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不止一次
2024-07-07 09:23:11
作者: 慵不能
「我只能回答你一個問題。」李憐青狡黠地看著我的眼睛,微微一笑。
我略一思索了一下,「那就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冒充公主好了。」
李憐青看了一眼窗外掛著的月亮,喃喃道:「求死、或者求生。」
那時的我並不能理解,李憐青當時話語中的深意,只覺得她在故弄玄虛。直至多年以後,我面臨同樣時刻的時候,才幡然醒悟。原來,求死與求生之間,往往只有一線之隔。
然而當時,我只是不屑地「切」了一聲,擺擺便躺在了她的床上。
李憐青回過頭看了我一眼,「那你呢?為什麼你屢屢惹怒皇帝之後,還能如此愜意地活著?」
我對李憐青剛剛的回答並不滿意,所以決定臨時加碼:「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殺了那個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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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憐青無語地看著我,我連忙補充道:「剛剛那個根本就不算是回答。」
她沉默了一會兒,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終於做出了妥協。
「我根本就沒有殺公主。」
「那殺死小公主的究竟是誰?」我脫口而出地問。
李憐青幽怨地瞪了我一眼,「這是第二個問題。」
我心虛地晃了晃腦袋,「好吧,現在我來回答你的問題。」
「王衍之所以,對我一再容忍。是因為,我在他最無助、最落魄的時候,救過他的命。」
在李憐青的驚愕之下又補充了一句,「而且,不止一次。」
「因為什麼?」李憐青無法想像,像王衍這樣的人,無助落魄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因為等到她見到王衍的時候,他已經是殺死所有競爭者的年輕帝王了。
我學著李憐青的樣子,狡黠一笑:「那是另外的問題。」
李憐青神采奕奕的好奇模樣,一下子我被戳破了。扁扁嘴以為我看不見的,學著我的樣子無聲地重複著,「那是另外的問題。」一副欠揍的樣子。
第二日,我早早地來到了禁軍處等待景縉。
我藏在禁軍處外不遠處的假山里,見到景縉經過,一把將他拉進了假山里。而景縉下意識的一個小擒拿,差點直接卸了我的手臂。
「疼疼疼疼……」
「怎麼是你?」景縉放開了手。
我揉了揉疼痛的肩膀,「你答應過我,今日要送我出宮的。」
景縉沉默了一會兒,「你已經有了你朋友的下落嗎?」
我搖了搖頭,「沒有。但是,宮外一直有人在找她。或許,他們會有什麼線索。」
「你一無所知,出了宮又有什麼用?」
「在宮外營救的人捎來信說,要與我面談,想必事情非同小可。既然,他進不來,那我便只能出去了。」
他又不知道,我出宮一趟會這麼難。畢竟,蘇青玉都出去了。但是,太液池在經過上次的事之後,已經在引水口加裝了鐵網,現在那裡已經是插翅難飛。
採辦處雖能出宮,但是,進出搜查十分嚴格。而且,要是想出去必須扮成小太監。扮成小太監容易,但是,若想要混過搜身這一關卻很難。採辦處進出宮城,皆是由禁軍搜身。
能在洛陽宮裡做禁軍的,那可都是非富即貴的主兒,那可不是使幾個錢,就可以矇混過關的。
但景縉就不同了,景縉是護軍中尉又身兼要職,在這宮內除了皇帝,沒人敢來尋他的晦氣。
「再說了,你不也希望我離開皇宮嗎?」我看著景縉的眼睛,坦坦蕩蕩的反問。
「我自然是希望你離開皇宮,但是,卻也希望你能夠救出朋友。若你出了皇宮,卻救不了朋友,豈不是徒勞無功?」
我無奈轉身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我都要盡力一試。不然,我還是個人嗎?」
「你老實告訴我,你的朋友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深吸了一口,這幾日以來我一直覺得胸中憋悶,吃不下睡不好。都快將自己折磨瘋了,迫切地想找人訴說,這連日來心中的苦悶。
但是,我卻不能說,尤其不能同景縉說。
蘇青玉是偽造身份入的洛陽,一旦事情敗落。叫突厥人知道了她是臨安朝廷,大司馬之女,那就算她有九條命,蘇青玉也活不成。
「我還不知道,要出宮見了人才知道。」
於是,我沒有跟景縉說實話。
我已經決定了,只要查清楚了蘇青玉身在何處,哪怕是劫獄,我也要將蘇青玉給救出來。
「如果出宮之後,有任何困難,你都可以來永和里找我。」
我沒有答話,只是點了點頭。
好不容易挨到宮門快下鑰時,景縉將我藏在了他的安車上。
安車座下有一個儲物的夾層,我鑽進去之前提出了一個不情之請。
「你待會能坐邊上嗎?我不喜歡別人坐我頭上。」
景縉無語地望了我一眼,嘆了口氣,無奈答應。
「好。」
我躺在景縉的安車中,就這麼晃晃悠悠的被景縉帶出了宮。一切都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容易。
出了洛陽宮,一直走到了長街偏僻處,我才從景縉的馬車上下了來。
回頭看了一眼,已經望不到的洛陽宮門。我還是有些擔憂。
「若是皇上發現我不見了,恐怕會第一個懷疑你。你想好對策了嗎?」
景縉笑了一下,「放心吧,只要你不出賣我,陛下拿不到證據,是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倒是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要先去找一個人。」
告別了景縉之後,我來到了九霄樓,找到掌柜地。
直截了當地進入正題:「天字號雅間,我找王先生。」
「呦、您來得不巧,王先生剛剛出去了,還沒回來呢。」
我望了一眼快要暗下來的天,「這個時辰了,還沒有回來?」
那掌柜的笑笑:「好像是王先生與夫人鬧矛盾,夫人一氣之下出走了。這幾日,王先生正忙著四處找他夫人呢。」
我聞言點了點頭,只好在堂座中等著。
直到暮色四合、星子綴滿了枝頭,才看見王初滿身疲憊地回來。
王初一見到我,激動得差點就要哭出來。
我面無表情地制止了他的感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有什麼話到房間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