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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皇叔我啊,最疼的就是小九兒了

2024-07-07 09:59:33 作者: 喵丫頭

  姜銜草背上滲出冷汗。

  這就是她不想讓沈逾白牽扯進來的原因。

  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比姜家五位公子加起來都要可怕得多,想要騙過他,難如登天。

  可她既然鐵了心要復仇,無論遇到怎樣的難題,都不能露怯。

  於是,姜銜草慢慢地坐直身體,臉色冷沉,目光中透出被欺騙後的憤怒和憎惡:

  「皇叔也知道,我是重情重義之人,我在意的人,我可以給她摘星星摘月亮,無所不從,但我最討厭欺騙。

  和我有婚約的人本是姜銜草,可我第一次來到侯府,姜懷珠就私下找過來拿出信物,說她就是在城郊救過我的那個姑娘。我信以為真,這才對她另眼相看,甚至為了報恩答應改娶她為妻。

  也因為她曾經救過我,我才一次次相信了她的滿嘴謊言。

  可是給姜銜草放血那一日,她的胳膊從袖子中露出來,我看到了她胳膊上的燙傷疤痕,而我記著,先前我在城郊遇險半睡半醒中,看到給我上藥的姑娘胳膊上也有同樣的疤。

  我又想到姜銜草在回到侯府前,便是在城郊我遇險那處地方不遠的官道邊上開了家酒鋪,我這才明白,姜懷珠是搶了姜銜草的信物,冒充我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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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既然能在這麼重要的事上撒謊,借著所謂的救命之恩騙取我對她的好感,然後主動投懷送抱,挑唆我放棄和姜銜草的婚約改娶她,那她對姜銜草的那些指控,會是真的嗎?

  我不信當初能冒著生命危險救下陌生人的姑娘,會當真如她所言,是心思惡毒暗害姐妹的毒婦!

  所以,我想要贖罪,也想還姜銜草清白,這才以查案為名要揭穿姜懷珠的真面目。

  難道皇叔覺得,侄兒做錯了?」

  沈逾白的指腹摩挲著血玉光滑的邊緣,微笑著點頭:

  「你沒做錯。可是,皇叔還有一事不明白。」

  姜銜草鎮定地問,「皇叔還有什麼不明白?」

  她剛才說的本來就是真事,不怕沈逾白讓皇城司的人去調查。

  唯一說謊的地方,就是真正的沈聽肆其實並沒在放血時從那塊疤上認出她。

  但現在她就是沈聽肆,她說她當時認出來了,那就是認出來了。

  她的這番解釋,理應是無懈可擊。

  可沈逾白嘴角的那抹笑意,偏偏讓她內心生出幾分不安。

  「皇叔聽說,給姜銜草放血的那一日,你就站在邊上和姜家五位公子一起看著,神情一直都是十分冷峻,從未表露出半分不忍,這也不像是忽然認出救命恩人的樣子啊。」

  聞言,姜銜草心裡的不安加重。

  沈逾白還沒去文寧侯府,就連當日沈聽肆在現場是什麼表情都知道了,可見此人搜集情報的手段。

  她盯著沈逾白的眼睛,強作鎮定:

  「皇叔是聽誰說的?是姜家五位公子告訴您的,還是文寧侯府的下人?這些人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他們看人的眼力難道還值得您信任嗎?」

  沈逾白從善如流地點頭,「小九兒說得對,其實皇叔也覺得,人真實的想法不會總是表現在臉上。看人的人有時候也會受自己的眼睛矇騙,從而看錯了別人的表情。」

  姜銜草冷笑一聲,「那現在皇叔可都明白了?」

  沈逾白輕嘆了口氣,一副很心疼她的模樣:

  「不明白的地方是沒了。

  只是小九兒那日在侯府平白挨了一道驚雷,姜家那位飽受欺壓的二小姐也挨了雷劈,醒來後不知發的什麼瘋,滿口胡話聲稱她才是真正的小九兒,害得小九兒多費口舌與她對峙了許久才自證清白。

