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老術士

  王家耀聽到夜霖放的狠話，立馬就慌了。

  但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只是掛斷了連線，惡狠狠地放下一句「等著」。

  夜霖知道，這貨多半找幫手去了。

  在過去，知道借命的人其實不多，知道具體方法的更是少之又少，基本只有村子裡的神婆清楚這些。王家耀能如此了解借命，至少都是和村里神婆熟悉的。

  這些神婆雖然也是女人，卻因為知道陽氣陰氣的存在，更加厭惡女人。幫助王家耀找女人借命，也就不足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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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霖雖然有心改變現狀，但一個村子的舊習不是輕易能夠扭轉的，何況C國還有成百上千個這樣的村子。

  想到此，她嘆了口氣。

  如今，能幫一個是一個吧。

  正在夜霖想拿起面前羅盤的時候，對面的架子也伸出一隻手，按在羅盤的另一角。

  抬頭看去，是一個身著灰藍色長袍，衣著古舊的術士。

  山腳下的這家店是整個A市唯一一家野生玄物店，其他地方基本都是和旁邊的寺廟聯動的，因此這裡人很少，來的基本都是老顧客。

  不用宣傳也知道店鋪地址的那種。

  此人夜霖雖然不認識，但看他身上的靈氣濃郁，玄門高深，應該是有點本事的。

  但不多。

  「小姑娘，看完了沒有？不知道老夫的面相你可還滿意？」

  老術士微微仰頭，雙手背著，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夜霖笑著搖了搖頭：「前輩，這羅盤是我先看到的，只是忙著和直播間聊天，剛剛才準備結帳。」

  「直播？」老術士看見夜霖左手上豎著的手機，臉色微沉，「學了點玄術便用來譁眾取寵，當真是給玄門丟臉！」

  他說完，彈幕先炸了。

  【這老登年齡不大口氣不小，什麼叫譁眾取寵？主播是有真本事的】

  【手機都不會用的才叫固步自封，主播快，好好教育一下他！】

  【主播用直播給我們科普玄學，教我們敬重鬼神，哪裡做錯了？】

  【就是就是，要是哪天老祖宗的東西徹底無人知曉無人在意，他哭都沒地哭】

  比起彈幕的義憤填膺，夜霖態度相對好很多。

  這老術士只是守舊了一點，本心是不壞的。他們的最終目的都是用玄術助人為樂、懲惡揚善，沒必要互相為難。

  只是夜霖正要把羅盤拿走，就被老術士叫住。

  「等等，玄門不講先來後到，只認強者為尊，這羅盤我要了。你若是不服，咱們可以比試一場。」

  【這老術士也太不講禮貌了吧，恃強凌弱？】

  【主播比他厲害多了，只是他沒禮貌而已】

  「不不不，你們誤會了。」夜霖聽到老術士的話就知道彈幕要炸，趕忙解釋，「玄門的好東西比較稀少，因此追求效益最大化，誰能把道具用出最大的效果，誰就有資格擁有它。」

  「在過去，若是一個小術士機緣巧合下得了什麼稀世寶貝，還會主動獻給門派，轉手給厲害的術士。這就是資源合理分配，為的也都是集體。」

  「沒想到你還挺懂規矩。」老術士捋了捋鬍鬚，贊同地點點頭，「既然你清楚，那就把羅盤給我吧。不過你放心，我拿了你的寶物，也會補償你的。」

  「我剛剛只是給直播間的觀眾解釋，可沒說我願意把東西拱手相讓。」夜霖搖了搖手機，笑道，「不就是比試嗎？來吧，你要比什麼。」

  「你連靈氣都沒有，看起來只是湊巧到這罷了，真要和我比試？」

  老術士顯然是不上網的，不然以夜霖的名氣，他起碼知曉一點。

  而夜霖也不計較，耐心解釋：「我乃是先天極陰之體，靈氣不外泄，命格多舛不可算。但我如今是這靈山廟的守廟人，不知道前輩可還滿意？」

  「守廟人？」老術士有些驚訝，但還是鎮定了心神道，「比就比！正好我也看看，這玄門第一宗廟的守廟人究竟有多厲害。」

  「咳咳，過獎。」夜霖趕忙打斷老術士的話，「比什麼？」

  她可不想解釋為什麼靈山廟是玄門第一宗廟，卻沒有香火。

  「今天是休沐日，老夫不算卦，咱們就比推位術吧。」

  「推位術是玄門最基本的玄術，可以算出想尋找的人或物所在的方位，推背圖上的很多預言都用了推位術。」夜霖給觀眾解釋。（以上純屬胡讒，如有雷同，我不會算命！）

  見夜霖和手機交流，老術士只是咳嗽一聲，也沒說什麼了。

  兩人先去結了帳，由夜霖拿著羅盤，兩人走到門口。

  「我前幾天遇到一個小伙子，他說自己的訂婚戒指掉在了東河旁邊的墳場。墳場鬼氣太重，我算不出戒指的具體位置，只能藉助羅盤去找。」

  「你若是能不藉助任何工具找到戒指，我便算你勝。若是不能，咱們再用羅盤輔助比試，如何？」

  「可以。」

  夜霖直接跟著老術士趕忙那個墳場。

  太陽初升，時間還早，墳場荒無人煙，一片淒涼。靜謐的環境讓人隔著屏幕都感覺毛骨悚然，好在墳場比較空曠，陽光照在上面，不算陰暗。

  夜霖環視一圈，又掐了個決，很快心中就有了成算。

  她看向老術士：「前輩，不知道你有沒有那個小伙子的聯繫方式？還有他的照片，我能看看嗎？」

  「你想根據面相算出他丟失戒指的位置？今天乃是休沐，不能算卦，你應該知道這個規矩才對。」

  「休沐是放鬆的日子，我為了心愛之物算卦，不算工作，也不收錢。」

  「……」

  老術士雖然想反駁，但最後還是拿出了手機。

  那是一款老式手機，只能用於電話綠泡泡等等聯繫，內存性能都不達標，並不能玩遊戲之類的。

  不過墳場有網，打開綠泡泡之後，夜霖找到那個人，點開朋友圈，就看見了他的照片。

  除了出去遊玩拍的照，還有一張相親的大頭貼，想看面相易如反掌。

  夜霖沉默了一會兒，把懷裡的羅盤遞給老術士：「前輩，我已經算出他的訂婚戒指在哪了，待會兒就給他送過去。這羅盤給你，你不用找了。」

  「哦？」

  老術士拿著羅盤，只是片刻，便笑道：「好好好，那我就先走了。」

  夜霖說找到了戒指的位置，卻把羅盤給了他，明顯是輸了但不好意思。他雖然贏了守廟人，但也不會到處宣揚，小姑娘麵皮薄，就不計較了。

  老術士拿著羅盤高高興興地走了，只留下夜霖和滿屏疑惑。

  【主播你真的輸了？我不信，你連舒奇住的鬼屋在哪都知道】

  【就是就是，還有之前那個千年沉檀，現在還在博物館中間放著呢】

  【什麼鬼氣都遮不住你的法眼，現在跟我說你認輸？】

  「各位稍安勿躁，我自然是沒輸，至於怎麼回事，待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夜霖說完，走到一片墳地面前，雙手成爪，從土裡拿出一枚銀色的戒指。只是看款式，這根本不是男士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