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他們都知道她是誰了
2024-07-07 10:01:58
作者: 喵丫頭
文寧侯心裡咯噔一聲,他說什麼也不想跪姜銜草,可看到她手裡黃澄澄的聖旨,他若是不跪,那就是抗旨了。
他只好屈膝跪在姜銜草身前,憋屈地低著頭,聽著她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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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還沉得住氣,可當他聽到皇上要把他的小兒子送去靈隱寺出家,和慧明一起幽禁起來,一輩子為太后祈福誦經時,他臉色驟變。
姜銜草不緊不慢地念完聖旨,微笑著對一臉愕然的文寧侯道:
「文寧侯,遵旨吧。」
文寧侯張了張嘴,好半晌說不出話。
等到姜銜草要帶人進府直接押走姜錦真時,文寧侯才回過神,匆忙追上來道:
「錦真他年幼無知,恐怕擔不起為太后娘娘誦經祈福的重任——」
姜銜草聽到這話就笑了,她頓住腳步,眸光諷刺地望著文寧侯,「姜五公子怎麼就擔不起這個重任了?你們文寧侯府過去那麼多年,不是一直都在造勢宣揚他天生佛骨,從娘胎里自帶慧根嗎?試問整個京城,誰不知道你們姜家有這麼一位佛子?」
文寧侯被她說得啞然,想要解釋都找不到詞。
姜銜草還不放過他,繼續嘲弄道:
「就憑著這個佛子的稱號,姜錦真從小到大出盡了風頭,還有不少人說他這位佛子出世是大盛國運受到庇佑的吉兆,你們姜家人不也從來都沒否認嗎?
現在該他出力的時候,侯爺卻改口說他年幼無知了,不覺得自己很無恥嗎?還是你們姜家之前宣揚的佛子之說,其實只是用來博取名聲和好處的謊言?」
文寧侯被她當面罵無恥,就算是他也掛不住臉。
姜銜草一點都不在乎他的臉色,轉過身對她帶進來的禁軍們下了令:
「把姜五公子請出來!」
有禁軍出馬,整個侯府瞬間被攪了個天翻地覆。
而且說是要把姜錦真請出來,但禁軍得了皇命可不會對這位「佛子」有多客氣。
在他們眼裡,姜錦真不過是個要被他們押運的犯人而已。
所以姜錦真被帶到姜銜草面前時,連洗漱更衣都沒來得及,他披頭散髮一身凌亂裡衣,神色驚惶:
「這是要做什麼?我犯了什麼罪,王爺憑什麼這麼對我?!」
姜銜草朝他勾了下嘴角,「佛子不必惶恐,是父皇下了聖旨,要請你去靈隱寺,與你的好師父一起修行呢。」
姜錦真聽後就怔住,然後他不敢置信地望向站在姜銜草身後,臉色鐵青的文寧侯:
「父親,這是真的嗎?」
他一直以為,只要父親回到京中,一切都能回到原樣。
但現在姜銜草卻在深夜帶著禁軍上門把他像犯人一樣押走,徹底把他從高枕無憂的美夢中喚醒。
文寧侯低下頭,避開了兒子的注視。
皇權在上,他能私下用一些手段,卻絕不敢當著禁軍的面直接抗旨。
而且他也不知道宮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天命閣本該萬無一失的計劃失手了,他故意把天命閣的人放進府里,讓他們能劫走「姜銜草」的事是不是也已經被人發現了。
這種時候,他也只能放著親兒子不管。
反正兒子沒了一個還能再生,要是不小心給了皇家把柄,把他也給抓進去那就完了。
這時,被驚動的秦老夫人和陸氏等女眷從內宅匆匆出來。
秦老夫人看到自己的寶貝小孫子要被禁軍帶走,仗著自己年紀大了擋在姜錦真身前,「錦真做錯了什麼,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姜銜草根本就不和她廢話,乾脆地亮出聖旨,沉聲道,「秦老夫人是要抗旨嗎?」
秦老夫人一看到聖旨,渾身劇烈顫抖著,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盯著姜銜草。
文寧侯已經和她交過了底,她此時也已經知道九王爺的身份有異。
一直以來用九王爺的身份和她們接觸的這個人,實則是換身後的姜銜草,她那個從未放在眼裡,甚至被她視為掃把星的親孫女!
「你到底對皇上說了什麼,這般昧著良心殘害忠良,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衝過來的文寧侯拉住袖子,「母親!」
秦老夫人在兒子的眼色下,不甘地住了嘴。
姜銜草也已經猜到秦老夫人敢用這個態度和她說話,是知道了她的身份。
她覺得這樣更有意思,勾起唇角朝秦老夫人笑道,「老夫人,你辱罵不敬皇使,還造謠生事,你可知罪?」
秦老夫人很想朝她臉上呸一口。
但這死丫頭還頂著九王爺的臉,她只能強忍著怒火道,「王爺不必恐嚇老身,你私下做的那些事……」
文寧侯再次阻止了她說下去。
他在秦老夫人耳邊低聲保證了他以後會想辦法把姜錦真弄回來,然後就對陸氏道:
「你一個婦人出來湊什麼熱鬧,還不趕緊把母親扶回去休息。」
陸氏雙眼漲得通紅,不舍地看了一眼姜錦真,還是在文寧侯的催促下扶著秦老夫人往回走了。
姜銜草撇了撇嘴。
真是可惜了,要是秦老夫人帶頭鬧起來,那她今夜就能治這一大家子抗旨之罪了。
姜銜草押著姜錦真走出侯府時,文寧侯幽幽道:
「王爺莫要得意,你不放過我們姜家,姜家也不會放過你。你的底細別人不知道,我心裡可是清清楚楚。」
姜銜草回頭望著他,嘴角含笑:
「是嗎?那我就等著侯爺來找我麻煩了。」
她毫不在乎的態度,讓文寧侯感到意外。
她怎麼能不在乎?
難道她就真有十足把握,確保她和沈聽肆互換身體的事永遠都不會露被別人揭穿?
他想不通,她哪來的自信?
文寧侯忍不住試探道,「不過還是要感謝王爺把臣的女兒送回侯府。」
他言下之意就是真正的沈聽肆還在他手裡,你就不怕露餡?
姜銜草笑了笑,意味深長道:
「侯爺可要好好對待二小姐,如今的他可是今非昔比了。」
這句話讓文寧侯愣住。
等到姜銜草的車隊都走遠了,他還在不停琢磨著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其實姜銜草什麼意思也沒有,她就是知道文寧侯生性多疑,說這句話就是為了折磨他而已。
回到王府後,姜銜草剛一下馬車就有侍衛走來稟報:
「王爺,從青城傳回了消息,您讓聽瀾侍衛長查的事有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