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大打出手
2024-05-02 12:52:32
作者: 阿刃
許越舟的見面很快就如期而至。
兩天不露面的靳沉,在我打電話告訴他見許越舟的行程之後,他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情緒,十分平靜的說了聲好,就掛了。
公司最近的情況有些糟糕,也不知道是是誰突然放出去的消息,說公司現在沒有錢了,可能會面臨破產,這讓平日裡就愛八卦的好些個員工都聚在一起,顯得岌岌可危。壓根就已經無心工作了。
我去公司的時候,也被他們團團圍住問了個虛實。我也不想多說太多公司里的事情,況且現在很多事情都還沒有成定局。好不容易推拖掉了他們的詢問,我回到辦公室里,剛一開門,卻發現靳沉躺在一旁的沙發上面竟然睡著了。
我開門進去的時候,他沒有醒仍舊睡著。我看著還開著的電腦,這人莫非昨晚上一直待在公司里。
兩天沒見到他,公司里的事情估計也讓他夠費神的,此刻就連睡著,靳沉的眉頭都是微微深蹙毫不放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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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手邊的手袋放在了桌上,然後翻出了咖啡沖了一杯熱咖啡放在靳沉的桌上。很快,靳沉翻了個身就醒了。他從沙發上坐起來,白襯衣的領口微微敞著,他抬手理了理看了我一眼,顯得有些疲倦:「幾點了?」
我抬了抬手忙回道:「九點了。」
「和許越舟約的是幾點?」靳沉站起身來,看了一眼桌上的咖啡,直接走過去端起喝了一口。
「十點半。」我望著他的側影,回了一句,又追問道:「你昨天睡在公司里啊?」
「嗯。」靳沉應了一聲,將咖啡杯放在一旁,將椅子上的西服外套穿在了身上。
「你真的打算讓他幫忙嗎?」我抬眼認真的看了一眼靳沉,說實話我並不知道許越舟是否會真心幫他。而且會怎麼辦他,都是我無法預料到的。
靳沉已經將外套穿在了身上,整個人看起來又恢復了以往的面面俱到。他手指從衣領上滑下來看了我一眼:「華風集團的老總曾經和我有過一次合作,不試一試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結果。」
「華風?」我突然有些聽不懂靳沉的話。
靳沉看了我一眼,嘴角勾了勾:「許越舟現在呆著的公司。」說完,他邁開步子往外走去。
我這才恍然大悟,合著是因為這個原因,靳沉才找的許越舟,可是直接找老總不是更合適嗎,為什麼還要通過許越舟呢。我越想越不明白,辦公室門口突然傳來靳沉的聲音。
「還愣著做什麼,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我回過神來,忙道:「我也去啊?」
感受大靳沉冷冷的目光,我忙收了聲,忙走過去:「可不是約在十點半嗎?咱們還有時間?」
靳沉卻不以為意道:「我們差不多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我雖然不懂,但是靳沉的話無疑是不置可否的。我和靳沉越過公司里注目的目光,也來不及去感受大家迫切的想要知道公司近況的心情。一路下行。奔到了華風集團。
原以為來這裡,第一個見到的人會是許越舟。
但是令我沒想到的是,靳沉來找的卻是華風的老董事長。唐耀華。
我們約見在唐耀華的辦公室里,靳沉和唐耀華似乎早已相熟,二人寒暄了幾句,便直接奔入了今日來的話題里。
我明顯的感覺到唐耀華是個爽朗的人,雖然看起來五十來歲的模樣,整個人卻絲毫沒有因為年齡而顯得富態的身體,整個人看起來仍舊十分的風華正茂。
待靳沉也是十分的客氣,得知靳家最近出了不少事情,公司里也出了不少事情,唐耀華直接答應一定會幫助靳沉的。
靳沉聽完唐耀華的意見之後,整個人顯得十分的謙虛。謝過唐耀華的好意之後,他自己主動提出希望他能夠合併津躍集團。
我本來以為靳沉不好意思開口找人借錢,至少也含蓄一點,如今一來就直接鬆口要合併公司,他到底怎麼想的,如今公司虧損債務嚴重,誰會想不開來撿這個漏洞。
唐耀華似乎也沒有料到靳沉會突然提出這種建議。面色微微一滯。
看向靳沉:「談到合併的問題,若是在以前我自然是毫不猶豫就會合作。只不過最近津躍的狀況你也知道,要不容我考慮考慮。」
