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很大的問題

  「他經常來？」趙亞楠問道。

  超短裙點了點頭。

  「他每次來，都是你陪他？」趙亞楠又問。

  超短裙搖了搖頭：「也不是的，只不過，我陪他的時候，比較多。」

  「也就是說，他也找過別的姑娘？」嚴冬插嘴道。

  超短裙點了點頭。

  

  「是誰？指出來！」嚴冬道。

  超短裙趴在門口瞄了一眼，指著一個身著紅色抹胸的妙齡女子說道：「我有時候沒空，他就會找小美。」

  趙亞楠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其實說白了，他每次來，都是找你的。只不過你有的時候可能不方便，正在陪別的客人。他才退而求其次，去找小美，對嗎？」

  「對！」超短裙臉上居然還帶著得意的，點了點頭。

  嚴冬邁步走出洗手間，將穿著紅色抹胸的女子拎了回來。

  「姓名！」嚴冬讓兩個女子蹲到馬桶邊，開始做記錄。

  「我叫張曼婷。」超短裙說道。

  「我，我叫劉小美。」紅色抹胸還沒弄清楚狀況，所以顯得很是緊張。

  「認識這個人嗎？」嚴冬將手機湊到劉小美面前。

  劉小美看了看張曼婷，她肯定猜到，張曼婷已經招供了。要不然嚴冬也不可能從一堆人里，偏偏把她拎到這裡來。

  劉小美點了點頭：「認識，是馬三。」

  「馬三有沒有跟你們說過什麼？比如，他的籍貫、住址、興趣、工作、愛好、親人、朋友……任何事。哪怕是廢話，你們也要給我重述一遍！」嚴冬說道。

  兩個女子開始回想。

  「他說他是警察。不過我不相信，他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警察。」張曼婷說道。自從趙亞楠把那包搖頭丸扔進馬桶之後，張曼婷就顯得輕鬆多了，所以也就肯說話了。

  嚴冬很不耐煩，因為這句話是廢話。

  嚴冬剛要發作，趙亞楠制止了她。趙亞楠很滿意現在的進展，兩個女子肯說話，就比不說話強。而且張曼婷現在說的，毫無疑問是實話。只需要繼續問下去，一點點勾起她的回憶。她絕對會想到什麼說什麼，一點也不隱瞞。

  「他有沒有喝醉過？」趙亞楠問道。

  兩個女子同時點頭。

  「幾乎每次來都會醉。他不醉的話，就沒法辦事兒。」張曼婷說道。

  趙亞楠臉上一紅，她知道張曼婷所說的「辦事兒」是什麼意思。

  「很好！聊聊他的那些醉話吧。」嚴冬道。

  兩個女子對視一眼。劉小美問張曼婷：「他喝醉的時候，說過醉話嗎？」

  張曼婷搖搖頭，對嚴冬和趙亞楠說道：「他喝醉之後，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不醉之前，他話很多的，也很幽默。醉了之後，他一句話都不說，而且表情嚴肅的嚇人。」

  嚴冬很仔細的將這句話記錄在本子上。這句話很重要，它幾乎可以證明情魔便是馬三的猜測。馬三的玩世不恭、嬉皮笑臉，只是偽裝而已。醉酒之後，那個一言不發、異常嚴肅，甚至嚴肅到有點嚇人的人，才是真正的馬三——也就是情魔。

  趙亞楠刨根問題：「我不信他喝醉之後，一句醉話都沒說過！好好想想！」

  「哦！」劉小美經趙亞楠這麼一啟發，突然想起了什麼：「他說過！有一次，他一邊摸我，一邊說，說我的身體很好。」

  「是身體很好，還是身材很好？」嚴冬打斷了劉小美的話。

  「身體！」劉小美非常肯定的說道。

  嚴冬身為一個半吊子法醫，她能明白馬三在讚美劉小美時，為什麼要用「身體」，而不是「身材」。一個好色之徒，稱讚一個女子時，自然會誇獎她的身材。因為女人的身材，對男人來說，代表著性吸引力。可從一個法醫的角度看來，那不過是一具身體，沒有什麼好壞之分。馬三夸劉小美身體好，是解剖學意義上的「好」。劉小美身體纖瘦，皮膚白皙。這樣的身體，沒有過多脂肪。伸手一摸，就能摸到主要骨骼，理清主要脈絡。在解剖時，根本不會有任何麻煩。

  由此可見，劉小美說的也是實話。這更能證明，馬三便是情魔，是一個精通解剖的行家。因為他時刻都在琢磨著，如何對人體進行解剖。

  「再想！」嚴冬厲聲對兩個女子說道。

  兩個女子又是撓頭，又是瞪眼，可她們絞盡腦汁，都想不出任何線索了。

  嚴冬心裡也清楚，情魔是何等的謹慎，他又怎麼會在兩個風塵女子面前露出破綻。看來，再問下去也是浪費時間。

  嚴冬決定換一個偵破方向，她對兩個女子說道：「他每次來，都喝什麼酒？他又喜歡在哪個房間過夜？」

  由對酒的偏愛上，能大概估計出一個人的性格。雖然這種方法不是百分百適用，但現在的情況，嚴冬不能放過任何一點可能。

  張曼婷和劉小美站起身。張曼婷指著洗手間外面，對嚴冬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他從來都只喝一種酒，我去拿給你們看。」

  「等等！」趙亞楠叫住了準備出門的張曼婷，對劉小美說道：「你去拿。你留在這，我還有幾句話要問你！」

  劉小美答應著，走了出去。

  張曼婷愣在原地，完全不明白趙亞楠為何單單留下她。

  就連嚴冬都莫名其妙，不知趙亞楠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更不知趙亞楠要問張曼婷什麼問題。

  趙亞楠卻什麼也不問，只是死死的盯著張曼婷。

  張曼婷個子不高，頂多一米六。她的身材比例也非常一般，上身比下身長，這顯得她腿很短。再說她的皮膚，不僅不夠白皙，還長了很多雀斑和粉刺。她眼睛不大，鼻樑不高，甚至還有一點點齙牙。客觀的說，張曼婷算不上美女，她很普通。

  尤其站在劉小美面前，張曼婷就更不出眾了。劉小美無論從身高、身材、長相、氣質各方面，都完勝張曼婷。

  於是，這就產生了一個奇怪的問題，讓趙亞楠不得不仔細想想。

  各方面都不如劉小美的張曼婷，在馬三眼裡，卻只是張曼婷的替代品。馬三隻有在找不到張曼婷的時候，才會去找劉小美。這合理嗎？完全不合理！馬三又不是瞎子，難道分不清妍媸美醜？

  這裡面有問題！很大的問題！