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就算你是貞潔烈女
2024-07-07 09:21:22
作者: 慵不能
「你!」司月被我氣得臉色通紅,說不出話來。
「好了!」太樂令此時才發話,「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被我這麼一番攪合,眾人已經看足了熱鬧,早已忘了剛才衝進來的目的。反而開始關心起真相來。
我微微勾唇,看了司樂一眼,用眼神告訴她,跟我斗,她還嫩了點。
眾人熱愛這種捉姦的戲碼,不過就是想看熱鬧,哪裡會管熱鬧是什麼人上演的呢?只有讓他們看夠了熱鬧,他們才會有心思探查一下真正的真相。
才能聽進去,接下來的各種枯燥解釋。
我剛剛若是表現得驚慌失措百口莫辯,只會更加引起他們猜測我與景縉的關係。
如今鬧這一遭,已經將焦點徹底轉移,是再好不過的緩兵之計。
景縉這時才迆迆然站起身來,整理好了衣物,淡淡然開口:「歐陽令大人,何必大驚小怪。我與謝柔在此處練箏,不是早就同你打過招呼,爭得了您的同意了嗎?」
我聞言一驚,轉過頭去看向景縉,他一臉意料之中地朝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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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景縉撇了撇嘴,似乎在說這便是他的先見之明。
我饒有趣味地晃了一下腦袋,底氣更足了。
眾人聽了這話也都是一臉震驚,只有太樂令神色如常。看來真的是早就知情。
「雖然,是我允準的。可也應該避諱些,如今鬧得滿城風雨,像什麼樣子?太樂署乃高雅之地,整日流傳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語,平白污了這清白之地。今日有人向我告發……」
太樂令說著看了司樂一眼,此刻司樂的臉色精彩極了,滿臉羞憤,如同跳樑小丑。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索性便帶她們來看看,誰曾想你堂堂中書令大人,剛好會在此時衣衫不整。」說完,瞪睛甩了一下袖子。
景縉聞言噗嗤一笑,「所謂衣衫不整,不過是因為昨日我抓刺客之時,被那刺客所傷。所以方才彈箏時,牽扯到了傷口,謝柔擔心我的傷口裂開,想幫我查看一下罷了。這又有何不妥?」
「當然不妥!」經過此一事,司樂已經與我結下了梁子。她又豈會甘心放棄這麼好的,可以將我趕出太樂署的機會?
於是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繼續追究:「縱使你們不是私會,可是孤男寡女還是要有所避諱,豈能由謝柔一個女子替你寬衣瞧傷?這分明就是行為不端,不檢點!」
我不由得嘖了嘖舌,實在想不通司樂為何非要同我過不去。
畢竟我與她往日無冤近日無讎,那麼問題只能是出在了景縉的身上了。
我與景縉對視了一眼,他一臉無辜地沖我搖了搖頭。
「如此不檢點之人,怎麼能留在太樂署呢?若人人都學她,長此以往下去,必定會帶壞太樂署的風氣!還請歐陽令大人,儘早發落了此人,以正風氣!」
司樂說完此話,太樂令果然面露猶疑,近來太樂署確實不大太平,流言四起人心浮躁。
若能藉此事殺一殺太樂署的不正之風,雖然會得罪景縉,卻對維護太樂署的名聲,大有裨益。況且此事,景縉自己也有責任,就算是會記恨他一時,卻也不至於真的會拿他如何。
我見太樂令低眸沉思,便知此事可能不妙。我好不容易才進了太樂署,眼見便能有機會接近皇帝,絕不能功敗垂成,在此栽了跟頭。
「看一眼傷口便是不檢點,司姑娘,你好大的規矩啊。難道你就不曾肢體有損,求醫問藥嗎?」
司樂頗為不服:「就算我肢體有損,需要求醫問藥。那也是會去找醫師,何須要找一個不通藥理的男子來為我看傷?」
我點了點頭:「好,就算你是貞潔烈女。」一面贊同了她,一面不動聲色地朝她靠近。
一把薅下了頭上的簪子,抵在了她柔嫩的脖頸。
眾人驚呼出聲,個個都驚慌失措。
就連太樂令也嚇得變了臉色,「謝柔!你要做什麼!你可千萬不要衝動!」
見眾人皆被我嚇了一跳,連剛剛一直咄咄逼人的司樂,此刻也在忍不住微微發抖。
見到眾人的窘態,我覺得有些好笑不由得咧開了嘴角,旋即收回了簪子。
輕笑著說:「開個玩笑而已。」
待司樂驚魂未定地揉著自己嬌嫩的脖子時,我又突然朝她靠近,嚇了她好大一跳,讓她生生將質問的話咽了回去。
而我這次卻什麼都沒做,只是笑著開口,「我只是好奇,若是我剛才真的一簪扎了下去,而在場的人里又只有景大人懂得包紮這種傷口。你會不會為了所謂操守,而拒絕景大人的幫助呢?」
「你!」司樂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而我因過度擔心景大人的傷勢,急於想要幫他重新包紮裂開的傷口,又何至於成了你口中的,行為不端、不檢點了?」
司樂被我問得啞口無言,卻還死犟著不肯鬆口:「總之,你們孤男寡女,深更半夜獨處一室,就是不對!誰知道你們之間有沒有什麼首尾?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若你們沒有被當場被人抓住獨處一室,旁人又怎麼會誤會?」
司樂說到此處冷哼一聲:「就算你們今日是清白的,只是為了查看傷口。也未必表示之前也都一直是清白的!」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看了一眼景縉,接下來就看景縉要如何回擊了。
太樂令被我們吵得腦袋疼,「好了!太樂署是個清淨的地方,如今被你們攪成什麼樣子!」
太樂令呵斥完了司樂,又回過頭來看我。
「謝柔,從明日起。你就離開太樂署,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
「大人!」我還要開口為自己辯解。
「夠了!還嫌此刻不夠丟人嗎?」卻被太樂令呵退,不容我再有辯駁。
「慢著!」在旁默默注視著一切,沉默許久的景縉,終於在此刻開了口。
他抬起了頭,眸中有我看不懂的無奈與哀傷,在昏黃的燭火的映照之下,脆弱的仿佛整個人都要碎掉了。
只見他唇齒張合,緩緩開口:「我有辦法證明,我與謝柔之間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