「唐總是擔心津躍集團背負的債務會給華風帶來影響是嗎?我知道華風這幾年運營的一直順風順水,我和爺爺曾經也談過和華風合作的事情,雖然如今津躍出了一點兒情況。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況且我們正在補救之中,所以在補救之前,我希望仍舊能夠延續我當初的想法,和華風合作,一起共進退。」
我從未看過在生意場上談合作的時候,如此自信一面的靳沉。即便如今公司出了問題,他仍然能夠保持鎮定。讓人莫名覺得津躍即便遇到了困難也會很快就會度過去的。
「既然是這樣,那我會給津躍處理狀況的時間,並且承諾,我會考慮合作的是事情。」唐耀華面露微笑的看向坐在面前的年輕人,眼底里露出一絲絲誠摯的光芒。最後我從包里拿出合作書遞到他面前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抬手接了過去。
離開華風之後,靳沉將車從停車場開了出來,我抬手看了看時間,剛好十點鐘。
「待會兒你還見許越舟嗎?咱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我看了看身側的人,明明他就已經和華風老總見了面,不知道還單約許越舟做什麼。
「當然要見。」靳沉看了我一眼,沒再說什麼。
和許越舟約好的茶座,我們是提前到的,原本我是計劃靳沉將我送回公司,然後他和許越舟自己去聊好了,可是靳沉完全沒給我選擇的機會,直接無視掉我各種找理由想要逃走的意圖。直接將我也給載到了茶座里。
等待的十幾分鐘裡,我如坐針氈,靳沉和許越舟若是再見面,我夾在他們之間除了尷尬什麼也做不了,坐在椅子上,我一杯茶一杯茶的往下灌,坐在我身側的人倒是顯得十分的自得。將手中的茶盞放在一旁看了我一眼。
「怎麼,你很口渴?」他目光微挑,瞅了我一眼。
我站起身來,將杯子放下:「喝多了,我去下洗手間。」
靳沉看了我一眼點點頭,我便自顧自的出去了。走到洗手間的時候,我掏出手機給許越舟打電話,打到第二個的時候他才接。
我忙道:「那個,要不你和靳沉別見了,你就說你很忙…我跟他說…」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許越舟的聲音就打斷了我,顯得十分的平靜。
「可我已經到了。」許越舟的聲音靜靜的從電話那頭傳過來,我只感覺當頭一棒,頭皮一陣發麻。忙問道:「你到哪兒了?」
許越舟輕笑了一聲,聲音淡淡的:「在包間兒呢,你們靳總已經到了,你也過來吧。」
我心頭一陣顫抖,抬手將手機一把塞入了口袋裡,轉身就往包間裡走了去。
剛一推開門,我就感受到了一股子特別低沉的氣息。我抬起頭看了看早已坐下的二人。空氣里泛著一股子叫做寧靜的氣息。許越舟和靳沉不知道之前聊過什麼,反正此刻什麼也沒聊,他們二人就那麼靜靜的喝著茶,氣氛顯得和諧又詭異。
我將一抬頭,靳沉低沉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他眉眼微抬掃了我一眼,說道:「人到了,讓服務生上菜。」
我哦了一聲,轉身便要出去。
許越舟的聲音再次響起:「不著急,歡喜你先坐下。」
我站在中間,左右不是。抬頭看了看他們二人氣定神閒的模樣,最後還是逃也一般的沖了出去:「我去叫服務生上菜。」
推開包間兒的門出來,我只感覺好似衝破了一種叫做壓抑結界。長出了一口氣,突然覺得自己真是蠢的可以,怎麼能夠讓他們兩個人共處一室呢。
我撓著頭,只希望自己在外面的時間更久一點。
然而包間裡的兩人,在我離開之後,倒是聊開了。
靳沉抬手給許越舟倒了一杯茶,隨即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那天你在電話里跟我提的建議,我仔細想了想。倒是很有興趣,不知道許先生打算出多少錢來收購我們津躍集團呢?」
許越舟抬眼看了看對面面色沉靜的人,笑了笑:「有時候還真覺得緣分這種東西妙不可言,當初我找靳總要了那錢之後,我每分鐘都在後悔。不知道靳總作何感想呢?」
「噢,許總倒是提醒我了,你不說我都要差點兒忘了五十萬的買賣算是我這輩子做過最劃來的買賣。嗯,你的小女友我用著很順手。」靳沉指腹在杯上擦了擦,一雙眸子深邃不可探尋。若有所思的盯著杯口上的水珠,臉上的笑意漸漸一點點掛著嘴角。抬起眼望向坐在對面面色漸沉下去的男人:「說來,還要感謝許總。」
聽見對面人的話,許越舟的拳頭在桌底下暗暗握了握,抬眼冷冷的看向對面的人:「眾所周知,如今津躍集團一蹶不振,倒閉不過遲早的事情,若你求我,我會出個好價錢買下你們津躍。至少不讓你們輸的太難看。」許越舟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整個人靠在椅背上望向對邊的人。
