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把她關起來
2024-07-07 09:22:49
作者: 慵不能
這句話果然起到了作用,蘇青玉終於妥協了。
「那……我們小心一點,不被他們發現,就可以一起逃出去了。」
我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心說,那可未必。
我牽著蘇青玉摸到了太液池邊上,順著靠近引水口的地方滑進了水裡。這個時節的夜晚,池水有些冰涼,剛入水的時候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蘇青玉水性不如我,所以便由我先下去探路。
我猛吸了一口氣,潛入了水裡。順著水流的方向逆流而上,果然摸到了入水口。找到了入水口之後,我便浮了上去找蘇青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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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朝她囑託道:「我找到了入水口,待會你跟著我走,你先出去,然後,在外面接應我。」
蘇青玉這次沒有反對,沖我點了點頭,跟著我潛進了水裡。
太液池的清淤做得很好,水中澄澈通明,借著月色可以清晰地看清水下的情景。我與蘇青玉一同游到了入水口,我示意蘇青玉先走。
蘇青玉在水下朝我點了點頭,便朝著入水口游去。待蘇青玉游過去以後,我轉過頭看向岸邊,岸邊一片寂靜。
蘇青玉游過去之後,在對面朝我招手。我最後看了一眼岸上,便朝著入水口游去。
就在這時,岸邊突然響起了嘈雜聲,我在水下雖然聽不太清,但是通明的火把,卻照亮了附近一大片湖面。雖然,還沒有親眼看見,但是想必岸上的動靜不小。
岸上這時有人高喝一聲:「什麼人在水裡!再不出來,就要放箭了!」
蘇青玉在對面也聽到這邊的變故,拼命地朝我搖頭,示意我趕快跟著她一起游出去。我沖她笑了一下,一起走的話,那就一個都走不掉。我掏出袖中的羊皮紙,塞到了蘇青玉的手裡。蘇青玉因為想同我一起走,所以拼命地往回推,不願接過去。
我佯裝動怒地瞪向她,示意她先走。她這才怯生生委屈巴巴地將羊皮紙接了過去,戀戀不捨遊走了。
見她已經遊走,而岸上的人已經預備放箭,我這才浮上了水面。一出水面我就猛吸了一口氣,「別放箭!」好險,差點就憋死了。
岸上的人大吃一驚:「怎麼是你?」
我這才看向說話的人,原來是安別緒。
「安校尉?」
安校尉鐵面無私將我交到了皇帝手裡,皇帝見到我渾身濕漉漉地被拎過來,臉色沉得像是吃了幾斤巴豆。
我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坐在上頭的皇帝也不說話。更深露重我渾身濕透,穿堂風一吹便冷得直發抖。
見我凍得面色蒼白,王衍終是於心不忍,給勞興旺遞了個眼色。勞興旺立馬心領神會,給我披了件斗篷。我裹著斗篷,好半天身上才有一點暖意。
王衍這次非常沉得住氣,坐在上面半個時辰,都沒開口說一句。沉默越久,表示怒氣越重。邊上候著的勞興旺與安別緒,都開始頭皮發麻了。
最後打破這僵局的是景縉。景縉不知從哪裡得到消息,趕了過來。
「陛下……」
「你住口。」
然而,景縉一開口便被王衍打斷了。景縉只能欲言又止地吞回要說的話。
我也受不了王衍慢刀子割人的態度了,索性豁了出去。
「陛下要怎麼處置我,不妨直說吧。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啪!一聲,王衍手邊的杯盞就被他掃落在地,瞬間四分五裂。
「好一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王衍怒不可遏,額頭青筋暴起,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他指著我的鼻子罵道:「納失失,你是不是以為,我當真不敢殺你!」
我跪得挺直毫不示弱地瞪回去,「陛下,我的名字,叫謝柔!」
王衍怒極反笑:「你終於肯說實話了嗎?庫爾·納失失這個名字,你恐怕早就不想叫了吧?」
「我是漢人,我有自己的名字。我不是突厥人,為什麼要起一個草原名字?從一開始就是你的一廂情願!」
眼看王衍就快要爆炸,景縉上前一步,「陛下,前線傳來軍報,齊州、并州叛亂,二州刺史已向臨安投誠。其餘各州也在蠢蠢欲動,還請陛下早下定奪。」
王衍閉上眼睛長嘆一聲,朝安別緒吩咐道:「先把她關起來。」
安別緒為難地看了一眼景縉,直到景縉朝他點了點頭,他才走上前來將我扶了起來,把我送回了棠梨宮。
路上安別緒問我:「謝姑娘,你當真是想逃宮嗎?為什麼呀?陛下對你這麼好。」這言下之意,就是我多少有些不識好歹了。
我看著安別緒不答反問:「如果,因為陛下執意要冊我為後。最終使我落得一個紅顏禍水的名頭,致使朝臣極力反對,並且要求皇上處死我。這個時候,還是為我好嗎?你信不信,這段時日,連失五城之事,很快就會被扣在我的頭上?我若不早早逃宮,那麼等著我的,就只有死路一條。」
再者說,若真是叫王衍冊了我為後。那麼,我遠在臨安的父母還活得成嗎?雖然,我也沒指望能借這次太液池之事,真的逃出去。只不過是想惹怒王衍,叫他放棄立我為後的念頭罷了。我之前貪污精銅,也有這個目的。如今只不過是,一計不成又施一計罷了。
安別緒不能理解:「陛下如此喜歡你,怎麼可能會讓你死呢?」
我笑著拍了拍安別緒的肩膀,「無論什麼時候,怕的都是形勢比人強。」
安別緒撓了撓頭,將我請到了棠梨宮自己的房間裡。
「謝姑娘,你這幾日還是待在屋子裡別出來了。等過幾日,陛下消了氣,自會放了你。」
我對著安別緒點了點頭,「有勞安校尉了。」說完,就要關門。
安別緒卻一把攔住了我,不見外地走了進來。邊走邊樂:「我看看粉荷。」
我一臉無語,我還穿著一身濕衣沒來得及換呢!卻也只能任由著他走進去。
在他背後作無謂的抗議:「我有沒有說過,看人要帶東西?」
安別緒頭也不回地朝桌前的份粉荷走去,「我帶了飴糖。」也不知道在回答我,還是在與粉荷說話。
總之粉荷聽了這話很高興,樂呵呵地接過了安別緒手中的糖。
我頭疼地關上了門,「晚上吃糖不好,粉荷你少吃一點。」
粉荷聽了這話,原本高興的小臉一下子就癟了下來。也不知道安別緒給她打了什麼暗語,總之看到安別緒跟她擠眉弄眼之後,粉荷又高興了起來。
我裹著斗篷縮在床邊,也不好換衣服,只能一個噴嚏一個噴嚏地打。
等安別緒走的時候,我已經腦袋沉沉、鼻塞聲重了。
第二日,就發起了高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