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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她突然出事

2024-07-07 11:09:09 作者: 電視寶寶

  他皺著俊眉,將投在隨從身上的眸光朝我移了過來。

  「不是說,是女人取的嗎?皇上既然帶了若蘭,那就讓若蘭去取吧。」

  沖他莞爾一笑,只想讓他那緊鎖的眉宇舒展開來。

  「你……」

  

  「就在那邊,若蘭都不會出皇上的視線,一會兒就拿回來了。」

  翻身下馬,我又朝他那極不情願的淺褐眸潭中投去一道讓他放心的目光,傻傻地笑了笑,便走向了那隻被射落的鳥邊。

  穿過密密的草叢,白色的箭羽漸露出來。走上前,一隻灰白色的鳥,肚中插了一利箭,血已染紅了白色的肚翎,交錯一起的細趾仿訴著時才箭過其腔時的那般痛苦。忽地,我的心一陣顫抖,復又一陣冰冷。生命真的好脆弱,剛剛還靜靜地休憩在茂密的叢冠中,此刻卻已停止了呼吸。抿了抿唇,我別過臉,握住身後的那支箭,顫顫地將它拖在我的身後。我知道這樣很殘忍,鳥兒留下的血跡肯定會在草上落下痕跡,只是我沒有那個膽量去把它拿起。

  好不容易,我才拖著那隻被箭射死的鳥——他的戰利品回了他的身邊。

  「帶回來了。」

  他一直落在我身上不放的眼眸微微側望了一下他的戰利品。

  「下次別拖著獵物。」

  「嗯?」我不解地看著他。

  「留在草上的血腥容易引來猛獸掠食。」

  啊?我從來沒有打過獵,並不知道這個說法,被他這一說,我立刻回了頭,剛才踏過的草叢雖非血跡條條,卻也落壓了不少草。

  「皇上,能不要打小鳥嗎?」

  那道彎曲的血痕讓我想起了初見這隻鳥時的惋惜憐憫。

  「你想要什麼?」

  「嚒,野豬或者是老鷹。」

  女人在選擇的時候總是這麼感性,無論是野豬還是老鷹,它們也都是自然界的生命,只因為它們的外貌和野性,便被我生生地歸入了害蟲一類,成了嘴邊需被獵捕的對象。

  然而,野豬也罷,老鷹也罷,騎了一刻多的時間,都沒有看到一隻。而我們已從密林到了一個略為空曠的地方。雖也有樹幹相立,卻不似剛才那般相擁相錯。

  他,環望了四周,便又示意停落下來。

  乾等,除了乾等還是乾等。

  「皇上,兩個時辰快到了呢。」

  我小心翼翼地提醒著他,生怕他一個不樂意罵我,畢竟堂堂一個大周天子,居然就只打了一隻小鳥。想必那些摩拳擦掌的將士已打了很多獵物。

  「等——」

  一片靜寂,風落無聲。

  「啁——啁——」忽地,一個黑影滑翔而過,俯衝而下,尚未及地,又衝去雲霄。

  「駕——」他拔出一弓,抽出一箭,揮出一鞭,策馬馳了出去。身後侍從正要衝去,就聽見他遠處傳來的話語——留在那裡!

  捲起的揚沙中,我還沒有來得及抓住他的背影,他便已然消失在了我的視野之中。

  你,你小心點,怎麼,怎麼跑那麼快呢?望著空空的前方之景,我的心裡一陣空蕩,不知不覺地懸了起來。

  然而,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

  循聲而回,十幾個身著黑衣的人騎馬圍了上來,蒙著面,舉著刀劍,一看便知來著不善。

  「你,你們是,是誰?」

  如此的裝扮,我第一反應便是山賊,可是,今日是大周皇宮舉行的狩獵大賽,又怎麼會有山賊強盜混入呢?即便混入,看到那幾個隨從的打扮也應該知道是皇宮裡的人,他們又怎麼會如此輕率地攔搶我們呢?

  「哈哈哈哈,我們?我們是來要你,這個小美人兒命的!」

  「我?」

  我驚愕地看著那些氣勢洶洶的黑衣人,在北周皇宮,除了牒雲芊洛外,我從來沒有得罪過誰?為什麼會有人要我命呢?是不是搞錯了?

