;但緊張,還是有的,對於我的突然出現,衛王府前的侍衛立刻攔了住:「你是幹什麼的?」

  「我是來找大司徒大人的。」

  「哐——」侍衛的佩刀已劃空出鞘,那警覺的眼神直盯著我的身,打量著我——這個月夜而訪的醫官。

  「大司徒大人,豈是你相見就見的?快走!」

  「如果你不讓我見他,那後悔的一定是你!」

  「你!」侍衛一步上前,手中佩刀更是半提而起。

  「住手!」侍衛側身望去,而我亦看到了聲的主人。那是宇文直府上的家臣夏侯風,我住在衛王府的那段日子,與他多有接觸。

  「文侍中?」他反覆打量著我,終於道出了我的名。

  「我是來找大司徒大人的。」

  他蹙了蹙眉,顯得頗為驚愕。誰都知道我——文若蘭,是宇文邕的女人。而誰亦都認為他——宇文直,正在準備奪位。我的到來究竟是何目的,他自是猜測不出。躊躇之後,他便進屋去稟。

  石獅之中,金匾之下,身穿軟甲的他,出現在了門檻之前。不知是月的淒涼,還是再見的尷尬,他的面容是那般複雜。四年前,那個陽光開朗的宇文直已不復存在。如今的他,讓我難尋笑意。

  「你怎麼來了?」

  他步到了我的面前,問起了我。

  「直,牒雲芊洛她很好,孩子也很好。」

  我既然知道他攻長安的目的,自然不需再掩飾任何。

  「若蘭,你知道她在哪裡嗎?你知道嗎?」

  拉著我雙臂的手緊緊地握著,他真的很想知道那個答案,可是我卻無法給他。

  「對不起。」

  長密的睫垂落相合,那手中的力亦慢慢地消了下去,口中輕輕地吐著幾字:「你走吧。」

  「直,聽我說,不要再繼續攻城了。無論是你,還是我,亦或是皇上,都很清楚你為何而來?」

  「若蘭,這是我和皇兄的事,我不希望你牽扯在內。」

  「直,到今天,你還能稱他為皇兄,我就知道你絕對不會真的反他。」

  「若蘭,你還是回去吧。雙方交戰,生死難卜,無論是他,還是我,都不會希望你受到傷害。」

  「不,只要你依舊執著,那我也會執著地跟著你。」

  「你這是何必呢?」

  「皇上答應過我,只要你選的人不是我,他都會答應。」

  他望著我,只是望著我,唇邊在久久的凝望後,微微彎起,久違的笑,竟是那般苦澀。

  「你真的很傻。」

  他澀然一笑,身後忽而傳來幾騎馬蹄與「嗖」的放箭聲。

  「若蘭。」

  兩個男人同時喊了我的名字,宇文直更是擋在了我的身前。

  「呃。」

  不遠處,一個隱痛輕吟聲,緊接著便傳來一陣清亮的聲音:「回宮!」

  「大冢宰,尉遲將軍下令……」

  「君令在上,不得傷害大司徒大人,難道你們忘了嗎?!統統回去!不想死的都回去!」

  身後,衛王府外的侍衛亦沖了上來。

  「你們也退回王府!」宇文直起了身,同樣下著令。

  「若蘭,和我回宮!」那個男人用著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那支冷箭,冰冷的箭依舊插在他的臂中,鮮紅的血不住往外流。

  「宇文憲,對不起,我不能。」

  「若蘭,你知道你和……」他斜眸望著我身旁的宇文直,繼續道;「大司徒大人在一起,對皇兄而言意味著什麼嗎?」

  「憲,我的心一直都在皇上身上。無論我在哪裡,他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靜默中,一抹淡淡的清風拂過宇文憲臂上滴下的血,掠過獨孤翎側臉而望的眼眸,擦過宇文直落寞孤寂的心。

  「直。」宇文憲對他的稱呼再次回到了兄弟間的言語,「不要傷害她。」

  宇文憲離了,獨孤翎走了,而我則依舊留著。

  大家的立場不同,大家的身份不同,可在時才風拂過時的那個短暫瞬間,大家又似乎都在為另一個人考慮。

  接著的幾日中,宇文直的軍隊並未能夠攻破宮門,而所剩的糧草卻支撐不了二十天。宇文直想在長安的商戶中購買糧食,卻發現所有的糧店關了門,而店主人卻都莫名地失了蹤。愁雲在他的眉間朵朵而過,糧草問題已著實困擾著他。同時,另一個問題,似乎也從未離開過他。那晚的冷箭,似乎是朝我而射的。雖然宇文憲讓那些偷襲的人以君令為重,不要傷害宇文直。但無論是獨孤翎,還是宇文直當時的反應都告訴我,那支箭是朝著我而來的。或許,宇文憲也感覺得到。可這又是誰要將我置於死地呢?我在皇宮住了那麼久,可從未受到過傷害,為何一出皇宮,就會有人要下手?是讓我死,還是讓他們兄弟因我死,而激化矛盾呢?

  這一日,一名侍衛來報,說是在離長安約摸二十里的地方,出現大量周兵。戰報未過多久,尉遲運竟開了宮門,帶著禁軍沖了出來。戰況的突然變化,牽動了整個戰局變化。

  宇文直做了一個艱難而痛苦的決定——撤軍。為了避免烽火波及百姓,為了避免與二十里外的大軍相遇,他選擇了撤軍。

  「若蘭,你留在長安。」

  「不,我和你一起走。」

  「若蘭。」

  「其實,你也知道,那支箭,或許真的不是朝你而射,難道你覺得我在長安城也很安全嗎?」

  「可是……」

  「好了,別可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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