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就這麼幹
2024-07-07 09:24:39
作者: 慵不能
見王衍動了怒,我連忙上前一步。
「回陛下,這個主意是我出的。」
王衍聽了這話,不可思議地看著我,更無語了。
唇齒張了又合,半晌愣是沒有說出一句話,為了掩飾尷尬才端起手邊的杯盞喝了一口茶。
放下杯盞之後,才重新撩起話頭:「你的主意?」王衍下意識地摸了摸下巴,仿佛是在想要替我找個什麼藉口敷衍一般。
我就眼睜睜看著他假裝很忙的樣子難為了半天,愣是沒有想到什麼為我遮掩的理由。
嘆了一口氣,還是決定先坦白再說。
「陛下,我這麼做完全是為了置之死地而後生。自古以來,百姓對於皇家秘辛、皇室傳聞,都抱有極大的好奇。明明沒影兒的事,也能叫他們傳得神乎其神。一味地彈壓澄清,只會適得其反,讓他們對於那些流言更加深信不疑。」
「倒不如做一場戲給他們看,在他們對這場騙局深信不疑的時候,在讓他們親眼看著這場鬧劇被揭露。讓他們覺得他們只不過是被人愚弄了。這樣一來,謠言不攻自破。我們現在不但要讓這流言愈演愈烈,還要讓這流言越傳越離譜。離譜到他們自己都不敢信,這樣一來,謊言被揭穿的時候,人們才會恍然大悟,原來之前種種都只不過是一場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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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衍聽了這話,沉思了一會兒。
半晌才點了點頭,「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可是,你想何時揭露這個騙局呢?騙局揭露之後,你又打算如何收場呢?」
我微微一笑,看了一眼白墨。
白墨心領神會地接過去說:「現在當務之急,是讓這流言在民間再傳得離譜一些。到時候戳破騙局的時候,才會有效果。」
王衍此時正看著桌上有關旱災的摺子,心煩意亂。知道我與白墨自有打算的之後,也便不願再為此事費心,於是,煩躁地擺了擺手。
「既然如此,這件事便全權交由你們處置吧。」
於是,我與白墨領命告退。
留王衍一人,繼續在勤政殿裡焦頭爛額。
我跟著白墨去了她如今所住的臨芳殿。
剛坐下,白墨就問我。
「那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
我看了她一眼,神神秘秘地吐出四個字:「靜觀其變。」
散播妖星之說的人,一定不會想到謠言會演變得如此猛烈。如今,他一定察覺出了這一切的背後是有人在推波助瀾。
他猜不透背後的人是誰,這麼做又有什麼目的。所以,必定會自亂陣腳。
我這一次,要做的不單是澄清謠言,還要抓到那幕後之人。畢竟,我做了這麼大一齣戲,最後總是要有人背鍋才行。
於是,我們便任這流言在宮外發酵了幾日。流言加上我們在暗中的推波助瀾,果然在民間越傳越離譜。
有人說,他連續多個晚上都看見妖星落在皇宮裡。有人說,其實這妖星不止一顆,而是一共有一百零八顆。還有人說,這宮裡的妖星其實是天上的一百零八羅漢,是上天不忍看齊州旱魃為虐,特意下凡除旱魃的。
總之,百姓的想像無窮,流言傳得也是五花八門,說什麼的都有。
流言越傳越離譜,自然也就有人產生了質疑。民間漸漸有人對此事產生了疑問,開始懷疑這一切亂力亂神之說,是有人在背後特意搞鬼。將那些五花八門的流言裡分析得頭頭是道,找出了各種各樣的漏洞,來質疑那些離了大譜的流言。
我見此刻時機已然成熟,便在這時我又故技重施。
將那裝了磷火的孔明燈放到了皇宮之外再擊落。讓它們不經意間落幾個到長街上。
人們看到了被我擊落的孔明燈,這才恍然大悟,知道了這所謂的妖星究竟是怎麼回事。
有人將我這作案的「兇器」交給了衙門,衙門被這近日來的流言,搞得頭疼不已。如今,終於有了這證據,可以將那讓上頭每日耳提面命,要求他們務必儘快澄清的流言擊破,簡直如獲至寶。
於是歡快地敲鑼打鼓,提著證據在街上轉著圈地宣傳了四五天。這時,那些百姓才意識到自己被人耍了。紛紛對這幕後之人口誅筆伐,大罵缺德。
讓我無端在洛陽宮裡,耳朵發熱了四五天,噴嚏更是打個不停。
引得龍案前的王衍頻頻側目,「既受了風寒,就早些回去歇著。」
我揉了揉發癢的鼻子,滿腹狐疑地解釋:「奇就奇在,我並沒有風寒。」
民間流言是逐漸平息了,可是那在這宮裡搗鬼添亂的人卻還沒有抓住。
白墨又為難起來,「如今,這流言是平息了。可是那幕後之人卻仍沒有抓住,我們現在怎麼辦呀?」
我趴在桌子上,嘆了一口氣有些絕望道,「我還沒有想好。」
白墨聽了這話著急起來,「那怎麼辦?皇帝那邊還在等著我交差呢。」
「不如,我們先從之前那些受傷的嬪妃身上入手?先詳細問問她們在那些意外發生前後,都發生了什麼。」
畢竟,這解鈴還須繫鈴人。
白墨一拍手,「就這麼幹!」
接著,我們便一起拜訪了那些受「妖星」詛咒的妃嬪。
第一個拜訪的便是,從閣樓上摔下來的周才人。
周才人從閣樓上摔下來,摔斷了腿如今還不能下榻。
周才人說,「那日我閒來無數,便約了群芳閣的劉夫人去御花園的閣樓上下棋。那日,是我先到。我見劉夫人還沒來,便站在閣樓邊上看風景。本來好好的,可突然之間也不知道怎麼了。腦袋一暈,便從閣樓上跌了下來。好在被路過的韓美人看到,這才將我送了回來,叫了太醫。」
我敏銳地捕捉到了一個問題,「所以,那日在閣樓上只有你自己?確定不是被人推的嗎?」
周才人搖了搖頭,「劉夫人下棋時不喜有旁人在場,所以,那日我並沒有帶人在身邊伺候。我確定沒有人推我。而且原本,我也以為這一切都只是一個意外,直到劉夫人告訴我,宮裡的姐妹接連出事,我才覺得這事兒,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