  「當然是你,文侍中!」領頭的黑衣人說著。

  話一落,我身旁的五位隨從立刻將我護了起來。

  「混帳!文侍中是皇上身邊的親臣,怎能容你們這班人胡來!有我們在,你們絕對不可能傷到文侍中半分半毫。」

  「就憑你們幾個,想保護這個女人!少痴心妄想!」

  「哐——」

  「哐——」

  「哐——」

  刀拔鞘而出,十幾道明晃的刃真反著陽光落下的斑駁射了過來。

  「你們是誰?幹嘛要殺我?!」

  「呵,你知道的太多!」

  太多?我暗自苦笑,整個北周皇宮,恐怕知道事情最少的便是我,怎麼可能知道太多?

  「你們到底是誰?!難道你們就不怕殺了我後,皇上會下令追捕你們?!」

  「皇上會嗎?!!哈哈哈哈哈哈。」冷冷地朝我一瞥,黑色蒙布之後旋即一個寒笑,破寂而出。

  他的話什麼意思?「他會嗎?!」,「知道的太多」,是他想殺我?我的腦中猛地劃出這道莫名的猜測。他想殺我?回首剛才他離開的地方,為什麼他會突然離開我?是他想留給他們機會,讓他們殺我嗎?

  「帶文侍中走!」

  一名隨從一喊,身旁其餘隨從立刻拔刀而出,四道寒光旋即圍在了我的身旁。

  「上——」黑衣人厲聲一令。

  瞬間之內,屏息之間,對方十幾人已策馬而來,刀背過空,劈劃之聲,令人寒戰。

  「走——」

  「文侍中拉緊韁繩不要放!——」

  條件反射般地,我拉住了韁繩,只見一名隨從將我的馬籠一個調轉,馬朝著背後換了方向。

  「啪——」的一聲,馬鞭落於馬股之上。身下之騎,猛地一聲嘶叫,拔蹄而揚。驚慌間,我閉起了雙眸,緊緊地拽住手中的韁繩,任由著它在我的皓腕之上肆意地擦磨,緊勒。身後,一陣刀撞,劍碰,慘叫的聲音刺入我的耳膜,撕扯著我的心。

  「快,快朝南跑——」

  南?南在哪裡?我根本不知道,我只是由著騎下之馬自己亂跑。

  馬疾馳在青草之上,轉而又飛騁在一片沙地,越過荊棘,跨過橫木,我被它重重地從鞍上甩起,復又重重地落下,顧不得身下的撞痛,也理不了頭因上下顛簸引起的震痛。咬緊下唇,我牢牢地抓著韁繩,粗糙的繩邊已擦破了腕處的細膚,卻絲毫分不出我內心逃生欲望。被人追殺,許是只有電視裡才會有,而此刻卻活活地發生在了我的身上。人——到了生死之邊,求的總是那一線存的期冀,因為如此,身上再多的思想只落於一點,那便是生。

  「想跑?!」

  「嗖——」

  「啊——」

  怒吼之音,

  鏢穿之聲,

  裂肺之喊。

  我的右肩被一個金屬之器生生刺中,嵌入細膚之內。熱熱地,混著玄冰之寒的血滋涌而出,浸染衣襟。

  馬的跑動振地右肩中的血鏢牽動著所有通向心臟的脈絡,瘋狂地撕裂著神經中所有能控制的情感。痛,好痛好痛。我扔開左側韁繩的手伸向那個痛處,指尖緊緊掐在肩臂上,刺入膚中,妄圖用那膚破之痛去抵鏢入肉中的撕扯。可是除了大顆而沁的汗滴,痛逼而出的淚流,我抓在右側韁繩的那個手早已鬆開。

  「啊。」

  我墜落馬下,只見紅色馬鞍與棕色馬肚藍紅相交,背上一陣劇痛。整個人被生生地拖拽在沙地,落馬時,因為右腳被死死地掛在了馬蹬之上。少了負載的馬,毫無顧忌地向前衝著。

  沙石在我的背上滾滾而擦,肩背上的鏢撞擊撕拉在地上,發出悚然之聲。

  「邕——」

  「咚——」我纖弱已傷的背狠狠地甩在一塊尖銳的石上,卡在肉中的那把鏢被撞彈出去,背上的脊樑擊在那個堅硬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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