  皇叔向來是最疼小九兒你的,一想到這些啊,就覺得文寧侯府那地方很是不吉利,好像是專門克你似的,這次又要帶你去侯府,怕你再出什麼事。」

  姜銜草聽了,藏在袖子裡的左手死死攥成拳頭,指甲都摳進肉里。

  可她看著沈逾白的眼裡還是只有嘲弄:

  「皇叔這是疼我,還是在咒我呢?我堂堂皇子,還能怕了他們文寧侯府?若是皇叔對我還有什麼懷疑,查案時不想帶上我,直說就是了。」

  沈逾白不僅沒有生氣,還寵溺地笑道:

  「小九兒都向皇叔撒嬌了,皇叔當然不會讓你失望了。你放心,就是文寧侯府里真有怪力亂神克你的東西,有皇叔這一身煞氣給你擋著,也保你安然無恙。」

  隨著他話音落下,馬車停在了侯府門口。

  外邊的侍衛掀起車簾,沈逾白甩了下袍子先一步下了車。

  姜銜草看著他風流瀟灑的背影,心裡恨得想咬他一口。

  還保她安然無恙呢,依她看,他就是克她的東西。

  調整了心情,姜銜草也面無表情地下了車。

  候府門前站了兩排皇城司的帶刀侍衛,姜家的五位公子站在他們之間,就像是被看守的囚犯,沒了往日的光彩。

  看到九王爺也來了,姜錦言頓了頓道:

  「王爺昨日從侯府押走的人,審得怎麼樣了?」

  姜銜草根本就懶得理他,看也不看他就要跟在沈逾白後面走進侯府。

  姜錦言被當眾冷落,臉上現出一抹不快,但也只能追著道:

  「王爺,經臣核實,那個叫碧茶的丫鬟,就是個背主的奴才。是她把珠兒常吃的補藥替換成效顰丹,放進了珠兒房裡,珠兒自始至終都不知情。」

  他這話看似是說給九王爺,其實是為了讓湛王聽到。

  姜家人也聽說過沈聽肆和這位湛王殿下不對付,叔侄之間常有矛盾,甚至會在宮宴上當眾針鋒相對。

  所以他故意讓湛王聽見沈聽肆不經過皇城司,暗中讓王府的人來搜查侯府的院子,就是為了引起湛王對沈聽肆越俎代庖行為的不滿。

  果然,沈逾白頓住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所說的話卻和他期待的不一樣:

  「敢問姜大公子是如何核實的?」

  姜錦言怔了一下,才作揖道:

  「稟王爺,臣在審問了舍妹房裡其他下人後,確認了舍妹平日裡吃的藥並不是那一瓶。是碧茶別有用心把瓶子藏起來,等到九王爺府中的人來搜房時才故意擺出來讓他們發現。」

  沈逾白聽完就笑了。

  他生得絕色之姿,這一笑猶如冰雪初融,讓同為男子的姜錦言都略微晃神。

  「原來姜大公子也很懂查案的手段啊。」

  沈逾白的聲音有些許慵懶,他好似漫不經心地說:

  「不過呢,公子你卻一點都不懂規矩。皇上都發話了,說要讓皇城司來查你家兩位小姐的事,你們兄弟理應避嫌,可你不避嫌不說,還越過皇城司充起了判官,在本王面前大言不慚地說你家大小姐都是被冤枉的。

  莫非公子以為,只要你說姜大小姐是無辜的,她就是無辜的?你這是不把皇權放在眼裡啊。」

  「王爺言重,臣絕不敢罔視皇權!」

  姜錦言瞬間慌了神,和他的四個弟弟一起跪下。

  他想了想卻還是有些不甘心,抬頭道:

  「臣私自審問舍妹房裡的下人確實是心急之下忘了規矩,可九王爺趕在皇城司之前派人來侯府搜查,難道就不是自作主張嗎?湛王殿下為何不問九王爺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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