「那我可能會讓許總失望了。」靳沉抬手從桌上的煙盒裡抽出了一根煙,動作優雅的點燃放在嘴邊靜靜吸了一口:「看來,許總還是不太了解我。我這個人不太喜歡別人用我的東西。而且別人用過的我也不喜歡。偏偏,許總還讓我撿了個意外驚喜。」
靳沉的話無疑像針刺一般擊到了許越舟的軟肋,他一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徑直走至對面靳沉的跟前,一把緊握住了他的衣領,整個人早已喪失了理智,目光狠狠的看向眼前的人:「你這話什麼意思,你和梁歡喜你們到底怎麼了?」
靳沉仍舊一副閒淡的模樣,嘴角邊溢出淡淡的白煙,看向面前凶神惡煞的男人,嘴角露出一絲俊逸非常的笑容:「許總如此沉不住氣,不知道你們唐總若是看到你為了一個女人這樣,會作何感想呢。」
靳沉的話一出,許越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色露出一絲狐疑的神情,鬆開了握住靳沉前胸衣領的手,站定在靳沉的面前:「你調查我?」
靳沉抬手拍了拍胸前褶皺的衣領,一隻手擰滅掉菸頭按在菸灰缸里,一雙眼寒光四射望向站在眼前的人:「時越即便再蠢,也不該拿自己公司的錢下手,他和我再不和,也不會不顧靳家的顏面。他沒那麼傻,卻也夠蠢,聽了別人的話,被人賣了還幫著那人數錢。」
「那是因為他蠢,嘗到一丁點兒的甜頭就停不下來。拿你們津躍的公款去買那支股,到了最後都沒發覺自己的這種行為已經引火燒身。順便還燒到了你們津躍。」許越舟的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長嘆了一口氣,往前邁了兩步,轉過身來看向身後的人:「不過,同是一個爹生的,怎麼差距那麼大,除了有點兒臭錢,一點兒腦子都沒有。我到最後都不忍心再騙他了。哈哈。」許越舟的笑聲從眼底里溢出,帶著無盡的嘲諷。
最後乾笑了兩聲,收回神色看向靳沉:「既然你早已經查到了,怎麼不讓你弟弟收手,怎麼還眼睜睜的看著他往火坑裡跳,難道真如傳言所說。當年靳總寧願自己的老婆去死,也要讓小三住進來……」
「呵~」一記重拳狠狠的砸了下來,直接打斷了許越舟的話。靳沉的面目冷得如冬日的寒冰。他抬起手一把拽住許越舟的衣領。許越舟也不甘示弱,抬起手也跟著砸了過去,被靳沉靈巧的躲開了。卻整個人砸在了桌上。
靳沉拳頭緊握,面色冷峻,沒有要停手的意思,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許越舟的領口,又是一拳砸了下去,這次許越舟的嘴角溢出了一絲血色。許越舟也似乎被砸懵了,整個人側趴一旁。
我推開門進來的時候,正好就瞧見許越舟被揍得五葷八素的,一張臉都被揍腫了,靳沉卻仍舊抬著拳頭要砸下去。我慌忙跑過去,一把握住靳沉的拳頭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靳沉抬起眼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從未瞧見過他如此冰冷的目光。他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整個人卻仍舊似乎十分氣憤。我自然是不知道他們二人這是怎麼了。
再看許越舟,他抬手扶著自己的側臉,撐在桌旁站了起來,舌頭撩了撩嘴角的血絲,我對於今天的會面至覺得是自己的原因,抽了紙巾遞給他。許越舟看了我一眼,又看向靳沉:「靳總,合作談不上,犯不著動怒。再說了,我和歡喜也是舊相識,你這樣我們以後還怎麼合作……若沒有誠意,那就下次再聊……」說完,許越舟又看向我:「對了,歡喜,你答應我的事情可不要忘記了。」
說完,他便離開了。
我回過頭來剛要問明白他們為什麼就動手了,靳沉的目光卻是冷冷的打量我,我被他這目光看的很不舒服,他卻一把握住我的手質問道:「你答應他什麼了?」
「你今天什麼情況,揍了許越舟還想打我是嗎?」我手被靳沉捏住,腳下一個趔趄,整個人直接撞在了桌上,腰上一疼,心裡一下火了。
「你這話,看來對他余情未了?」靳沉冷不丁兒的說了句這麼不著調的話。
我看著他,只覺得這人莫名其妙:「我和誰余情未了和你有什麼關係,靳總這是擔的什麼角色在質問我,況且我們不過是名義上的夫妻。不是你說的嗎。」
我的語氣聽上去也不太好,心裡的矛盾更是。靳沉一下子鬆開了我,我茫然的盯著他,心裡仍舊有些生氣。靳沉最後都沒再說什麼。
就這樣離開了茶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